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akurayuki、天泉
早上起来,已是日上三竿,窗外起了一层薄薄的冷雾。这天是我告诫自己,最後一次早上起来突然会想到晨枫。
今天,好冷,冷得有点心寒。
不久收到晨枫的电话,原来他想和我约会,我爽快地答应了,这正好是把一切挑明的好机会。
是时候要让一切结束了,我不想他进退两难。
我把编织好一半的围巾带在身边,近来都想赶快织好它,而後送给他当分手礼物。
当我在寒冷的街道时左顾右盼时,乍见晨枫早在约定的地点等着。
我看到他时,居然有一种恨不到想立即离开的感觉,蓦然我终於明白自身的真正心意了,我喜欢的不是晨枫,我喜欢的是「他」,比任何人都喜欢!
「抱歉,我迟到了。」
「不要紧。」晨枫一见到我,表示要和我到附近的餐厅用膳。
「麻美会知道的……」我说。「她习惯到这儿附近的食肆吃午饭。」
我再道:「我们会被她发现的。她快要来到了。」
「不要紧,她不会来这。今天她没有上学。」晨枫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脱离他的掌握,开始拖着我走。
其实好痛。
「你担心的话,我们走远一点到别的地方便可。」
忽然下起一阵大雨,雨点急骤地打在我们头上身上,於是我们拔腿拚命的奔跑……
沿途经过无数的店铺,突然,一间似曾相识的店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停下了脚步。我想,这店铺是……
晨枫看到我停下脚步,立刻看着我,问个究竟。
这是……「他」和我告白的地方……触景生情,眼泪又流下来了,倾盆而下。
毕竟我心里还是有「他」的存在,我始终还是忘不了「他」。
这段感情必须要结束!为了对得住自己,还有不让麻美伤心。
晨枫见我泪水不断涌出,不作一声,便把我抱在怀里,像是要安慰我一般。
凝视我的双眸依旧深情,怀抱我的臂弯依旧温暖。此处充满晨枫的味道,醇酒的香气扑鼻而来,我贪婪地吸着这香味,牢记着属於他的味道。
「我想我们不适合对方。」可是我的手臂竟然不安份地搂抱住他的後项。
「你嘴里说不喜欢我,可是你的身体不是这样想呢!为甚麽你一次又一次拒绝我?」他疑惑地问我。
再怎样相似,仍是比不上「他」。
没有人可以代替「他」!
雨无声的停下了,但我的眼泪仍旧流出。
这令我明白到一件事,我不能没有「他」。
在极接近的距离,我清楚看见晨枫的右耳耳郭上戴了一只小巧的耳环,我认得它,因为麻美也有一只款式相同的,就在她的左耳。他们由始至终都是应该在一起。
微小的爱苗经不起风浪,快要熄灭。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呢?为何会这麽善变?你是否介意麻美的目光?我爱你就是爱你,周遭的人怎麽看和我们无关!」周遭的人?麻美怎样看也不算是局外人吧?
这时候,晨枫像是要肯定他对我的感情,用手抬起我的下颚,在我的两边脸颊和嘴唇用力地吻下来。
「晨枫,我们分手吧!对不起,我还是忘不了他……」我用力偏头摆脱他的吻,感觉脸一阵烫热,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曾经想到,如果我和他没有可能的话,我会选择和你一起,可是我无法放手。所以请你不要亲昵地对待我了。」
「他是谁?」我知道他好想问这问题,可是他没有说话,大概他知道这段感情不会长久。
心照不宣的话,何须说出口?
只要他说话,我们的感情便会加快结束。
假如他挽留我,我也会离开他。
「你和麻美一起吧,别再伤她的心了,一切未太迟之前,我们要分开。」我挣脱他的怀抱。
「所以我们分手吧!」我嚷道。
为何我可以决绝地和晨枫说这样的话,对「他」却不能?
为何我要不断找借口来替解「他」解释,还要在过去的回忆中缅怀「他」和我的日子?
为何我放不下「他」?
