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旷的平地,四周皆无任何屏障。如末日般的阴晦天色,与黑压压的恶心生物相衬,前仆後继自地平线涌来,以极快的速度包围如同站在轴心的我。
......一刀给我个痛快吧,这太恶心了!
「走开走开!不要过来!!」惊恐的不停挥舞双手,我含着泪跳上跃下,想赶走越来越接近的蟑螂群。抑住欲呕感,鼓足勇气抬起没穿鞋的赤足踩死了几十只,而後几百只又立刻递补前进,无尽衍生爬行。
「混帐啊——」双手抱头无意义的尖叫,我恨不得就此飞离这满是蟑螂屍体军队的地面!世界末日根本不比被这一大群死蟑螂围剿还可怕!
无助地遥望远方……拜托谁来都好,快带我离开这人间炼狱吧!我才十六岁欸!如此花样年华的少女还来不及开花就消香殒落了,更何况是以这麽搞笑的理由死掉……我不要不要啦!
刺痛一下,一个疏神、十几只蟑螂抓住优势爬上我赤裸的脚。
「哇啊啊啊——」再次放声尖叫。泪流满面的我狂甩右脚却徒劳无功。恶心的毛毛感往上侵略,蟑螂大军宛如士气大振!一鼓作气进攻。蜡烛两头烧,我眼睁睁看着左脚沦陷……
「我靠死你们这群王八烂蟑螂——!」睁开双眼我尖叫起身,看着熟悉的房间茫然片刻。
只是恶梦……?
所以刚才的景像都不是真实的?
松了口气的垂下肩膀。
回神後,漫天袭来的疼痛感令我锁紧眉头紧抱脑袋,「什麽啊头痛的要死……!」
我拿着抱枕盖住脸,无力的躺倒回软绵绵的床上……
床上!?
惊讶的跳起来。
我怎麽会睡在自己的房间?不是还在庆祝我十六岁的生日吗?
视线移到墙上的维尼时钟……耶?早上七点十二分!?怎麽是十月二十七日咧?
所以派对是昨天发生的事?怎麽我的记忆只到去上厕所,然後就断了线?
而後来发生什麽事却完全没印象!又是谁带我回家的?
顿时,脑海中窜入一道熟悉的嗓音。
「好久不见了,你......怎麽会来这里?」抓住微弱线索、我紧锁眉头闭起眼,尝试回想昨晚的一切。
「来参加派对呀!我是她哥哥的同学。」谁的声音?似曾相识的、温柔语气。
模糊的片段,破碎的对话......清晰且挥之不去。
「我知道你害羞嘛,以姐姐的经验提醒你,这次要把握住喜欢的女生唷!加油!」
隐约的微笑,脸孔依旧含糊。
「......你懂什麽?从以前开始就......」苦涩又无奈的眼神,却带点宠溺。
接下来是什麽......?
「混帐啊......」一连串问题与支离的记忆片段敲上刚清醒不久的脑袋,我以为已摆脱的头疼又出现了,而且更痛。揉了揉太阳穴,我嘀咕着起身下床离开温暖棉被。一着地脚下袭上的冰冷瞬间让我缩瑟身子。
雪特。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不重要。
拖着疲乏酸痛的身子往厕所走去,任何事现在都不比解内急更重要。
***
经过冷水的冲击与梳洗後,我想我应该清醒了。
昨晚派对我最後只记得「灌下不少调酒因此尿急去一趟厕所」这部分,後来我到底有没有上厕所也记不清了,那是谁把意识不佳的我送回来的?
默默望了一眼对间房门,老哥还在呼呼大睡所以不要吵他算了。
翻出我的桃红色手机,我精神为之一振地按下伊妍的号码。派对的来龙去脉问她就行了!她酒量好到异形的地步,不可能会喝醉而忘光吧!满腹的疑问终於找到宣泄管道,我将手机拿近耳旁,嘟声後等好久彼端才终於被接听——
「喂——」殊不知触犯禁忌,大难临头我不知死活的开口。
「喂你妈啦!!他奶奶的现在才几点就来吵老娘睡觉!我管你是校长总统还是那个温柔痞王子什麽鬼的,一概等老娘睡饱了再打来听到没——」瞬间爆出一段河东母狮吼,算我机灵才开头没几个字就赶紧把手机拿离耳畔,幸好没失聪。
伊大小姐吼完後爽快的切下通话。
瞪着手机……我忘了现在才七点多,不到十点打电话给她伊妍都会脾气很暴躁的骂几句。毫无准备的被大吼,该死的头疼像梦魇般又席卷上来。我扶着太阳穴积极温习各国语言脏话……
莫非这就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教,江湖上传说中令众英雄侠女闻之色变的宿醉吗?
