正文 【不被愛的那一個】 — 11.長大後之老朋友

下班的尖峰时间,滂沱大雨跟着凑热闹,龙峻升下午就到台北分公司去访视,没有人能送迟若昀回家,她无奈的站在公司大楼门口的屋檐下望着天空,希望雨能赶紧停止。

「迟若昀!」一个男声从旁边传来,迟若昀循着声音看过去,陈堃谕正跑向她,「真的是你!」他冲进屋檐下,拍掉沾在身上的雨水,还是有好几处湿了;她看着他的狼狈样,笑着拿出卫生纸替他拭去脸上的水珠,他为她这举动感到窝心,乖乖的站着任她摆布。

「怎麽还是那麽喜欢看着我?」迟若昀笑着说。

「看不腻啊。」陈堃谕温柔地看着迟若昀,「而且很久没看了,过得好吗?」大学已经央求爸妈让他留在台湾,毕业後他没有理由不继续到美国深造,她从不主动和他联络,他要忙课业又要学习管理公司,久而久之就断了联络,他终於有空後,她也搬了家,也不知该去哪找她。

「还好,你呢?」

「也是,就是特别想你。」

迟若昀微笑着没有说话,望着眼前因大雨而白茫茫一片的街道。

「我以为你说你没有朋友。」周翰祥突然出现,站在迟若昀旁边说。

「是你说,我只是回答,况且我是说我不需要。」

「你好,我是周翰祥,若昀的同事。」周翰祥没继续争辩,伸出手向陈堃谕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陈堃谕。」

「陈先生在哪高就?」

「宇禾企业。」

「大公司耶,想必是不错的职位吧?」

「还好,小小职员不足挂齿。」

「怎麽有空过来这,我记得你们公司的大楼离这有段路吧?」

「刚刚在附近拜访客户,却遇到大雨,过来这躲雨。」

周翰祥和陈堃谕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终於,雨变小了、接着只剩点毛毛雨,迟若昀自顾自的离开。

「若昀。」陈堃谕见迟若昀走了,赶紧跑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她回头看着他,「那麽久没见,找个地方坐一下吧?」周翰祥站在不远处,听着他们的对话。

「走啊。」迟若昀说完便继续走,陈堃谕跟在後头,留下後头傻眼的周翰祥。

「若…若昀」周翰祥追上他们,「我可以一起去吗?」

「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可能会有比较多的话想聊,下次吧!」迟若昀像念台词般的说。

「会有下次吗?」

「到下次的时候就知道啦!拜噜!」

「他在追你?」走了一小段路後,陈堃谕问。

「可能吧!」迟若昀边说边东张西望的找聊天的地方。

「还是一样那麽难追?」

「有吗?你又没追过。」

「喂,我追很久耶。」

「那哪算追,很快就让你占便宜了啦。」迟若昀站在一间咖啡店前,「就这间吧!」她回头看着陈堃谕寻求意见。

「好啊!」陈堃谕说完便走进去。

「怎麽不答应他?他看起来很认真。」

「如果每个人都很认真,那我是要跟每个人都交往吗?」迟若昀口气有些不悦,她讨厌听到陈堃谕刚说的那句话,因为熟悉又刺耳。

「好啦好啦,还是一样凶巴巴的。」陈堃谕帮迟若昀和自己点了咖啡和一些轻食,从前出去就都是他帮她点餐,他知道她的口味,如果刚好点到她不吃的,他也会吃完。

迟若昀安静地翻着杂志,陈堃谕手托着下巴看着她,即使没有交谈,一切却显得那麽自然,半点尴尬的气氛都没有,就算那麽久没见,仍旧像是昨天才说过再见一般的熟悉,二人都享受着这美好的情境。

