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啦。」那声音很轻柔,不过我感觉到一只手很暴力的搥着我的肩膀。
摇摇晃晃,有点像在坐船,该死,我会晕船。
「现在几点?」
自然光太刺眼了,朦胧中我赶紧阖上眼前唯一一道防线,免得闪久了变成白内障。
翻了个身,顺带盖上棉被,这种日子就该窝在被窝里睡觉。
不过那只手还是搥阿搥的,烦就算了还有点痛。
「九点多,就快十点了。」
十点!
今天是礼拜天,我这麽早起来干嘛?
大脚一挥,我将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踢到一旁「那就再睡一下吧!」
那人挣脱起来「再睡妈就要来了,你这白痴。」
妈?
妈来干嘛?
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我的眼镜「妈来干嘛?」
「你忘记今天要搬家吗?」
搬家。
这两个字向闪电一样打在我脑海里。
我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立刻把我的棉被折的像豆腐干一样。
「张恩媛!你怎麽不早一点叫醒我!」
而我那外表坐在床边冷眼看着我跟个疯子一样的收拾东西。
「我八点半就叫你了,可是你跟猪一样难叫。」她开始收拾我的桌子,把我的书跟一些有的没的装到箱子里。
八点半!
看来我真的睡的很死。
今天可是我妈难得来台中帮我搬家,如果中午前我还没收好行李可能会被老妈飙到死。
邋遢可以说是我们家的代名词,当然,唯有我是不一样的,光是看到桌上散落的笔不在笔袋里,或是纸没有叠好,夸张一点来说,就只是电脑摆斜的,我都会有点无法接受,算是一种变相的强迫症。
当然,我没去看过医生来证明自己的强迫症,不过也算是被周遭的长辈证实过了,毕竟过年时有个人独自在三楼桥神明桌的位置,怎麽说都不算合理。
而这个强迫症也不算有给我造成困绕,我反而满喜欢的。
谁不喜欢整齐呢?
就连媛媛的房间大半也是我收拾的,当然,这也是我有去的时候,她房间乱的可以,连棉被都摊成一坨,每次去的一句话永远是「张恩媛!叠个棉被你会死啊!」
然後我就会被拖鞋K头。
有点离题了,总之我是个很爱整齐的人。
整齐有很多好处,我向来知道自己的东西放在哪哩,不用常常向白痴一样找半天,我看着乾净的环境心情会很好,至少比看着脏乱好多了。
「你之後要当我邻居,拜托你别一天到晚赖床好不好?我不想每天早上去敲你的房门叫你起床。」媛媛冷眼看过来,一副你以後就自生自灭的神情,真够无情的啊。
「也不用这麽无情吧,怎麽说你也是我妹,多少体谅一下我这个不成材的哥哥也不行吗?」一面说,双手还挤着脸还装出可怜的样子,就差没眼泪掉出来而已了。
张恩媛,我该死......欧不,可爱的妹妹,今年是18岁的花样年华,职业是准混吃等死大学生一枚。
至於准的原因,是因为她今年才要升大一,还不算是正是大学生。
「别发呆,去把衣服收一收啦。」媛媛说完,把那个足以把我截支装入的行李箱推给了我。
至於她会来帮我搬家的原因......唉,造孽啊!我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烧错香,这个小魔女除了在家里管里我的一举一行外,现在更是直接考进我们学校的企管系,成为家里看管我最好的一颗眼睛。
因此,她两天前带着自己的行李,在我连求带跪之下搬进了我们宿舍,准备跟我一起搬家。
好家在期末考已经结束,男生宿舍的要求也就没有这麽严格,不然我可能会被宿舍的工读生白眼到死。
而今天就是她跟我一起搬进一间四房一厅的房子的日子,是我的好麻吉之一推荐给我的,找我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想让我被闪瞎吧,因为他是跟女朋友一起搬进去的。
标准的狼狈为奸夫妻档。
我认命的收好衣服,分类放进了行李箱里。
嗯,很好,黑是黑,长袖是长袖,很工整,完美。
正当我满意的看着眼前的杰作时,我妹拿着我的软木备忘录板朝我後脑勺敲下去「给你收衣服,不是叫你做美术品好吗?快一点啦,话说鲤鱼人呢?他不是应该整理好行李带过来了吗?」媛媛俐落的将一些小型的杂物装到小纸箱里,再放信大纸箱里,方便搬运。
「不知道,应该也在打包吧,晴柔很有时间观念,会叫他。」我将刚刚收好的行李厢放到已经收拾好的一头。
「还是去看一下吧,我打电话给妈。」
走出房门,走到走廊尽头了另一间房间,这栋宿舍除了我和鲤鱼之外没剩几个学生,也正因为如此,才能有地方给媛媛睡。
「黎啓乐,你行李是收好没有啦!」一把推开鲤鱼房间的门,不过我却一个人都没看到。
地上摆着收到一半的行李,桌上散落着没收拾的散装书本。
「这条死鲤鱼,行李也没收是跑到哪里去了?」这时我听到上层的床铺有点些微的声响,这条烂鱼,不是这麽扯吧。
爬到上铺,我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我看见一条还在呼呼大睡的烂鱼。
「黎啓乐,你电话是没充电喔!我打到手机都快烧掉了啦!」门口冲进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一进门就破口大吼,倒是少了点平常人前的温柔形象。
「假温柔,你的嗓门也太大了吧!」贾晴柔,常常被我笑假温柔的女孩,也是这条昏睡鱼的正宫元配。
听我这麽一叫,假温柔才意识到我也在房间里「不要叫我假温柔啦!」她微怒的反驳着。
这时,这条死鱼翻了个身起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假温柔,再看了看我。
「吃饭了喔?」最後吐出这句让我差点跌下梯子的一句话。
*这是开始,只是还不确定是喜剧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