即使「他」和别人一起,我还要强颜欢笑?
因为失去「他」,我无法生存。
没有「他」,我的人生再无色彩。
失去「他」,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灰暗,只有「他」才是我的光芒。
为了爱「他」,我迷失了自己。
我最想见的,就是「他」。
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他」。
我疯狂的想念「他」。
见不到「他」,想要死掉。
到底我是怎麽了?
然後他若无其事般对我笑,用长指擦拭我的泪水。「小惠,不要哭,女孩子哭多了,脸蛋不好看喔。」
他擦了两遍,紧抿着唇。
「原来你心中有另一个人……」晨枫的声线沙哑得我几乎听不到。
「这是我准备送给你的礼物,现在它已经毫无用处,为了要表示我和你再无任何关系,所以……。」我红着眼眶,将已经编织了一半的黑白相间领巾,在他面前狠狠地拆掉了。
亲手毁灭自己辛辛苦苦累积的成果,原来好兴奋。
但为甚麽我会如同散落满地的冷线一样心乱如麻?
晨枫先是错愕,後来他的脸上展露笑容,那种好暧昧的笑,害我红透了脸。他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跟对方说了几句,稍後便跟我说:「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肯来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分手。」
我只好乖乖的跟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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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去的地方,原来是他工作的酒吧。
他示意我走到不久前我和麻美坐过那张最暗的桌椅,到达时,麻美坐在那里,她旁边还有另一个人。
希昂。
「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麻美拍着手。
「呼!这戏演得真辛苦呢!你们在一起了,测试总算结束了。」晨枫用手抹一把汗。
我的脑海一片混乱,一片空白,也许心脏早也漏跳数拍。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惊讶看看晨枫,又看看麻美,相信我的眼睛大得吓人。
「记得你告诉过我冰淇淋店倒闭的事情吗?」麻美说。「事情要由这里开始说起。」
「其实我认识希昂,他是我的朋友。冰淇淋店倒闭後,你似乎很着紧他,四出打听希昂的消息,当时你告诉我,你喜欢了一个卖冰淇淋的男生。後来你知道,他和你於同一所学校就读,希昂也透过他以前认识的冰淇淋店员工口中,得知你不断打听他的消息,而曾听你说过希昂的事的我,肯定了你所喜欢的人是他,有天他跟我我说想测试你对他的真心,以及想知道你有多喜欢他,於是他请我们共同演戏,我们都感到这个提议很有趣,便答应了他,於是,这场戏由这里开始了。
首先,我找来希昂的妹妹芷萌和他装成情侣的样子,故意在你面前出双入对,我则在不远处,看你有何反应。怎知道你竟然哭泣了起来,我连忙走过来安慰你,再带你去酒吧。
我预先联络好晨枫,再告诉他我们会坐在全店最暗的桌子作记认,到达後,晨枫按时出现,我再借意离开,给机会他和你独处,彼此认识。但是你的家人忽然要你回去,这真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不过我总有办法另找机会和晨枫试探你。
事情很快解决,不知何故你竟然回到酒吧附近,一直待在那儿工作的晨枫可以继续演戏,换言之节省了我们不少时间不用再另约你出来,这也许是天意。他向你表明心迹,你当然会责骂他花心,他顺道试探你有没有男朋友,当时你否认了,於是他乾脆做戏做全套,吻你动摇你的意志,而你果然相信了他的话,以为他爱上了你,欣然接受和他约会的要求。
另一方面,希昂和芷萌继续当假恋人,并借她推动你的情绪,激发你争取希昂的决心,晨枫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然後我装作知道你喜欢晨枫的事情,来看你会不会心虚,之後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一清二楚,你发觉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希昂,你决定和晨枫分手,我们的测试到此也就完毕了,结果是你真的非常喜欢希昂,为了他你可以放弃一切。」