哈、哈……有心思瞎扯我还是去学校运动算了,运动好像有助於头痛……应该吧我想。
费力地套上黑色运动裤,我穿上白色T恤与红色外套,准备跟该死的头疼奋战!
***
热闹的街巷,沿着通学道一路慢跑。星期天早晨,车喧沸扬。熙来攘往都是小贩的叫卖声,相遇熟悉的人互道早安,早餐店与咖啡馆已有稀疏客人坐於那享用餐饮或报纸。来来往往我与许多不同人擦身而过,弥漫周围的,属於都市的味道。树荫下洒满支离的阳光,我坐在街尾一旁的长木椅歇息。
似乎还真的有效呢……至少现下脑袋里没像之前千军万马嘶喊冲杀来去般疼的要死。
揩了揩额际的汗珠,一抹身影倏地闯入视线。我的眼睛瞬间为之一亮!
嘿嘿对街的甜品屋前站着一个可爱到爆的小男孩!而且超萌的欸欸欸——
那个小正太的表情读出他似乎需要帮助!
精神大好的起身。噢耶——早起的人儿果然有好事发生!我拍拍脸颊,提醒自己把垂涎的失态收起来。嘴角上扬,笑意直达眼底的我撑起完美亲切大姐姐的优质形象,迫不及待的越街去诱拐……咳、我的意思是去帮助那位小弟弟。
……近距离观看还真的抵挡不太住他的魅力啊——
「小弟弟,怎麽了吗?」我弯下腰直视他澄澈的大眼,纯真又可爱的正太弟弟迷惘的回望我没有说话。
我乾脆蹲下来,准备博取他的信任。「你遇到什麽麻烦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呢?」语气更为亲切善意。
我说正太弟弟你就相信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大姐姐吧!我不会吃了你的安啦。
好宝宝正太大概卸下心防。他眼神飘忽、讷讷不安的扯着衣角,「......我想吃草莓蛋糕,可、可是没带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透明的厨柜置着一个巧而精致的蛋糕,价钱不贵只有四十五元。
原来如此啊,这太简单了。
从口袋摸出一枚五十元铜板,我笑的好不耀眼地拉着可爱正太白皙小手,语气温柔到沁出水珠。
「姐姐刚好有五十元,借给你喔。」成功揩油,摊开他小小手掌,我坚定的塞给小正太,不着痕迹的偷吃一把嫩豆腐。
皮肤可真是细致呀!(擦擦口水)
可爱小萌正太呆愣了几秒,脸蛋浮上淡淡的红晕,显的有些不知所措,「......谢谢。那、那我该怎麽还给姐姐?」
眨着纯真大眼,个头小小的他认真询问。
唉呀!被可爱小正太稚嫩的童音亲昵地喊姐姐真是太爽了~别说是五十元,五千元我都愿意送啦!
如此有礼貌的孩子,将来长大他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帅哥兼绅士!
摸摸他的头,我像偶像剧男主角般潇洒的说,「如果有缘相遇,你再还给我吧!」
思考一会儿,正太弟弟乖巧又羞涩的颔首,我目送他咚咚咚雀跃的推门进入,没向他道再见便继续往学校的路慢跑。
助人为快乐之本,何况是帮助这样赏心悦目的好宝宝正太呢!
***
周日西优校园的早晨,没有吵杂的学生走动来去,笼罩着一股珍贵的宁静氛围。运动场只有几个住附近的老人家进行例行的运动,我从单杠区一路闲晃到pu跑道,篮球场的传来稀微人声引起我的好奇心,决定迈开大步去瞧瞧。
言歆常说,能坐在球场边缘吃爆米花、边看着青春美少男帅气的打球挥洒热汗,这绝对是一副非常养眼的景象……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是非常陶醉迷恋的。
「如果能脱掉上衣更好,保证赏心悦目!」当时她乐陶陶的补充,然後被伊妍和星筠笑着骂色女。
唉……说的是没错啦!但现实中在球场打篮球的不外乎是一群想耍帅耍酷的胖子或瘦子,或者纯粹想长高的矮子,就算他们真的愿意裸露上半身……那光着排骨或肥肉的情景,也没什麽看头更谈不上养眼啊。
现在的帅哥大多禁不起任何风吹日晒雨打,娇弱的像朵温室小花儿,哪个空有皮相没长大脑的阿呆会在寒冷的冬天特地跑来学校打球,冒着感冒的风险忍受低温还脱掉上衣就为了秀自己的身材啊?
想着想着......站在篮球场不远处的我,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彻彻底底傻眼呆在原地。
哇靠!还真的有欸!在冬天脱掉上衣打篮球的三个阿呆!
