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智的母亲的法事後,王爷不得不又离家工作,虽然王爷一度想把智也带走,但不为朝廷允可,因为王爷掌有兵权,家人住在京城实为人质,防止王爷叛变。
临走前,王爷明知不可能,但还是请大娘多关照失去母亲的智,不过大娘表面上应好,却在王爷一离开後就撤去所有在侧室院落里服侍的仆人,但因智苦苦的哀求,下才留一名忠心的小厮。
智环顾自己居住的庭院,母亲的去世已经造成心灵上的空虚,空荡荡的院落更加强了感官上的空虚,他强忍住快流下的泪,奔进书房,把自己埋进书的世界里,好让自己忘却这些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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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躲在自己的院落里对智来说也可以躲避灾祸,不过我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我,但有人有心想来找碴,要躲也是躲不过的。
「喂,出来!」在书房读书的智听见房外传来霸气十足的声音,知道又是那身为世子的弟弟来找碴了,为了书房不被破坏,他就算不想,也只得硬着头皮出去应对。
「陪我练拳。」不可违抗的命令句让智很头疼。
智嚅声道:「可我不会。」
「教你那麽多次了你还不会?不管,你给我摆好架式。」
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来找这种碴,所以智确实知道一点规则和基本架式,但知道归知道,实际上他根本不会,就算珷现年只有八岁,但珷有深厚的功夫底子,智还是只有挨打的份,不过正是因为他只会被摔、被打,所以珷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来找他练武。
智因恐惧那痛,未比就已经打从心底在发抖,但他还是摆好架式,主要是护住头,避免鼻梁被打断之类的。见智摆好了架势,珷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朝护住头部的手连打好几拳,逼得智连连後退,趁智被逼到快站不稳时再出脚将智绊倒在地。
见智痛到站不起来,珷心情好了许多,但还没打算放过他,珷对智命令道:「起来。」
智忍着痛再站起,不过这次还未等智摆好架式珷先就出招,脸在此时被挥中了一拳,智连忙再抬手护头,看透智动作的珷立刻攻击其他没有被防护的地方,胸口和腹部被打了好几拳,打的智直接跌瘫在地,不过珷还打的不够,一次次要智再站起来,直到智再也站不起来,珷才满意的大笑离去。
站在一旁的小厮见珷离去,连忙将智扶进厅房,递上准备好的凉布替智消肿,然後再拿出医药箱帮智处理伤口和瘀青,从他动作之俐落就可看出这种是常常发生,让智不免大叹,但一叹就牵动脸上的伤,让他痛得不敢再动。
「呐,」等脸肿消了点後,智忍不住问小厮:「你不觉得你跟了一个很窝囊的主人吗?」
小厮摇头回答:「不,是世子欺人太甚。」
「可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少爷擅长的是文,当然敌不过擅长武的世子,若是和世子比诗歌文选,赢的得肯定是少爷。」
智给小厮一个感谢的笑容,但内心却酸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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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年,接近母亲的忌日时,长年无法回家的父亲终於得以回来陪伴家人几日,最欣喜的莫过於智,因为不仅是最疼爱自己的父亲要回来了,连原被撤走的仆人们也会回来,虽然只有父亲在家的几天,但这样他就不用再帮忙小厮做一些家务事而减少读书的时间,当然,最值得开心的事是,这几天珷必定不会来找麻烦,所以在得知父亲要回府的那几日智心情都很好,虽然因同样原因而不悦的珷来找几次麻烦,但仍不减智的喜悦。
「王爷回来了!」管事老爹疾步步入大厅向在大厅等候的夫人、世子和大少爷通报,三人闻言立刻到大门口迎接。
「欢迎王爷回府。」府中大小行礼後,夫人率先上前关切:「王爷您这长途奔波,一定很累,臣妾今早亲自帮您煮了碗蔘汤,给您补补气。」
随後世子也跟上与王爷攀话,母子俩形成一个把智排在外面的气场,让智不免有些失落,但是父亲回府的喜悦大过这份失落,智仍喜孜孜地跟在後头,回到大厅。
大娘和珷拉着父亲频讲话,让智完全没有插嘴的空间,不过智仍带着笑容坐在一旁,因为他看见父亲眼神不时瞥向自己,可见父亲其实很想和自己讲讲话,只是大娘和珷不给机会罢了。直到傍晚用完膳,大娘想请王爷共回房,但王爷摇头拒绝,转对智笑着说:「今天都没和智儿聊聊,等会我到他院里,顺便给他娘上个香。」
这话立刻引起大娘的不满,但是她只能怒瞪智,无法阻止。
智雀跃不已,不过怕大娘更不满,只好将喜悦藏於心中,伴着父亲回到自己的庭院。
「最近过得如何?」一回到厅房,王爷就拉着智上上下下的检查,还好智除了变瘦些,身上的伤口因为前几日珷没来动手而几乎全癒,所以没让王爷看出受打的痕迹。
「嗯,孩儿遵从父亲的教诲,每天勤读书,想尽快为朝廷效力。」
王爷很满意地笑点头,「不愧是我的智儿,不过你现在年龄还不到,纵使你相当有天赋,朝廷还是无法放心让年仅十五的孩子当官,所以你再等等,等时机成熟,我必会向朝廷推荐,为你在朝廷谋得一官职。」
「谢父亲。」智很感激,也很感动,这个家里对他好的除了服侍自己的小厮外,就仅剩这父亲了。
王爷慈祥地摸摸智的头,顺口问:「夫子有好好上课吗?」
智一惊,都忘了夫子早已被大娘辞退,可又不敢欺骗父亲,只好回答:「夫子说能教的都教了,所以辞了夫子,现在孩儿都自读。」
王爷不疑有他,笑吟吟地鼓励:「那可要好好努力,别懈怠了。」
闻言,智突然有些欲言又止,王爷见状就问道:「怎了?」
智跪到王爷面前,俯首道:「孩儿有个不情之请。」
王爷愣了下,连忙将智扶起:「怎麽了?起来好好说话。」
智还是低着头,不敢直看王爷,「孩儿希望能另在府外有一个住处。」
王爷眼神变得严厉,自家孩子要搬出这个家则有分家的意味,外界可能会因此有不好的流言,这对他们家族的名声会有很大的负面影响,这是他极力避免的。
见父亲眼神如此严厉地瞪着自己,他忍着害怕,即使声音有些颤抖,他仍鼓起勇气继续说:「孩儿只是希望在府外有个清静的小院能好好读书。」
王爷沉思了会才眼神转回柔和,点头答应:「我知道了,就当是别院,我会赶在我离府前安排好,你可要好好用功。」
「谢父亲!」智十分欣喜,虽然真正的原因是他无法认受再在这个家待下去,想远离欺压自己的大娘和自己,不过想好好读书也是原因之一,所以也不算欺骗父亲。智这样安慰自己,同时也下定决心绝不辜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