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透明的永恆 — 83

「捏住鼻子之後,慢慢喝……」小心翼翼看着小翔,他的脸紧皱一起,双眼紧闭的边捏着鼻子边将我熬的中药,一口一口慢慢吞咽下去。

看他喝完,我立刻将开水递给他,他依旧捏着鼻子,快速咕噜咕噜的将开水喝光。这才将鼻子松开,同时紧皱的脸也松懈下来,大大吐了口气。

我忍俊不禁,笑出声,一旁的伯母及小葶姐也哑然失笑出来。

「有这麽痛苦喔?」小葶姐无奈的摇摇头。

小翔的双颊微微泛红,搔搔头的说:「真的很苦嘛……」

「下次乾脆叫小漾加点糖,这样就不苦了。」伯母嘻嘻一笑。

「哪有可能啊!妈──中药没人在加糖的啦!」小葶姐眉开眼笑。

「为了怕苦的翔翔而特制啊!」伯母一说完,这两位母女又捧腹笑着。

我笑逐颜开,无奈的看看小翔,小翔微嘟起嘴,双颊被他鼓了起来,一脸生闷气又害羞的模样,简直可爱极了。

「好啦,不闹了,再闹,可爱的翔翔就要喷火罗!」小葶姐拍拍小翔的头,温柔的笑容里却带点顽皮。

「妈、姐!」小翔无奈的低喊出来。这又让他们笑得更开。

「好好好,不然我和你姐先去帮你买些好吃的东西,顺便买包糖果,好吗?」伯母也像个小孩似的,故意闹小翔。

「好啦!」小翔鼓起双颊,生闷气的撇过头不看他们。

伯母和小葶姐边笑边对我使了个好好安抚小翔的眼神後,就开心的离开。目送他们欣然的背影,转过头又看到小翔仍是鼓着双颊,闹脾气的低头玩着手指。

拉了椅子坐在小翔旁边,静静看着他的举动,我的笑容再也合不起来。

小翔的状况比预期中复原的快,就连医生也不太相信小翔的伤能在短短时间里,快复原完毕。前几天拆掉头上及手上的纱布,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拆掉胸口的纱布,之後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为了能照顾小翔,我向学校请了长假,虽然被小翔极力反对,但我还是坚持已见,直到小翔无话可说,只好同意。

同时也向伯母学习如何熬煮中药材给小翔喝,让他的伤口能快快复原。

经过上次刘小夏来道歉之後,日子也终於变为以前那样平凡。

在他们去做笔录前,言哥也顺利出院。

同时也平安无事的回来,因为影帮并没有犯罪纪录,唯一这次加入这场斗争,所以警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平安回来。

只是要求言哥得解散影帮,也要被观察两个月,但言哥他们不愿意,所以乾脆将影帮改行成做环保的一个组织。有事没事就会到山上、海边、郊外去捡拾垃圾,实施环保爱地球。

其间小弟们不断哀声怨叹,说什麽天气热,做这些鬼环保要干嘛?结果换来头戴着草帽的悸姊、穿着黑背心及海滩裤的许焰直搥了好几拳,言哥则是在一旁哈哈大笑。

经过几天後,他们完全乐在其中,有好几次一天去了十几个不同的地方。

想起这些,又看着眼前的小翔,我笑得合不拢嘴。

小翔也终於闹完脾气,圆圆的深邃大眼疑惑的看着我问:「在笑什麽呀?」

「笑你怎麽那麽可爱呀。」我说,同时轻轻戳了下小翔刚消下气的脸颊。

「连你也笑我……」小翔又鼓起脸颊,抱不平的说:「就真的很苦嘛!」

「好啦好啦,不是有句话说『良药苦口利於病』吗?所以要吃才能让身体赶快好起来呀!」我头头是道的说服小翔。

「是好很多了啦!」小翔依然微鼓着脸颊,淡淡笑着,「应该就是你们每天逼我喝三次的效果。」

「身体才会快快好。」莞尔,我将伯母为小翔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吃吧。」

每次小翔喝完中药,总会吃上一颗苹果,说这样可以将口中及胃中的苦味清除掉。当场让我们哄堂大笑,但还是喜欢小翔这样可爱的说法。

「有人在吗?」门口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随即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美丽笑容。

「小雅姊!」我开心的走向前拉住小雅姊的手,喜悦的问:「你怎麽来了?」

小雅姊笑容可掬的拍拍我的手,提起另一手的水果,「当然是来看你们啊!」语落,小雅姊便拉着我往小翔那走去,「好久不见了啊,翔翔──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是在医院!」