我眯了双眼,远远看有六个大男生在篮球场打三对三的斗牛,脱掉上衣的那三个男生身材还满不错的!健美结实的胸膛与养眼六块腹肌、身高似乎也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简直就像是杂志里拍平面内裤广告的男模欸......
拍拍脸颊我提醒自己别涎着脸、露出一副花痴大色女的蠢样。距离的关系使我看不清那三个结实猛男的长相,不过也没差,反正我是看身材又不是看脸孔......思绪一转,言歆不是一直都很妄想看猛男挥汗打篮球吗?好东西应该跟好朋友分享!我迅速拿起手机准备播出号码......
「早啊小璇!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爽朗大方的女嗓,一听就知道来者何人。
我惊喜的转头,「早呀言歆!真巧耶,我才刚要打电话给你呢!」小跑步到她身旁,神秘兮兮的拽住她手臂,我得意的往球场一指,「你看!是不是有三个身材好到不行的猛男在打球?有没有很养眼啊?」暧昧的顶她一下,我笑的花枝乱颤。
拿两瓶矿泉水的言歆先是仔细的看他们一眼,然後又看我一眼,「你不知道他们是谁吗?」她兴奋的拉开嘴角。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怎麽了?难道不是帅哥吗?」就算不是也没关系啦!身材好比较重要!
「也没什麽。」她眼珠子转呀转,亮眸闪烁着奇异的光,「欸小璇,你觉得那三个男生谁的身材最对你的味?」
我好笑的打她一下,「什麽对味不对味的!又不是菜。」认真的研究起来。
略一沉吟,她迫不及待的推我,「怎麽样?你最爱谁的身材?」怎麽这句话感觉好邪恶......
「嗯......左边那个皮肤比我白皙太可恨了淘汰!右边那个虽然很结实但有强烈侵略感的危险也淘汰......中间的最何我胃口,健康的肤色和不过分的肌肉很棒,不过好像有点眼熟就是了。」闻言,她忍不住哈哈大笑,爆出不可抑止的娇笑声。我不解的看她。
不是要我选吗?她干嘛笑弯了腰差点岔气?
「你干嘛啊?三太子附身起乩吗?」我推推她的肩膀,有点莫名其妙。
「没、没什麽,哈哈……」她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滴,很辛苦忍笑。
我轻耸肩膀,我不再多语。
注意力放回球场上那三个人的身材,赫然发现他们似乎已比完赛,双方人马礼貌地面对面握手。
「欸——我在这啦!」言歆突然出声大喊并向他们挥手,我目瞪口呆的看她,怪异的感觉爬上心头。
听到她的叫喊後,他们不约而同的迈开大步往我们的方向走来,本来模糊的脸孔逐渐清晰......
「......呃、你认识那三个猛男?」我不自觉的咽了口水,突然觉得很尴尬。
她的笑容很诡异,「当然罗!」纤指一比,她朗声说出瞬间令我石化的魔咒,「左边的是温亚宸,右边的是金圣尔,至於中间嘛......」暧昧顶了我的肋骨,「你知道的啊!」笑的好不灿烂啊她。
我知道?
温亚宸跟金圣尔……哈哈,难不成中间刚好就是蓝洛谦?
……对,事实就是这样没错。
我僵硬的转头,他们裸着结实的上半身愈走愈近,我慌张的赶紧摀住鼻子。虽然有帅哥好身材能欣赏是很棒,但如果那帅哥是认识的人就变尴尬了。
紧张的扯言歆的手臂,我结巴的开口,「欸欸,刚、刚才我只是胡、胡说八道的啦!你千万别......」说出去啊!
「嗨!没想到你会来学校。」走近的温亚宸甩甩头发滴落的汗珠率先向我打招呼。
……混帐,为啥每次我要讲重要的话却总是会被打断!
我不自然的颔首,眼神飘忽,「......你好。」生硬的吐出话,我知道阿蓝正在看我。
他们就不能把衣服给穿上吗?裸着健美上半身接近清纯少女会害她胡思乱想喷鼻血欸!这是引人犯罪啊引人犯罪!
「欸,金圣尔,把衣服穿上啦!你这是在诱人犯罪好吗。」难道我把心底话说出来了?不不、这是言歆的声音。
说的好!
我在心中小小欢呼鼓掌。
闻言,金圣尔深情款款的搂住言歆纤腰,低沉的嗓音包着毒药,「我不介意你犯罪。」语气非常暧昧遐想。
哇靠!这算飞来的艳福吧?我赶紧看言歆这神经粗的跟电线杆一样的女生,会不会和其他女生相同、反应一律是下意识的脸红结巴与不知所错的娇羞。
「放开你的魔爪啦!」言歆拍掉他不安分的手,「把衣服穿上否则不准接近我!」丝毫不觉得羞赧,她大喇喇的指责戳胸膛。金圣尔含笑握住她,两人一来一往打情骂俏,缓步走远。
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闪眼,难怪温亚宸一下就摸摸鼻子离开了。
「欸,那我需要穿上衣服吗?」阿蓝走近,慵懒的语调问我。
废话!
