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ternal‧ — 第二章-那個老闆

今天是一个月里的第二个礼拜二,我和往常一样在十一点时来到这里。

「哪,潋君你来啦!」

「嗯。」我照旧坐上吧台右侧的高脚椅上。

「今天也一样是Tequlia吗?」

「嗯。」

「那好,我马上帮你做~」

潋,好像是第三次来这家店时,他帮我取得名子。那天我刚进门他就和刚才一样得和我打招呼。

「来~你点得Tequlia加冰块~」

「嗯。谢谢。」

我轻啜一口酒环视了一下四周,店内只有我一个客人。

「哪,潋君今天一样准时呢。」

「嗯。」这是习惯。

「潋君来这里第三十次了吧!」

「嗯。」还记得真是清楚。

「潋君今天也一样寡言呢。」

「嗯。」那是因为你太多话。

「潋君今天也一样点Tequlia呢。」

「嗯。」难道不行点吗?

「潋君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呢!」

「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潋君是混血儿吗?」

「嗯。」这也要问?

「潋君会觉得我很烦吗?」

「嗯。」从第一次来得时候就觉得了。

「呜呃~回答得真肯定……」

「……嗯。」因为这是事实。

「哪,潋君今天陪我聊天好不好?」

「不要。」

匡当─这是玻璃杯摔到地板破掉的声音,我看向眼前的人。

「嗯?」

「……你说话了!!」他瞪大眼睛。

「……」难道我看起来像哑巴吗?

「啊,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感觉到我质疑的眼神,他连忙道歉并手脚麻俐的收拾玻璃杯的残渣。

沉默了一阵子後,那个多话的人从吧台走了出来坐到离我最近的位子上,手上拿着一杯黑色俄罗斯(BlackRussian)。

「潋君,今天就当作我请你。反正现在三经半夜不会有客人上门的,我们一起买醉吧。」他摇了摇酒杯,敲了一下我的杯子後一口气喝下。

「BlackRussian,这是款酒精浓度很高的调酒,你这样喝很快就醉了。」我拿起酒杯也和他一样一饮而尽。

「呵呵,潋君不也一样吗~」他笑着探身从吧台那拿了一瓶还剩八分的Tequila和一包冰块。「怎、麽、样?潋君今天要陪我吗?」

「嗯,但我有个前提。」看来是不陪不行了……

「嗯、嗯你说~」

「边聊边喝。」

「耶!这是潋君第一次主动要找我聊天耶!」他倒酒的手颤了一下。

「嗯。」要不会很快就醉的。

「我先思考一下要问潋君什麽……」

「我先问吧。」啜了一口酒我问,「为什麽要称我为潋?」

「呃……这个吗」他挠挠了头发说,「就是想这样叫嘛,潋君。」

「嗯。」知道他无意说明後,我也不强求。

「呵呵~话说潋君,你真的是很准时耶,每次都一样在十一点的时候来!」他略为感叹的道。

「每个来这里的客人都很准时吧。」我指着墙上那永远三点的时钟又问,「为什麽永远三点?」

「潋君猜猜看,是下午三点呢,还是凌晨三点?」他微笑反问。

「凌晨三点。」

「当当~错了唷~是下午三点!永远的下午茶时间~」他嘟着嘴帮我把酒杯倒满,「这是惩罚!」

「……是吗。」我一饮而尽,装作没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哪哪潋君,你来这里那麽多次了,有什麽心得吗?」

「不变。」

「这是不好的意思麽?」他歪着头。

「不是。我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一切事物的时间都停止了。」

「怎麽说?」

「大概是第二次来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拿起酒杯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冰块,「这里的时间凝固了。从空调的温度到酒的味道,更甚至……你的容貌也不曾变过。」

「是吗~我都没什麽感觉耶~不愧是本家咖啡店最资深的客人!」他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恭喜您,这位客人您刚得到了本店周年庆的邀请函~时间是明天的下午六点,地点在这家咖啡店,受邀的客人除了您之外还有其余的九位客人,敝店诚挚的邀请您的光临。」

「明天是周年庆?」我微微讶异的说。

「是呀,潋君会来吗?」他眨巴眨巴的看着我。

「除非你改到下个月的13号。」

「耶~为什麽?」

「我只在一个月的第二个礼拜二来。」正确来说是只在一个月的第二个礼拜二的晚上十一点来,这是我的原则也是习惯。

「可,就通融个那麽一次嘛,好不好?」

「这已经是习惯了,改不了。」

「哼哼!算了。」

他气鼓鼓的转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闷酒。我毫不在意的移开在他身上的视线,毕竟,我和他其实并不熟,就算起了冲突也不会影响我的生活。现在时间差不多是十二点快一点了,我喝完今晚的第二十杯酒,头有些晕正想问有没有热水时就看到旁边的人早就醉的一蹋糊涂的睡倒在吧台。

「真是……」

一阵无语後,我替他收拾完吧台,看着他的一睡不醒的样子有点头痛,是要把他挖起来还是找个饭店或旅馆给他休息?思考了十分钟,最後决定还是……

「你家在哪?」我把他整个人拎了起来问。

「嗯?你…是谁呀?为咯…什麽…在我家?呜……好想吐……」话才刚说完,这家伙就跌坐在地乾呕了起来。

唉,算了。

将店门锁好後我背起他有些沉的身子,一步步艰难的朝家的方向前进。

「唉,这个晚上有得熬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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