小翔眉开眼笑,欣然的回:「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小雅姊怎麽知道我住院呀?」

小雅姊将水果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笑着说:「上次我巧遇小葶,小聊几句,她就跟我说了。」她拍了拍小翔的头,「看来你也复原的差不多罗!」

「是恢复满快的!多亏妈和小漾的苦中药滋补。」小翔满意道。

「苦药才是好的啊,听说你不敢吃苦药,都要吃很久对吧?」小雅姊嘻嘻一笑,又拍拍小翔的头,戏弄的说着。

小翔吃惊的微瞪大眼,有些慌张的说:「一定是姐姐跟你说的对吧!真是的!」闻言,小雅姊哈哈大笑了出来,「是啊!」

小翔又鼓起脸颊,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买糖果回来罗!」微大的吆喝声,接着小葶姐满脸笑容,举着手里超商的袋子,欢欣鼓舞的走进来,「来,翔翔吃糖罗!」

「好了啦,别再闹你弟弟了!」伯母拍拍小葶姐的肩膀,慈蔼无奈的笑道。「小雅也来了啊!刚好,我们买了点心,一同来吃吧!」

「好耶!」小雅姊开心的举高双手,兴奋的向伯母手上取下点心,一脸满足的吃着。

三天後,小翔胸口的纱布也顺利拆掉,同时也传来可以出院的好消息。

和小葶姐一起将小翔的衣服一一放进大包包里,她掩藏不住那笑容满面的情绪,雀跃的轻哼道:「整理整理,准备离开啦!」

闻言,我笑出声来。

「我去办理出院手续,顺便向医生护士道个谢。」伯母微微笑着,对着我们说了声之後,就欣然的准备离开病房。这时小翔也叫住伯母,向前牵住伯母的手,贴心的说:「妈,我跟你一起去吧!」

伯母喜悦的露出幸福的笑容,接着就和小翔一同出去。目送他们幸福的背影,心头顿时一股温暖。

「是不是感到很窝心?」小葶姐微微笑的看着我说。

我点头,「一切,越平凡越幸福。」接着笑逐颜开来。

「是啊!」小葶姐也附和点头,灿烂一笑。

离开医院前,所有的好朋友都来了。

许焰直跟着言哥和悸姊、伍哥,影帮的小弟们一同前来,他们也一一向前开心的和小翔说话。

许焰直先开口:「恭喜出院!」

「谢谢你。」小翔莞尔一笑。

「你是英雄喔!舍身救小漾!」言哥和悸姊同时道。

小翔害羞的搔搔头,「这没什麽啦……」

接着每个人也开始和小翔聊天,不少影帮的小弟也跑去跟小葶姐、小雅姊搭讪,但却得到微笑拒绝。

我下意识的提出一个想法,「要不要,现在大家一起去阳明山啊?」

他们先是微微怔住,最後才笑出来,小葶姐先开口说:「好啊,但是原本不是要你和小翔两个人而已吗?这样会不会变成电灯泡……」闻言,我莞尔回答:「不会啦,一起去也比较好玩啊!」

「是啊,难得大家一同游玩。」站在我身旁的小翔也微笑附和。

「好,那就一同去吧!」小葶姐灿烂一笑,所有人也跟着莞尔点头。

之後我们就一同到阳明山国家公园里的七星山梦幻湖游玩。

一路上小葶姐和小雅姊、影帮的小弟比我们还兴奋,像是没见过大自然的小孩,拚命指着山上的花草树木,欢欣鼓舞的嘻笑着。

小翔和伯母与我、许焰直、言哥及悸姊走在一起,走在後头看见他们的举动,全部便相视而笑。

一行人到达七星山的梦幻湖,小葶姐及小雅姊见到美景,喜悦的直呼美丽!同时小雅姊也兴奋的发号施令说:「快点,一起来拍照!」

我们微微一笑的走过去,她们俩喜悦的请路人替我们全部人拍摄,全部的人笑容满面,等待快门按下的那一刻。

「笑一个──!」快门按下,所有的美丽回忆也被永远珍藏住。

下山的路途中,悸姊开心的和小翔他们聊天,言哥也在这时特地到我身旁找我。

「开心吧?」言哥看着前方莞尔一笑。

「是大家一起出来玩,还是小翔出院?」我微笑反问。

「明知故问喔!」言哥笑出几声,接着又说:「顺便告诉妹妹一个好消息。」

我好奇问:「什麽好消息?」

「我跟悸表白所有情愫了。」言哥温柔一说,同时也有些害羞的转侧脸看我。

「真的吗?」我惊讶的瞪大双眼。

「是啊。我们也许下约定……在影帮的事情通通稳定下来,生活也稳定下来後,我们就要结婚。」言哥害臊的搔搔头。

「真的太好了!」我欢呼起。

言哥露齿一笑,又继续说:「这次我不会再逃避,我会回去找我爸爸,和他说清楚这些年来的一切。因为已经不想再错过什麽,也许是看到你和何继翔那坚定的感情後,我也想好好稳定自己的感情了,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