「你不觉得冷吗?」我真不知道该看哪里,感觉鼻间略微湿润。阿弥陀佛,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还好。」他邪佞的说,「会感到害羞啊是吗?」双手插口袋,阿蓝故意贴近我。
对啦怎样!你能不能别故意在我耳边吹气!
我不甘示弱的对上他闪烁的眼眸,「穿、上、衣、服,我有话问你。」哈哈,这次我没结巴耶!
除了同手同脚的走到长椅坐下,并没有出其他太糗的问题。我反覆作深呼吸,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阿蓝坐在我旁边--没想到他真会乖乖穿上衣服--挑起眉毛等我提问。
「派对後半段的事我有些不记得了,」我清了清喉咙,「我哥昨晚好像被他同学们拖去续摊,你知道是谁送我回家的吗?」拜托,告诉我是伊妍!
阿蓝好整已暇地向後躺在椅背,「我背你到家的。你喝的不醒人事,一路又叫又唱惹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瞧我一眼......」他意味深长的投我一眼,「还有,看不出来你那麽重欸。」
我因为他的话涨红了脸,「那还真是谢谢噢!伊妍咧?她没跟我回家吗?」
「宸先送她走了,有没有回家我不知道。」他耸肩。
......伊妍你这见色忘友的家伙!竟把超级好朋友不负责任丢给一个男生!就不担心他对我意图不轨吗!没义气的魔女啊--
「噢!对了,我们後来有去唱KTV,你记得吗?」阿蓝试探的问,满眼同情的看我摇头。
心思一回,我惶恐不安的握住阿蓝的手一阵慌张,「那、那那个,我有没有、有没有......做出什麽脱序的行为?」天晓得我第一次喝酒会不会起酒疯。
阿蓝看我的眼神瞬间变得沉重,表情为难,「你坚持要问?」
完了……看他这种表情大概......
他垂下眼帘轻声,「其实也没什麽。你到KTV後又陆续灌下几瓶台湾啤酒......情绪高涨很嗨的跑去跟柜台五十有余的阿伯大胆告白示爱、还抓着对方胳臂大喊你们是命运中神圣的连结,讲了十几次我爱你才肯罢休。虽然感到很丢脸但我们还是有去阻止你......」他无辜的举起双手,「无奈喝醉酒的人力气特别大而且理智断线非常彻底。」
这还叫没什麽?好、好好丢脸。
我刷白了脸孔失去血色,激动的抓着他的球衣大叫,「怎、怎麽可能?我我我真的跑、跑去跟......?告诉我你是呼拢的对吧!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是我鬼扯的没错。」出乎意料他诚实回答,恶作剧得逞的微笑缓缓爬上脸孔。
「……」额头冒出斗大的青筋,冒出第五十七次想一拳揍在他欠扁的俊脸上的念头。
「对了,昨晚你说想认识我,」阿蓝迅速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封信塞给我,「要求彼此写一封自我介绍的信给对方,我写好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记得了,对吧?」
一言不发的看手中信。这种要求是我提的?想近一步认识阿蓝所以要他写一封自我简介的信给我?
等等,这麽说的话......
「那、那我是不是也写了一封关於自己的信给你了?」
不妙!一个喝醉酒还会发酒疯、而且理智断线彻底甚至一路还会大吼大叫的女生会写些什麽?我不会把自己最深沉最丢人最想隐瞒等不可告人的秘密都写进去告诉他了吧?
阿蓝微笑点头,「你是写了一封给我。」
哈哈,我完了!
「我写了什麽?」,忐忑不安的问。为什麽昨晚我要喝这麽多酒.....!
「很多欸。」他抬头望着蓝天。轻松暇意与我的惶恐不安成了明显对比。
「很多?」我不自主的提高音量分贝复述,「很多是什麽意思?」
侧了侧头,他眼神玩味,「我知道你都叫我『阿蓝』,其他的,恕不奉告。」
……此刻我真想一头撞在墙上自我了结。
丧气的垂下双肩,原来欲哭无泪就是这种滋味。我非常肯定自己一定把小学运动会时被迫装扮成白狒狒而伊妍打扮成黑猩猩一起参加班级代表还荣得冠军的事写进去。
阿蓝安慰的揉揉我的头发,「你不也有一封吗?放心关於你的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最好一样啦……谁知道意识不佳的我写了什麽惊世骇俗的秘密啊!
我好後悔昨晚没事为什麽要灌下那麽多瓶酒,这就是作茧自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