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色羽翼 — 青色羽翼〈三〉

「门……锁上了?」葛蕾丝困惑的说。

当两人到达二楼後,来到最近的一扇门前,却发现门上了锁。

「这是什麽房间?」森问。

「是我爷爷和奶奶住的房间,很久以前我来的时候,房里的桌上还放着以前我和白雪的照片哦!可是……怎麽会锁上了呢?」葛蕾丝四处探望着,也寻不着钥匙。

「嘎叽──嘎叽──」

冬日的天色黑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转变为黄昏。

「那就下次再来探险吧!」森看了看窗外,才惊觉已经不早了。

「嗯。」葛蕾丝点了点头。

临走前,森转头看了葛蕾丝一眼,见到葛蕾丝的眼角跟脸庞没有留过眼泪的迹象,内心感觉松了口气,并对她露出笑容。

「我来当你在这边的第一个朋友吧!」森说。

「不已经是了吗?」葛蕾丝带着微笑,用略为高傲的语气回答道。

「你真是一点也不坦率,我学校里的女生每个都比你可爱多了。」森嘲弄的说。

「要你管,下次要再来找我玩哦!」葛蕾丝对我挥着手,一边叮咛着。

「好啊、下次我会帮你一起找蝴蝶,要再带我去鬼屋里面探险吧!」

「才不是鬼屋呢!」她吐了吐舌,对森做了个鬼脸。

「别担心,真的是鬼屋的话,我也会保护你的!」森说了自认为很帅气的话。

「但是刚刚进去的时候你明明在发抖……到底是谁保护谁啊!」葛蕾丝耸耸肩说道。

「那是太激动了,又不是因为我害怕。」

「有什麽好激动的?」葛蕾丝问。

「因为要解开鬼屋之谜,这不就是会让人很兴奋的事情吗?」森说。

「你到底要把这里当鬼屋到什麽时候……」

「就下次一起探险完罗!」森嘻皮笑脸的,逗得葛蕾丝也笑了。

「掰掰!」森笑了笑,转身离开,跑向来时的那片高墙,如同近来时一般轻松的翻越过去,哼着随口乱编的曲子,踏上回家的路上。

「今晚的月亮……真是圆……」葛蕾丝坐在堆积着厚灰尘的窗台上,凝视着窗外的天空。

葛蕾丝的身边放了手电筒及一把钥匙和一个木制相框,而那把钥匙正是他们原先未找到的那把,是森离开後葛蕾丝在洋房内找到的。

这间硕大的洋房,因为许久无人居住,连一盏灯也没有,四周安静的很。

一整间屋子的光明,仅是在同样积满灰尘的木桌上,那根葛蕾丝进屋时点的蜡烛,勉勉强强的散发着微弱的火光。

在她身上的白色洋装,早已变得又脏又黑,但她却一点也不在乎。葛蕾丝只是低下头,拭去木制相框上一部分的灰尘,取出里面的照片後,用笔在照片後头写了几句的文字,独自一人露出浅浅地苦笑。

突然,洋房的门敞开了,打破屋内的宁静。葛蕾丝开心的跳下窗台,急忙的下来跑去迎接开门的人。

「妈妈!」葛蕾丝喊道。

「我回来晚了,今天一个人不会无聊吧?」葛蕾丝的母亲提着刚买回来的晚餐以及一个不知道放了什麽的袋子。

「不会哦、今天我遇见了一个很有趣的家伙,是住在附近的孩子。」

「很开心吧?全身都弄得那麽脏……」母亲温柔的摸了摸头葛蕾丝的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妈妈……」

「先去换个衣服,我们来吃晚餐吧。」

「好……」看到母亲眼神中透露出难过的神情,葛蕾丝淡淡地回答道,没有再多说什麽。

葛蕾丝换了一件不同款式的白洋装,回到餐桌时,母亲已经坐着等她了。

原先点的蜡烛已经熄灭了,取得代之的是银色的烛台与三根新燃起的蜡烛,还有四五样装在瓷器盘中,有些冷掉的晚餐。

葛蕾丝吸了口气,表情平静的坐在母亲的对面,开始和母亲一起用晚餐。

晚餐的菜并没有什麽奇怪的味道,虽然是已经冷掉的食物,基本上还算是美味;葛蕾丝瞧了一眼放在桌旁的袋子,想着:「如果能吃妈妈亲手做的料理就好了……」之类的。

葛蕾丝觉得眼前的景象渐渐地越发模糊,但她继续一口接一口的吃着晚餐,什麽话都没说。

偶尔拿起身边的纸巾擦拭嘴时,隐约感觉纯白的纸巾上染上了一片血红,但葛蕾丝仍然一语不发。

「妈妈……我永远都爱你……」

「还有森……对……对不起……约定不能……遵守……」

直到葛蕾丝再也看不见眼前的画面时,她听到母亲的位置传来了一阵撞击声,葛蕾丝的心里很明白发生什麽事,但即使想做什麽,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了,昏昏沉沉之中,心里满满是对森愧疚。

葛蕾丝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将头倚靠在椅背上,像是一个睡着的漂亮人偶……

在这个月亮很圆的夜晚,森作了一个梦。

虽然醒後,森一直无法想起梦的内容,但唯一知道的是在那个梦中……一直可以听到那个秋千摆动着的声音。

隔天,森一整天都觉得心神不宁,一到放学就往白色鬼屋跑去,不知道为什麽,感觉一定要见一见葛蕾丝才可以。

好不容易气喘呼呼的到了洋房前,附近隐约可以听到附近有人群的吵杂声,森没有想太多,一如既往的翻过墙要去找葛蕾丝。

越过墙时,森看见墙内有三、四个警察在里面走来走去,许多疑问也从心中升起,一不留神就从墙上跌了下去,惊动了那些警察。

「葛蕾丝怎麽了?」森急忙的问那些警察,顾不得摔下来的疼痛。

「小朋友,你认识那个洋房里的人吗?」其中一个看起比较平静的警察上前询问森。

「叔叔,你知道葛蕾丝在哪里吗?我昨天才和她成为朋友,我来找她玩了……」

「小朋友,你要找的葛蕾丝现在不在这里。警察叔叔们现在很忙,你先去荡秋千那边玩一下,叔叔替你找你妈妈过来接你回家。」

那些警察问了森家里的地址和电话後,就带他到昨天和葛蕾丝相遇的地方。

森知道对那些大人说什麽都没有用,只好一个人坐在秋千上发呆。

「嘎叽──嘎叽──」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缭绕,却无法见到熟悉的人……

「葛蕾丝是骗子……大骗子!笨蛋!丑女!我还没帮你一起找到能够获得幸福的蝴蝶啊!」森很用力的喊着,即使一点点的回应也好,森只希望葛蕾丝能像之前那样凶巴巴的教训自己不要乱说话,然後再对自己笑。

森乱喊乱叫了很久,但喊到母亲来接他为止,葛蕾丝还是没有出现。就算回到了家,森的母亲也从未提起过关於葛蕾丝的事情,纵使森缠着她好几回。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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