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澄清很多次,我和曲子畅只是好朋友。如果他找到真命天女,我自然会替他开心。」尽管康纯音教闪光灯闪花了眼,仍维持着天后风范,平日训练让她即使对曲子畅感情近况毫不知情仍能完美的回答记者。而康纯音的经纪人几乎是在她回答完後便护着她穿过重重记者包围离去。
康纯音一走,闻风而来的娱乐记者也跟着撤离,一时间育幼院再次显得冷清不已。
「被访问的又不是你,怎麽你表情比她还难过。」卸完妆,燕回发现江晴霏一脸消沉,忍不住叹气。
「该不会……」你还想着他?燕回话到嘴边又吞回去。
所幸他声音不大,江晴霏没听见他的猜测。
「我只是庆幸自己还有憎恨的权利。」江晴霏闷闷陈述。
她讨厌康纯音,两人就像天敌一样水火不容。可她没想过亲眼目睹康纯音被记者包围逼供时,她还是会为她的处境心疼。
可恨人必有可悲处,康纯音虽然抢了曲子畅又如何?
不能公开、不能承认、就连情变後的憎恨也不能为之。
或许这就是明星恋爱的悲哀。
听懂她的感悟,燕回弯下腰将他的俊脸挪到她正前方,强迫她看向自己。
「那你尽量恨他吧!但不要忘记走出来,还有我等着你。」
闻言,江晴霏霎时双颊泛红,仓皇逃离育幼院,看得身後的燕回微微扬起嘴角。或许这可视为一个好现象,至少她对他不是全无反应,只是……就不知道他要费多大工夫才能把她这颗鸵鸟头从地里拔出来。
城市另一端,因绯闻一事,Sam踏入久未到访的曲子畅家,占据一张沙发与曲子畅对峙。
「你太不小心了。」将下午出刊的八卦杂志摔在桌上,封面是火辣撩人的拥抱照片。
「我怎麽会知道都躲到深山了,还能让狗仔拍到。」曲子畅面色铁青的瞄向自出事後便拉起的厚重窗帘。
拉起窗帘前,这扇窗能让客厅有非常良好的采光,只是现在全都被窗帘挡去。
「只要有心,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Sam指向杂志封面照片。「要是你被拍到牵手搭肩也就算了,我可以胡扯你是美式作风的人。但这张,你叫我怎麽说!你教教我呀!」
别说照片里两人衣衫不整,泡泡更是海棠春睡醒的慵懒样,教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那就别解释!」他们的夥伴关系本就岌岌可危,Sam一个气愤指责,曲子畅叛逆反呛:「你不如告诉记者,如他们所见我就是与泡泡交往中,多谢他们关心,我不信他们还能说什麽。」
Sam原本已为八卦气得七窍生烟,再让曲子畅一顶撞,顿时失去理智脱口而出:「你一定是疯了!泡泡什麽身份,她配得起你吗?早知如此,还不如凑合你与康纯音,起码你与她在一块获利比较大。」
他不提康纯音还好,提到这段被视作禁忌的恋情,更是一并挑起曲子畅隐忍多年不发的怒意。
曲子畅怒到极致,外表反而显得平静。
他不吭一声盯着Sam,忽然间想起当年他也是这般讨论他的恋情与事业……
其实他和康纯音的恋情已走到只差没公开承认而已。当年康曲恋曝光,虽然双方异口同声的撇清关系,但在粉丝声声呼唤支持下,两人也趁势出双入对好一阵子,一下他为她的专辑贡献几首自创曲,一下她来他的签唱会担任神秘嘉宾,你来我往的好不热烈,将这则绯闻炒翻天。
一次两次还好,渐渐的曲子畅为Sam一而再、再而三邀请康纯音前来助阵感到厌烦,忍不住向Sam坦白。
「Sam,这是我的签唱会,为何场场都要Voice出席?」
「欸,歌迷就是喜欢看你们合体呀!反正你俩就那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何乐而不为?」Sam一边收发电子信件,不怎麽专心理会曲子畅抱怨。
「你能不能之後签唱会别邀请她来?」曲子畅不悦拢起浓眉。
「为什麽?你的签唱会不就剩下两场,人家都答应赞助,你看在我好不容易敲定的苦劳上别为难我成吗?」Sam总算将视线从平板挪开。
「不成。我的签唱会总是出现Voice,就算我的单曲卖得好又如何?人家会如何看待我?我是男人,我的事业不需要女人来成就。」曲子畅一口气将积蓄已久的窝囊气发出。
「你何必在乎旁人的眼光,只管坐稳这把金交椅就好。」像是听见孩子不懂事的抱怨,Sam倚老卖老的说。「看看单曲销量成长多少,你就该晓得什麽才是重要的。」
Sam话没出口却已非常明白。唱片销量最重要,他的自尊或是爱情都在其次。
经纪人敷衍的态度令曲子畅再也无法继续对谈,失望的将自己关进创作室里生闷气。
还没走到这步时,他以为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将他们的恋情公诸於世,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却没想过在恋情近乎公开的现在,曲子畅非旦不觉幸福,反而觉得益发压抑的就快令他窒息。
於是他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在压力之下变质再变质。
无法宣泄的压力,终於在康纯音为他随意替江晴霏披上外套醋劲大发时引爆。
「你心底是不是还有她?」一向被人捧在云端的康纯音难掩嫉妒的猜疑。
「你明知圈内流言多半不是真的!」曲子畅突然间就是不愿向康纯音低头。
「不是真的?那我问你,那件外套是你的吗?」康纯音高傲的仰起脸。「怎麽,说不出话了吗?这事分明是真的,你还想骗我到何时?」
「……是又如何,我不过帮小霏披件外套,你少借题发挥。」曲子畅不认为他有任何逾越。
「我借题发挥?」康纯音杏眼圆睁的瞪向他,自交往以来曲子畅从没凶过她,却为这件事说她借题发挥?!既然如此,她就发挥得更大一点。「分明是你旧情难了?」
「你胡说些什麽?」他咆哮。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康纯音抛下一句,倔强抓起女包就要离开,但她没想到他的反应来得比她想像中还要快,她还没走出曲家,曲子畅已阴沉的道:「既然你都不相信我了,不如分手吧!」
「……」康纯音诧异回首,晴阴不定凝视曲子畅。「不是我们分手,是我甩了你!」
她撒泼的脱下一脚高跟鞋砸向曲子畅,一拐拐如台风过境般离去。
那次分手也在这里……
视线环视自家一圈,曲子畅寻思:莫非这次也要任由经纪公司挑拨离间,斩断自己的爱情?
「我疯了……才会再听信你的话。」曲子畅收拾好满是伤痕的回忆,决定这次不再受人摆布。「我和泡泡在一起,这是事实,不容任何人用谎言掩饰。我决定公开承认这段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