这实在是太突然,我一刻接受不来,所以不断找出可以反驳的地方:
「可是你手臂上有那些伤痕啊?」
麻美摆摆手,卷起衣袖,伸出一条光滑的手臂解释:「自制的,黏上去的啦,你仔细一看就知是假的,伤口造得那麽夸张,当时都怕你会看得出那是假的,料不到你居然看不出来,还要被惊吓得热泪盈眶,真是服了你!」
「那为甚麽你会失神呢?」
麻美轻叹一口气:「因为晨枫演得太逼真了!害得我心中有一种以为你真的在和他一起的感觉!当时我真的想冲过来掴你一记耳光!还好後来晨枫支开了你,不断告诉我自己是在演戏,我才能控制自己!也是呢,我们的感情稳固得很,我不相信晨枫会移情别恋。」
顿时我甚麽都明白了。看来不知道所有事情的人是我才对!「噢,我这回真的被你们耍透了!」我无力地用手按着额头。
「抱歉,是我们忽视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啦,小惠。」她这样说的时候,嘴边带着笑意,忍笑忍得好辛苦。
「你们一群人串通来耍我?」我的脑袋几乎要气炸了!「希昂!你要证明我对你的心意不要用这些馊主意来试我!即使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表明心迹!女生主动追男生又不是甚麽难为情的事情!现在我小惠是那麽难以信任的人吗?用得着你以这样的手段来耍我吗?你这样子根本一点也不尊重我!还要劳烦大家的宝贵时间陪你来演戏!你这样算是甚麽意思!?」
希昂表露一副恐惧的表情说:「哎呀呀,玩出火了,早叫你们不要演得那麽逼真,惹我的小惠惠生气了!对不起哦,小惠惠。」
麻美轻拍我的肩:「你就算了吧,不要生气,我们完全不介意,看到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都为你而感到高兴呢!」
听到她的说话,我的气烟消云散,既然希昂真的喜欢我,我也就不计较了,毕竟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是最幸福的。
我无奈的耸耸肩:「唉,我没辄啦,你以後不准再这样耍我,知道不知道?」
「是的,老婆大人!」希昂还一本正经的向我敬礼了,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谈了不久,晨枫跟我说:「我要走开一下,和小惠说句话。」他伸手示意我过去。
他和我到酒吧远处的角落。
「我没有想到你会亲手弄礼物给我。」耳畔传来低哑的沉音。
我微微一笑:「是吗?也不要紧了,」又小声说:「虽说那礼物是花了好多个通宵才完成的。」
「弄散了多可惜啊,对不起。」晨枫似乎遗憾的得很。
「不要紧。反正是我弄坏它的,你不需道歉。」
他沉默了良久,嚅呿道。
「其实在演戏後,也许是我感情投放得太深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你。」
这感情我早就察觉得到,思潮顿时泛起一种悲伤,可是我叫自己灿烂的笑,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替他打圆场:「晨枫你别玩啦,不要说这些话来哄我!麻美是我好姊妹,你敢对她不好,我决不放过你!我看你也吃了我不少豆腐!唉!我真是太笨了,竟然看不出你是在耍我!」
「是真的,我没有说谎。」他认真的注视着我。
见我眼神空洞的瞧着他,他挑眉,戏谑的笑:「骗你的。哈哈!这证明我们有当演员的潜质!不过像你这种笨笨的女孩最讨我欢心。」他暧昧的加上一句:「还有你好像很喜欢我吻你的样子……」
「才不是。」我感到脸颊旋即热乎乎的。「晨枫,你就是要说些让我难堪的话吗?」
他的视线移向希昂的身影,又看看我,艰涩的吐出一句:「祝你幸福!」
「放心,我会继续和麻美一起,再见了。」
说罢他回到大夥儿去,注视立在麻美身边的他,我忽然感受到他们二人的关系中,当中蕴藏着的暗潮汹涌将隐约泛起。
全文完
20/11/2007
23:32:13
後记:
天泉:时间太少,难以作文xd
sakurayuki:所以天泉没有写了,结果某雪找了天泉之前写过的一段补上,其他都由我写-_-隔了好久才写结局,感觉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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