「身边…有人陪伴吗?」陈堃谕拿开迟若昀的杂志,将松饼推到她的面前,递给她刀叉。

「很重要吗?」迟若昀接过刀叉从容的享用。

「还是一样只当情人?」

「我没有变,还是我。」

「累了的话,我在这里等着让你依靠。」

「老是说傻话,有女友了吧!」

「怎麽,我脸上写着名草有主吗?」

「一表人才没女人才奇怪吧!」陈堃谕拿出手机找照片,秀给迟若昀看,「怎麽,是不是漂亮到你相形惭愧?」

「嗯。」迟若昀随便回一句,吃着她的松饼。

「和她爸爸有生意上的往来,出去应酬见过几次面,她挺主动的,还聊得来就想说试试看,在一起没几个月。」陈堃谕详细的说。

「干嘛讲那麽多?我又没问。」

「但我想让你知道。」陈堃谕喝了口咖啡,「那麽,我不是单身了,要不要当我的情人?」

迟若昀嘴里嚼着食物白了陈堃谕一眼,不论多久没见,他还是一样,总是问着相同的问题,他应该算是,比较了解她的朋友吧!

「还是忘不了他?」

「!」迟若昀微微颤抖了下,她没想到陈堃谕会又提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就是了,真搞不懂你究竟是在赌气还是真的只想永远当背後灵。」

「甘你屁事。」

「我爱你就甘我的事。」

「为什麽男人们总是明明身边有人,却还是不断想尝试各种可能?那我只当第三者有何不可?反正始终得不到一份忠诚的爱。」

「等你脑子开了再来跟我讨论这个话题。」陈堃谕有时候真的很气迟若昀,「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他的眼里有点怒意。

「知道。」迟若昀依旧简短的回答,但眼里带着歉意,「是我不知足。」

「我总试着爱别人,但眼底尽是你的影子,怎麽会那麽久没见却依旧清楚记得你的脸!」陈堃谕说得无奈。

「说过不要把甚麽事都说得明白。」很久以前迟若昀就告诉过陈堃谕不要把心里所有感受都讲出来,因为她不喜欢尴尬的气氛,更不想有愧疚的感觉。

「就是想让你知道嘛!不然你总爱胡思乱想。」

「现在不会了,已经学会不想那麽多。」

「是这样吗?长大了?但怎麽想法还是那麽固执?」

「你还不是一样死脑筋,不准你再想我,以後还是不要再见了。」

「欸,不要总是那麽狠。」陈堃谕真怕迟若昀是认真的。

「不然怎麽办?我不想耽误你的幸福。」

「已经耽误了啊!」陈堃谕说完赶紧补上一句,「开玩笑的啦!」他看见迟若昀的手机在桌上,拿起来想打给自己,却有密码锁着。

「有那麽容易吗?」迟若昀笑得连眼睛都弯弯的,陈堃谕按着数字猜号码,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起。

「0921-548-XXX是你的电话吗?」陈堃谕调皮的说。

「喂,你怎麽猜到的?」迟若昀伸出手要把手机拿回去,但陈堃谕不还她。

「嘿嘿,我要看看有没有甚麽秘密。」陈堃谕滑着迟若昀手机画面。

「吼唷,还我啦!」迟若昀手越过桌子还是抓不到陈堃谕的手,索性走到他身边,他将手机举得老高就是不给。

「这麽紧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齁。」

「陈堃谕,我要生气了喔!」迟若昀嘟着嘴。

「好啦,不闹你。」陈堃谕把手机还迟若昀,其实他根本没想看,只是爱逗她。

「讨厌鬼。」迟若昀拿过手机看是不是有被陈堃谕看到甚麽。

「是他的生日吧!」陈堃谕这麽一说,迟若昀抬起头讶异地看着他,「当时我拼命的想赢过他,所以打听了他的所有事,最後我了解,就算我真的能和他有一样的个性、穿着、谈吐,还是输他,因为你爱的是他整个人,就算我复制得再像,终究不是他。」

「只是习惯用他的生日当密码,那些都过去了,都不知道几百年没联络了。」

「保持联络?」陈堃谕送迟若昀到家门口,她笑看着他没回答,「不要不说话,答应我,不要再消失。」

「我家就在这,要消失去哪?」

「那再打给你。」

「嗯,拜拜。」迟若昀转头走向公寓,进门前抬头往上看,屋里的灯是亮着的。

-努力想达到你心目中的标准,却没注意"爱"其实没有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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