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弟弟的学校直至去学校的那段路途,我不停的咒骂着方才在公车上害我出糗的那个主嫌以及共犯,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顿时整个公车的人都哄堂大笑连一开始送我白眼的司机大哥也在驾驶座咯咯笑啊!
「嘿彗星!」突然一个温度落在我的右肩上头,我才刚跨进学校大门一步而已。
转过头去,白了身後的女孩一眼,「你是怎样啊?不是彗星是恒心,彗星是我弟啦!」每天都要这麽纠正一次,不过不知道为甚麽我就是纠正不腻。
她只是顽皮的吐吐舌头,「怎麽啦?今天的口气比平常差耶,语调比平常要尖锐了一点。」没想到她每天听我骂她也听出心得了啊好感动——
「也没甚麽啦,只是在公车上很呕……」我是个不喜欢把话都憋在心里头的人,毕竟我的问题十之八九都是正常人能够解决的。
「尽管和我说吧!我苗雨季绝对会尽我所能解决你的疑难杂症的但是上述仅供参考效果不保证谢谢!」一脸热血貌,不对与其说是热血不如说是隔壁的阿桑样比较贴切。
我也毫不客气的将我的怨言都一股脑的丢给她了,她似乎不太能承担得起毕竟我的生命是由百分之五十的抱怨组成的。
听完以後雨季不顾他人的眼光开始捧着肚子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田恒心你真的很好笑欸!那男的也很厉害我好佩服他。」
「那是性骚扰好不好?」不屑的撇过头去,虽然说如果今天话中的主角不是我我可能也会像她那样大笑啦,可是她她她她她笑得也太太太夸张了吧不给我面子嘛她。
然而笑到歪腰的苗雨季可想而知根本就无视於我的反驳。
为了不让她继续在校门口出糗影响学校声誉,我只能死命拖着她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恒心、雨季早安啊,咦?苗雨季你怎麽了?」走进教室,虽然被拖行好几公尺的女孩已经停止了骇人的笑声,但却不断夸张的抽搐着,这样反而更引人注目。
「她老毛病发作了啦不用理会。」斜睨着她,不以为然的回道。
偏偏这人在这时候意识突然清醒了过来,「欸欸我跟你说哦,田恒心她今天……」满脸欣喜的向方才问好的同学一字不漏的道出我在校门口和她说的事,啧啧大嘴巴一个啊。
又有一个发病者了。
你问为甚麽她们能这麽不顾形象的在班上就这麽大笑了起来?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一所女校,在女校矜持是没有任何屁用的啊!所有人都是等着放学去勾引男校学生的,呜呜可惜我在近期内不会出现任何桃花了。
然後这对她们来说是笑话的事件就在全班传开了,除了少数听不懂的还处於错愕状态外,我们班顿时弥漫着欢乐的气氛,连隔壁班的也很好奇的跑来问我们怎麽了,不过现在没人有空去理她们。
……啊啊算了她们开心就好,起码我的人际关系应该有因为这样而有所跃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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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我今天真的很不想搭公车回家啊啊啊!可是可是如果不搭的话还要自己走回家……唉算了。
将十五元紧握在手中,自尊和惰性的拔河结束,我渺小窝囊的自尊终究是妥协了,因为我看见公车已经到站了,现在不上车至少还要等个十五分钟。
上了车,我在楼梯那儿愣了几秒。
……早上的司机大哥怎麽又是你啊!
那位司机大哥好像也因我不寻常的面部神经而发现我就是早上那一位被呛的女同学,只见他别过头去,那笑容我不敢去想像,只是速速的将硬币投入塑胶箱便快步的向後走去。
选了个很前排的座位坐下,我可不想再和早上一样後头坐了一排狂妄的学生,把头低得低低的,深怕再次遇见那几个家伙。
「嘿那位注重心灵崩坏爱弟心切的姐姐!」
这轻浮的声音是……
抿着下唇,猛然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该死的笑脸,脑海里的印象比影印机印出来的还要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