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快接近期末考,所以自下礼拜起,社团活动将全面停止,当然我们也就不能来旧栋六楼钢琴教室这边练团,今天算是最後一次的练习,“木叶Hanabi”乐团成员全都卯足全力认真练唱。原本一直死不肯来的森慈,也硬被我们几个五花大绑架了过来,所以他现在正用万分悲壮的姿态坐在我身旁,三不五时还偷瞪我一下。
「臭小子!你给我专心看连茗他们练啦!」我往他後脑勺啪下去,他哀怨的抚着痛处眼神依旧停留在我身上:「哼!澄羽是臭蛋蛋!」靠!这小子是怎样?我要杀人了我!
叩叩!一阵响亮的敲门声,班长走过去将门开启,门外站了好几位男同学,有我们班的以及几个不认识的。
「“木叶Hanabi”乐团的同学,今天在大会议厅要开乐团初赛相关事宜的会议,老师看你们没到,就叫我过来找你们。」一名脸颊被青春痘无情肆虐的男生冷冷的说。
「可是我们没接到任何通知啊?」身为团长的心梦抬了抬眼镜怀疑的看着他。
「没接到是你们的事,我好心来叫你们,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快点,老师和其他参赛同学都在等了!」痘子男火气果然大,他眼露凶光完全不输我刚想杀森慈的气势,心梦他们也不好在多说什麽,放好乐器便乖乖的跟痘子男前去大会议厅。
「班长、副班长、总务、卫生,今天学联会召集各班干部去体育馆集合,你们几个快跟我来!」和裕杰他们很要好的副卫生大声嚷着,然後他瞪向少玉和森慈:「严森慈、莫少玉,你们负责的花房没打扫乾净,蔡组长叫你们现在马上过去清理!」
就这样一群人又一头雾水的被带离开,只剩下一名有点面熟的男同学和泽晴、暮卉以及我四人杵在原地。
男同学四下张望了一下,眼带诡异光芒笑看我:「李同学,佑嘉他说他在大礼堂等你,说是有重要的急事要找你呢!」
佑嘉?奇怪,刚放学他不是匆匆的离开了吗?
「这样啊。」我看向暮卉她们,「我去一下,这里麻烦你们罗!」
临走前我有些担忧的望了一下暮卉她俩,但男同学不停催促,我只好悬着一颗心随他来到大礼堂。
步入大礼堂,里头一片漆黑,静默到掉一根针在地上都如打雷般的程度。
「同学,你说佑嘉在这等吗?同学?同学?」无人回应,我沿着墙壁摸索找到电灯开关按了下去,礼堂空无一人,刚刚那名男生也不见人影,我转身想打开门,却发现门被上锁了!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跑去开左右两边侧门以及舞台两侧小门,全都跟大门一样被锁起来。
「佑嘉——!有人在吗——?」我放声大喊,无奈的是只有我自己喊出的回声回荡在这空荡的大礼堂里。
等等!刚刚那名男同学!脑袋如录放影机倒转回前些日子,同乐会结束当天在顶楼打群架,那个男的!不就是混帐同盟的其中一人吗!
靠!被骗了!那其他人岂不也……!
发觉事态严重,我顾不得会背上破坏学校公物的罪名,用尽全力破坏大门开关。
不知过了多久,我因使尽全力用身体去撞门而汗流浃背倒在门旁时,左侧门被打开了!我开心的站起身往那走去,却看到一群人押人的场面——班长他们各个遍体鳞伤……“木叶Hanabi”五人全身湿淋淋,身体外露之处也都伤痕累累!站在众人前方带头的,正是那死了变成灰我都认得出的郑允烈!
「李澄羽!我不是警告过你给我小心点吗?你看看,都是因为你一个人连累到那麽多亲爱的同学受害,唉,我也不愿意这样啊,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百般阻扰我,这一切也不会这样啊!」
我紧握双拳,全身彷佛置身在熊熊烈焰,心里某个防线就快崩盘瓦解…我瞪向那群没血没泪的畜牲,每个都咧嘴笑开怀。郑允烈那令人痛恨的存在,骄傲的立在我面前。
「李澄羽,只要你乖乖让我们轮番海扁,我就原谅你对我的不敬,否则……我绝对会叫他们把“木叶Hanabi”打到变残废!」
好几个高头大马的黑衣人,残忍的将连茗他们踢倒在地!
「澄羽!别这麽做!」班长大喊一声,抓着他的畜牲马上一连给他好几拳!
「郑允烈!你这畜牲!你禽兽!」森慈凄厉的骂道,押他的人也马上对他拳打脚踢!但森慈却不死心的拼命骂着,「郑允烈……人渣、狗渣、菜渣、屎渣都不如……」
「你们住手!要打我就快!」我的怒吼响彻整座礼堂。
「太好了!李澄羽!你给我跪下!」郑允烈疯狂的目光怒视着我,我深吸口气屈膝跪倒。
「哈哈哈……我就跟你们说过,他这个人没啥好畏惧,学校传的都只是谣言罢了!各位!赶快动手吧!」郑允烈一说完,那群混帐一个接一个来到我面前。
接下来,我就任人宰割动也不动,攻击如雨点落下,皮肤四处撕裂开,混帐同盟疯狂的啃噬着我……
「他果然很弱嘛!」
「你们住手——!」
「真他妈的有够爽!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啊,李澄羽!」
「不要打他了!我们求你们了!」
「看你还当啥杀无赦啊?哈哈哈……!」
「澄羽!澄羽!」
「允烈!这两个娘们还有乐器残骸我们都一并带过来了!」
「澄羽——!」这是……这是暮卉的声音……
「你们对我们乐器做了什麽?」守绫哀痛的吼叫着。
这是……我艰难的爬起身,勉强睁开被打肿的眼睛,暮卉、泽晴泪流满面……他们前面丢满一地的是……是残破不堪的乐器残骸!