言哥笑容可掬的摸摸我的头,「你说对吧?妹妹。」

「对!很好呢,我觉得非常好呢!」我立刻点头,也跟着笑出来,「等你们婚礼那天,我一定要做花童!」

「哪有那麽大只的花童!」言哥轻弹我的额头,无奈的摇摇头。

「有啊,就是你的妹妹!」我自信一笑。

言哥又笑了好几声,最後又温柔的摸摸我的头,轻语说:「上天让我们遇见你这善良的小天使,真的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上天能让我遇见你和悸姊,让我成地狱飞上天堂,这缘分,一辈子都不会断的。」我笑逐颜开,认真的看着言哥轻轻道。

「……非常美好。」我和言哥异口同声,同时说出这四个字。

我们吃惊的相视半晌,最後默契的笑出声,笑到眼睛都眯了起来。

虽然那不是真正的亲情,但我和言哥及悸姊之间的情,早已远远超过了。

下山之後,我们到了餐厅吃晚餐。

这时也才有机会和许焰直说到话。

「跟你说一个令人满开心消息喔……」许焰直嘻嘻一笑,些微不自在的摸摸头。

「好啊,你说!」我雀跃的回,一天之内能听到两个好消息,真的掩不住兴奋的情绪。

许焰直深呼吸几口气後,就缓缓开口:「我爸爸他……已经来找我了。」

「真的吗?」我讶异。因为之前和许焰直谈过,那时的他还很笃定说他的爸爸一定不管他的死活,现在得知这消息,实在让我吃惊。「什麽时候的事啊?」

「一个礼拜前吧……」许焰直淡淡一笑,「那时候我刚下班,结果就发现家里门外站了一个人影,我走近一看,竟然是我爸爸……」

「那晚,我们也聊了很多很多。我也告诉他我所有的想法,也跟他道歉,因为不懂事的关系,逃家逃了那麽久。」他顿了顿,又继续说:「然後他告诉我……其实在我逃家後的几天,他就派人打听过了……也得知我在言哥那,为自己的生活而打拼,他也放心了。」

「他还说……其实那时候他很想将我接回去,只是他怕那份父子的情谊已不如以往,所以才会想让我独自在外静一静,等我自己想回去时,会很开心的欢迎我。只是这一等……却让我们之间变得越来越疏远。」他微微一叹。

随即又露出笑容,继续接下去:「直到他再也等不下去,就和言哥他们联络,言哥也将我的事情都告诉我爸爸,於是……他就来找我了。」

我细细听着,听到嘴角都不自觉得上扬起来。

「你真的很开心对吧?」我恬淡一笑。

现在的许焰直,诉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那份喜悦的表情藏也藏不住。其实他也很思念他的爸爸呢!

他微微一愣,最後才灿笑出来:「是啊!真的很开心。」

「真棒!」见许焰直那麽高兴,我也跟着灿笑出来。

彼此默默笑了许久,他突然认真起来,满脸笑靥的轻轻说:「谢谢你……小漾。」

「谢我?」

「是啊!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让我那麽深爱一个人。」他温柔一说,「因为你,我真的真的很快乐,也很幸福。」

见许焰直这麽说,我心头一阵暖意,不自觉地,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绽放出来。

「认识你、与你相处的这些时间,我也很幸福。也真的很开心成漾瑀,能够喜欢许焰直。」发自内心,我轻轻说了出来。

「何继翔……」他嘻嘻一笑,小声的说:「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生。」

我微笑,有些讶异的问:「怎麽突然这麽说?」

「因为刚刚和他聊几句,就知道啦。连言哥他们也都这样说唷!」许焰直自信一笑。

「是喔?」我讶异,也感到开心。

许焰直用力点头,一脸灿烂的笑着,最後又在我耳边轻轻说:「这样,我也真的可以放心将你交给他了。」

言讫,我微瞪大眼看向他,许焰直则是给我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我也跟着笑出来。

历经无数风风雨雨後,彻底体会我的幸福源头,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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