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夕照之燼》 — 【11】作繭自縛

【11】作茧自缚

铅笔的笔芯停在一个四分音符上,纤长的手指试探性的拨弄着吉他弦,然後很快的,手指的主人再度飘移了思绪。

只要一想到那一晚的事,沈聿悠不禁全身发热。

并不是没有接吻的经验,更过於搧情的也有,但是像那样子的感觉,还是活到二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亲吻其实也算常见,只要是喝酒下的气氛,再脱轨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小时候也经常和哥哥甚至是严久像这样闹着玩。

亲亲脸颊、嘴唇甚至是脖子、锁骨这样敏感的地方,不过大多都像鸿毛那样轻抚即逝。

也有可能是因为靳仁本来就不太轻易跟人有过於亲密的接触,普通的搭肩勾被当然有,也一起和大夥儿洗过澡、同床共枕。

只是不习惯罢了吧?如果今天换作是别人,自己可能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变得阴阳怪气的了?

靳仁是一个很容易被怂恿的人,所以那一天他会这麽卖力的演出,也不过是为了配合现场的气氛。

不得不说,靳仁接吻的技巧非常好,缠绵中带点侵略的霸气,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一般,舌尖不断的挑弄着他的舌头跟齿颚,还不时的吸吮着他的唇瓣,时而轻吻、时而啃啮,酥麻的搔痒感让人难耐。

接吻的方式很多种,靳仁的接吻方法并不是吊人胃口的那一型,也许是因为当时的要求是连续接吻三分钟,所以就算他们吻到来不及换气,靳仁也没有放开任何一点空隙。

绝对性的满足,但让人欲罢不能。

沈聿悠那时候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似乎只剩嘴巴有知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压倒在沙发上的,连一旁的人的叫声和呼声他都听不见。

三分钟,很长。

直到他的身体突然像触电一般的一阵颤栗,他才回过神,直觉性的把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推开。

周遭的人老早就没了一开始的兴奋,一片鸦雀无声的看着他和靳仁。

後来他才听沈聿纯说,他们两个接吻的时间老早就超过了规定的时间,但是实际上他们究竟亲了多久?他不想知道。

他和靳仁上演的激情接吻秀只能说非常的成功,周遭的女人们大概也没想到可以看见这麽过於刺激的场面,一片呆然。

就连裴户瑾他们,也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最後,还是纪博之率先回过神来,开口打破了这场僵局。

众人再度恢复原本的嬉笑,而自己这个没用的家伙,立刻藉着空档躲进了厕所。

躲进了距离最遥远的男厕内,这里进出的人也比较少,安静的空间总算让他能够稍微的冷静下来。

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是没能缓和,但是最让沈聿悠感到难堪的,是自己居然起了生理反应。

看着生气勃然的撑起裤档的下半身,那时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更想死了。

他没想到靳仁居然会尾随自己进来,一脸漠然的看向他的下半身。

「你、你进来干嘛?」

「嗯?来看你啊!」

靳仁走向洗手台,掬起了一把水抹向自己的脸,但是他的目光,自始自终没有离开过沈聿悠膨胀的裤档。

「你那个一时半刻是没办法消的吧?反正这里不太会有人来,你把他打掉好了。」

「打、打掉?」

沈聿悠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时候他真的搞不懂靳仁这家伙的脑子里都装些什麽,他也分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自己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对啊~打掉,而且大家都知道我跟你进来了,你要是这样出去,你不觉得会让人乱想吗?」

那一开始别跟进来不就得了?!

若不是沈聿悠修养够好,一般男人听见这样欠揍的话,早就冲上去给靳仁一顿教训了。

「去打掉。」

靳仁抓着他的胳臂就往厕所的隔间推去。

沈聿悠怔然的对着隔间里的马桶,虽然也不是什麽太困难的事,但是…

「你这样我怎麽可能办得到阿?!」

靳仁整个人堵在门口,几乎贴在他的身後,身上的热气和混杂着菸和酒的气息不断的传到他背後。

「又不是没看过,我们小时候都一起看A片打手枪了,连你在女人身上高潮的样子我都看过,这有什麽好奇怪的吗?」

虽然是这样说没错…

沈聿悠有些无力,他真的搞不懂靳仁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真的这麽粗线条,一般正常而言应该不会在做了那麽尴尬的事以後还气定神闲的讲出这种话来吧?