遥轩爬了过去,抓起一个鼓面碎片呜咽的放声大哭;心梦失神的轻抚被解体的电子琴键盘……
裕杰抓起死瞪着他的灿恩:「英丑女!你再瞪我,我就把你眼珠挖出来!你看,莫少玉少爷他们好心帮你买的电吉他,唉呀,又被摔烂了呢!」他突然猛烈摇晃灿恩,「你就别装了!要哭就哭啊!看看会丑到什麽程度!」那王八疯狂的直甩灿恩巴掌!
「你住手!」连茗挣脱掉束缚爬过去护住灿恩。
无法饶恕!这群畜牲!无法饶恕!
「传言……也不全然是假的……」冰冻刺骨的声音……没错,是从我口中说出。
周遭那群刚刚扁我扁到忘我的混蛋怯生生的吓退好几步。
「李澄羽!我说过我会把他们打到变残废喔!」这世界最可恨的人……他的声音真是令人烦躁啊!
「你?你们还愣着干麻!全都给我上!」
混帐同盟再度围攻上来,但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是个解除封印、摆脱掉禁锢的野兽!身体某种机制已经启动,刚刚所承受的伤害彷佛没发生过,我身轻如燕、身手矫捷,攻击快如闪电的将来者打飞。
不到一下子,我脚边倒满一地的人渣。
「大哥们!该你们上了!」郑允烈大喊着,那些着黑色西装的人如疯狂的野生豹擒拿猎物,迅速的飞扑而来。
「等等!这不是玄宿吗?」
「神秘圣党的玄宿啊!」
他们停止攻势,转而走向瞪大眼惊愕张望的郑允烈。
「郑少爷,很抱歉,这次我们无法奉陪到底。兄弟们!我们撤!」
在场十几个黑衣人不等郑允烈有任何反应,二话不说快速的撤离现场。
匡当!右侧门猛然大开,步进来好几个焦急的身影。
「你们这起臭小子!到底把学校当啥啦!」黑金刚边咆啸边着急的冲过来。
那群人当中还有世上最温柔帅气的徐老师、忧郁的在石、令人摸不透的佑嘉,全都惊慌失措的飞奔来。
我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身体如泄气气球不支倒地。
「澄羽!」
身体被温柔的拥抱住,那人散发出淡淡清香,香味的主人是这世界上我最重要的女孩,暮卉。
我紧握住她颤抖的手:「没事、没事的……暮卉……我爱你……」
「澄羽——!」
○
「哇——我要找揍三哥的人算帐——」水星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传遍整个急诊室。
爸爸温柔的抱住他:「小水星,人不能以暴制暴啊,我们要当温柔的人不是吗?老婆、天季,我们先出去吧!雪仁,你不是想去看看灿恩的情形吗?我们就先别打扰他们小俩口了。」
我亲爱的家人,带着暧昧笑容快速的拉开病床帷幕离去。
暮卉暖和的手紧握住我,灵透的双眸泛着闪闪泪光。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摇摇头:「没有。」
「大家还好吗?包括那些被我打的人……」
暮卉有些不高兴的瞪向我:「他们都没大碍,里面就你最严重……」尾音有些哽咽,她倔强的别过头默默擦拭泪水,我心中感到愧疚的将她拉入怀中。
「你小心一点,伤口才刚处理好」「对不起……」我轻吻她的额头,她羞红脸却又禁不住的泪流。
「暮卉,我爱你。」我不等她的回应,爱火难耐的吻住她嫣红双唇。
唰!有人很没礼貌的拉开遮掩的帷幕。
「啊——你们都这样欺负我!知道我没女人可打啵啵,都故意啵给我看让我难堪!刚少玉和泽晴也是,班长那边探病的班上女生也虎视眈眈的想啵上去,连茗也一副很想啵灿恩的模样!你们都在欺负俺!」这回换严森慈恐怖的哭喊传遍整个急诊室。
脸上贴着纱布但仍不减帅气的少玉狠狠往森慈的大头揍下去:「小声点啦!你想住进加护病房,我可以帮你!」少玉拉了一旁圆椅坐下,「澄羽,你也知道郑王八是校长的侄子,刚刚校长说乐器他会负责赔偿,医药费郑王八的爸也会全面负责,由於错的是郑王八,所以“木叶Hanabi”依然可以参加比赛。至於郑王八和裕杰他们的“暗黑玫瑰”嘛……」他邪气的笑着拨弄头发,「我跟校长请求让他们照常参赛,要不然,我们下的战帖岂不一点意义也没。」
我们互望彼此,露出了开心又带点邪恶的笑容。
奇蹟总在伤痛後降临,在急诊待上一天半,大家伤势都无大碍,医生就宣布全部都可出院回家。
校长很尽责的采购好所有乐器,厂牌型号都和之前“木叶Hanabi”每个成员所持有的乐器一模一样。
周日,我同雪仁哥操着家伙特经校长许可来到了摆放新乐器的校长专用休息室,准备让这些乐器再更有亲切感。
我笑看现在正楚於兴奋状态的雪仁哥:「二哥,我们一起加油!给“木叶Hanabi”团员们大大的惊喜!」
「好!澄羽!」
我拿了一张之前“木叶Hanabi”拿着乐器合照的放大照,跟着雪仁哥开始依样画葫芦为乐器增添色彩。
「灿恩的电吉他上有写个灿字、守绫的有金色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