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雅映阿姨到底为甚麽要跳楼,应该这样说,每个人都不知道,那原因。
说来也还满奇怪的
,每次只要到了下雨天,就会莫名的想到雅映阿姨,我想或许是因为我最後见到雅映阿姨的那天,是下个绵绵细雨的雨天,而在阿姨眼中的水,在那时候的我一直认为是雨水,可是现在想到还真不太确定那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因为在记忆中的雅映阿姨,是个很爱淋雨的人,而且也相当的活泼。
雅映阿姨那年28岁,她是我妈妈的的妹妹,她们俩有个相同的特徵,就是活泼,但,对於活泼两个字,打从我一出生就跟它沾不上边,我想妈妈的活泼基因我是完完全全的没被遗传到吧,雨停了。
我从床上站起来,盯着白到不能在白的地板,这让我想到雅映阿姨好像跟我一样也有一点点的洁癖,今天还真是个适合怀念的好日子。
所以,因为是个适合怀念的日子所以我决定我要回台南一趟,毕竟也好久没见到妈妈了,还记得上一次见到妈妈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见到的妈妈还是很年轻,明明都45岁了,却像个35岁的人一样年轻,又或着,一样活泼。
可惜的是,我一点都不活泼,我想我是像到爸爸吧,冷漠,是他的最佳写照,我完完全全的继承了爸爸的冷漠,还记得我以前还很纳闷的想了一下为甚麽一个那麽活泼一个那麽冷漠的两个人会相爱啊?明明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个性阿,对於现在的我,我给了他一个解释,
可能就是活泼可爱的妈妈吸引了冷漠的爸爸就这样而已吧。
爱情本来就很简单,只是我们把它想得太难而已。
爸爸在我17岁的时候因为车祸去世,那时候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发呆,而妈妈则是大哭,我那时只是远离爸爸的病房,远离医院,尽可能得让自己不要留下任何一滴眼泪。
在那时,爸爸跟我讲了一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那是爸爸对我讲的最後一句话,也是不让我流泪的原因,『晓童,不要轻易哭,这样等同於你输了』爸爸他是在说完这句话断气的,真的是很讽次,坦白说在爸爸断次的那一刹那,我不小心掉了一滴眼泪,那也是我最後一次掉眼泪。
走出浴室後,我随意的抓起桌上的包包,快步的走出门。
走到楼下之後,我走近那台我在等电梯的时候叫的计程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看了眼司机,司机是个光头的中年大叔,还没等他开口问我要去哪里我就先说了:「台南火车站」『喔』他露出微黄的牙齿笑了笑,而我则是以面无表情来回应他,『小姐你是不是大学生啊?』他先清清喉咙,然後才用他那粗哑的声音问,「大二」其实本来是不想回答的,只是我的家教是不会允许我那麽做的,『今天没课啊?』真想回他一句干你屁事「嗯」我采用敷衍的方式回答,而那位中年大叔似乎也放弃跟我聊天的想法,正合我意。
到了台南以後我仍然没跟司机讲半句话,只是给他钱之後直接下车走人。
我站在门口的阶梯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各有所不同,有的洋溢着幸福,有的则面无表情,存在於人们之间的绊牵,似乎,是不会停止下来的,『嘿!哈罗!要搭便车吗?』一个年纪似乎跟我差不多的男生走向我这,这个脸..似乎在哪见过,充满阳光的笑容..我听见我这麽说:「仁蔚?是你?」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他的笑从微笑变成了大笑,这样我就更确定了,他绝对是仁蔚,我想在这世上会笑得那麽怪异应该也只有他了,况且,笑点在哪?『欸,你都不知道你刚那表情有多好笑!』「你的笑点怎麽还是那麽低啊?」『好啦,你的笑点怎麽还是那麽高啊?』去他妈的,在怒视他两秒後我立刻转移话题,毕竟,我实在是懒得跟这种家伙争论笑点高不高的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