「拜托,出去,要不然我就直接这样走出去。」

明明已经被靳仁气到浑身无力了,身下的小兄弟还是很给面子的屹立不摇的挺立着,沈聿悠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得意一下自己的耐久度很够。

靳仁琢磨了一下,还是乖乖听话的离开隔间,替沈聿悠关上门。

犹豫了许久,沈聿悠还是缓缓的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如果快的话,应该五分钟就可以解决了。

大掌包覆在那火热的柱状物上,很熟练的开始套弄了起来。

他闭上眼,试图想一些激情的画面刺激自己的感官神经,但是眼前浮现的,却还是刚才亲身经历的一切。

靳仁菱角分明的轮廓清楚的在眼前勾勒呈现,湿润的唇瓣不断的在肉体上游移着,大掌时而温柔、时而暴力的抚弄着对方的肌肤。。

此刻出现在沈聿悠脑海里的,全是靳仁和别人做爱的画面。

靳仁不但接吻技巧了得,连做爱的技术也让身为男人的他感到折服,每次看见躺在他身下的女人欲仙欲死的模样,他都不禁在想,那到底是什麽样的感觉?

恐怕就是这些外在的天赋,才让这麽多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吧?

沈聿悠粗喘着气,微睁的双眼散发出了迷茫,满满的情慾不断从中流露出来,很快的,身下一紧,终於到达了顶端。

努力将自己近乎虚脱的身体撑了起来,沈聿悠打理好自己的服装仪容,从容的踏出了厕所隔间。

他没有想到靳仁居然就站在隔间外等他,吓得他倒退了一步,思索着自己刚才究竟有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不过看靳仁蛮不在乎的表情,就算是有,他也不当一回事吧?

反正如同靳仁讲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过了,没什麽大不了了。

经过这麽一想,沈聿悠反倒提振了精神,撇除了刚才的尴尬感,伸手推了靳仁一把。

「走吧~该回去了吧?」

「你没洗手啊你!」

「阿哈哈…」

沈聿悠心虚的打着哈哈,走到洗手台扭开水龙头冲洗着,透过镜子,他偷偷的详端着靳仁脸上的表情。

没什麽太大的变化,脸上还是那一号表情,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果然是自己太过小心眼了,靳仁根本从头到尾没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从接吻的事到刚刚的事通通没放在心上。

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头有些小小的失落,难道就只有自己为了这些事感到心烦意乱吗?正常人多少都应该觉得尴尬吧?还是说,都是自己的问题?

「我说你啊!道行也太浅了吧?」

靳仁倏地开口,让沈聿悠小小的心惊了一下。

「什麽?」

「那种程度的KISS也可以搞得你鸡飞狗跳,你是女人接触太少了吗?」

靳仁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跟他一样是百人斩或千人斩,就会和他一样这麽的处惊不变吗?

不过有人说,太长做爱容易性冷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是因为喝酒的关系好吗?」

酒精会激发性慾,到了某一个程度就会大量的激发人体的贺尔蒙,夜店里的男男女女,通常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勾搭异性。

沈聿悠将一切推给了酒精,连他自己也拒绝承认是不是有什麽其他外在的因素。

「你要这麽说我也没办法,反正今晚女人那麽多,我想你哥跟瑾应该不会那麽小气,跟他们分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说,他在把他弄得鸡飞狗跳以後,就要他去找别人身上发泄吗?

沈聿悠无奈的摇了摇头,婉拒了靳仁的建议。

最後两人还是分道扬镳,大夥儿各自解散了,裴户瑾意外的因为工作的名义拒绝了女人的邀约,纪博之则是表示他还得回家陪女朋友,甚至连风流的沈聿纯都因为要把靳澧平安的送回家而没有带女人离开。

这一晚过得特别诡异,六个男人和十几个女人,各自搭上计程车解散。

女人们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佯装大度的离开。

目送众人离去的背影,沈聿悠独自一个人站在清冷的街口,各种纷乱的情绪又再度占据了他的大脑。

这一占据,就占据了好几天。

看着眼前几乎空白的五线谱,沈聿悠只能再度无奈的叹息。

为了赶上专辑发行日,他得期限内写出十首曲子,交稿日迫在眉睫,但是他却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谱写不成,整个脑袋塞的全是靳仁的事。

而自从那一天之後,靳仁又再度像消失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连封简讯都没有,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烦躁的揉烂眼前已经划上音符的纸,随手丢向一旁的垃圾桶,上头堆积的纸团已经无法再装载任何的东西。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瓶颈吧?

自己果然是没有才能的人,沈聿悠消沉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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