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日无赖的跟到了你家楼下,但你并没有丧失理智到引狼入室的地步,所以在男人还未开口吐出只字片语前就一把将门带上。
隔天早上你在玄关发现了一张由门缝塞进来的纸条,陌生的字迹写道要请你吃顿饭,感谢你昨晚的相助配合,末了还留下一串手机号码。
你不明白为什麽自己没将这张纸条当作可笑的无稽之谈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反而将它安稳的放在鞋柜上。
只不过你从未拨过那通电话。
约莫过了一个多月,你也因生活琐事繁忙而几乎将这件不甚愉快的过往抛诸脑後,却没想到在某天你下课返家後,竟撞见了百无聊赖的男人蹲在你家门口,想来是等了一阵子。
你柳眉紧拧,想不透为什麽这个会让你勾起不好回忆的男人又凭空出现。你总觉得再见到男人的那刻起,头好像就又开始痛了。
「你在这里干嘛?」
男人抬首见着来人是你,便对你露出友善的微笑,但依然没让你卸下心防,你始终对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与敌意。
「不是说了要请你吃饭,结果你都不打来桥时间。」
你挑起柳眉啊了一声以示惊讶,好像还真有这麽回事,只是你当初以为男人只是说好玩的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似乎是认真的。
男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已是第二次见面了你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身材高挑精瘦,少说也高了你一颗头半,这身高就连在普遍均高都不矮的洋人中也算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长人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男人作势要牵住你的手,你却机灵的躲开了。
你虽然没有那麽忙,但仍想刻意推辞,不想浪费时间和公子哥吃饭,更不想和这个看来就跟你活在不同世界的男人难分难舍。
「心意我收到了,但吃饭就免了吧。」你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轻轻转动。
在你双脚踏入大门,准备关上门从此与这阴魂不散的男人老死不相往来之际,男人却硬生生挡在门口不让你再有一次当着他的面甩门的机会。
你不悦的抬起头来注视着男人,并默默在心底诧异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高,他大概轻轻垫个脚头顶就会碰到你要跳起来伸长手才摸得到的门楣。
「可是我位子都订好了。」
你细眯美眸,打量着一脸委屈活脱像个小媳妇的男人。
他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你会答应和一个相识在夜店不过一小时不到的男人吃饭?
结果你还是经不住男人半哄半骗的手段,就这麽和男人吃了饭。而且还不止一次,期间也不乏和男人其友人及女友们的饭局。
你都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你理当明白在夜店认识的男人绝非善类,可你却偏向虎山行的和男人保持联络,因为偏偏你们就是这麽聊得来、就是这麽投缘,即便你平素装出一副嫌弃男人缠着你的模样,还是无法不承认自己确实深陷这泥沼无法脱身了。
你也从男人的友人口中得知,男人毫不辜负你的期望,正是个纵横情场的风流花花公子。每回与你见面时,总是耀武扬威似的带上貌美如花且从未重复过的女人便是如山的铁证。
而通常和你吃顿饭後,男人当晚就会带着欢天喜地的炮友去开房间了。
你意外自己竟可以跟这样的男人维持友好关系。
「这样周旋在不同女人之间是为了什麽?」
「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你耻笑男人无知,却没有立场也不想劝男人改过向善。
只是你终究忍受不了每每和男人见面时他身边那些包藏祸心的蛇蠍美人。
「以後想跟我见面,就别再带这些只长胸不长脑的女人了。」
你在方才经过男人今晚的炮友一番指桑骂槐的言语羞辱後,当着男人和其女伴的面表明了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也提醒那言辞刻薄的女人,她不过就只会跟男人渡过这一晚春宵,在那之後任凭她再努力也不可能搏得男人的一瞥。
男人也就真顺着你的意思,没有再带过任何女人出现在你面前。
除了他母亲。
男人的母亲很美,即使看出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妇人了,你也还是折服於他母亲有别於街头巷尾爱嚼舌根欧巴桑的无双气质;男人的父亲也是相貌堂堂,你不难理解男人为何有这样出类拔萃外表,在父母双方都拥有如此优良基因的条件之下,生出来的孩子哪里有长得不好的道理?
男人双亲都知道男人的感情关系不单纯,却从未阻止过男人,男人的母亲笑说总有一天会出现一名让男人愿意放弃花花世界的真命天女,现在男人只是用他的方式在寻找那对的人,不甘於被动的等待,主动出击罢了。
男人的父亲也只偶尔提醒男人要随身携带保险套,他可不想儿孙满天下。
对於男人双亲这般开明的见解,你真不知道该称赞这是个前卫的民主家庭,还是根本太过纵容男人而将他养成了个镇日穿梭於花丛间的天之骄子。
男人曾说你是唯一见过他父母的女人,但你只是一笑置之,从不把男人对你的特别待遇当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