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确定过了多久,浩介因口渴难耐而清醒,他一张眼便感受到手臂传来阵阵心脏跳动的触感,接着看见夏实就躺在他的身边。
周遭是自己久违的房间,浩介心想,大概又是醉了被光史送回家吧。
他试着不吵醒夏实自己缓缓起身,然後踏着蹒跚的脚步走出房间,客厅的灯还亮着,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夏实为自己准备的佳肴。
说不出来的感受,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在浩介的内心矛盾对战中。
他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吃着冷掉的饭菜,他猜测着那娇小的身躯究竟是用怎麽样的心情在煮着这些料理。
落寞的情绪让他难以咽口,两手一摊,碗筷瞬间摔破在地,这个声响惊醒了夏实,他看到空无一人的被褥,马上寻声往外走去。
「你醒啦,我去帮你倒杯茶。」夏实转身就要开始动作。
浩介面无表情,「为什麽这麽做?」
「你指什麽?」
「跟松本荣二在一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那麽在意。」
「乾脆说你不知道我爱你不是更爽快?」浩介几乎嘶吼出声,「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意思,为什麽还跟他出双入对?当我不存在吗?」
接连的质问轰得夏实体无完肤,他怯怯地开口,「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事请他帮忙。」
「在你身边的是我,你这麽做只显得我很无能。」浩介低下头,无法抑止颤抖的双肩。
「对不起,我没那意思。」夏实向前走近了他,握起他紧握拳头的手,「虽然现在有点晚了,但是、生日快乐,大叔。」
浩介这才想了起来,自己早已忘记这个不算节日的节日。
「我去打工是为了买生日礼物,跟学长见面是因为东西太多我提不动,而且、我打算买条领带给你,但是我不知道大叔喜欢哪种样式,刚好学长是念美术的,所以我才请他帮我出主意,其他的、真的什麽都没有。」解释一番,夏实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礼物。
「这个,喜欢吗?」夏实把领带放在浩介面前,那是很别致的设计,俐落的斜线搭配上清爽的水蓝色。
夏实给了浩介一个微笑,「我有特别问过店员,他说不适用的话可以拿去换,其实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麽,我想大叔是上班族,这应该满实用的。」
浩介半晌无法回应,只是注视着夏实一如既往的天真。
夏实抚上了浩介的脸颊,让他的视线与自己相交,「大叔,我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好吗?」语毕,眼底闪动着一丝丝软弱。
原来,以为自己不被在乎,其实自己才是对方最在乎的人;以为自己不被接受,其实彼此才是最能包容自己的人。
啊——这简单的事情怎麽现在才看透?
「我想我是真的疯了。」浩介失笑。
「为什麽?」夏实滚着大眼发问。
坐在椅上的浩介两手一环圈紧夏实的腰身,让他与自己更加贴近,浩介放纵自己倚靠着夏实的心脏,他闭上眼睛,感受来自夏实身上每一个细胞的跳动。
这平稳的心跳声,是否正强烈说明了夏实对自己的情感?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浩介语里有深深的悔意。
夏实卷着浩介的发丝,胆颤地开口,「大叔,我可以这麽想吗?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会胡思乱想之类的……」
「是阿,一时被忌妒冲昏头。」浩介加深拥抱的力道,「让你受委屈了。」
夏实松了口气,笑着,「太好了!我还以为大叔已经讨厌我了。」
「原来你也胡思乱想。」
「因为……」夏实忽然犹豫着不晓得该不该开口。
「因为什麽?」
夏实羞红了脸,缓缓诉说,「因为大叔你都不碰我了,我想一定是因为我遇过那种事,所以被嫌弃了。」
「傻瓜!」浩介立刻弹了夏实额头一下,急忙说明,「我怎麽会嫌弃你,我是怕你还有恐惧,我不想勉强你,况且我之前也那麽过份对你,我、我、我也是不知道怎麽办才好。」浩介讲到最後结巴起来。
听到这话,夏实抽抽咽咽地哭泣出声,霎时让浩介手足无措。
「欸、怎麽?我说了什麽?」
夏实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哽咽,眼泪像水坝溃堤般涌出。
「啊——不行了!我忍耐到极限了。」说完,浩介将夏实拦腰抱起,二话不说往房间去。
夏实被丢在床上,他吸着鼻子,眼眶还盈满泪水,「大、大叔?」
「再哭下去要惩罚你了。」浩介立即上前封住夏实的唇。
「唔……」夏实来不及喘气,浩介便长驱直入地挑逗起他的舌头。
这深长的一吻释放了浩介浓厚的情感,他积郁已久的慾望终於找到发泄的出口。
「可以吗?」浩介稍微分离唇瓣,认真地凝视夏实美丽的双眼,「我可以抱你吗?」
面对浩介火热的视线,夏实的心激烈跳动着,含羞点头。
一得到允许,浩介开始大胆入侵夏实的敏感地带,他的舌尖从夏实耳後划过
,延伸到他细白的颈部,进而驻守在胸前如蓓蕾的突起,他忘情地吸舔着,引得夏实全身酥痒难耐。
夏实身体微微弓起,浩介趁胜追击来到他下半身的私密所在,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夏实最原始的渴求,他知道的、在某个刺激的地方可以勾勒出最有感觉的慾望。
浩介一口含住夏实的分身,灵巧的舌头摩擦着底部的搔痒让夏实情不自禁呻吟起来,而後夏实喘息越显急促,无法承受浩介爱抚的分身不自觉抖动起来。
吞下夏实浓稠的爱液,浩介像是被煽动般进行更剧烈的行动。
「上来,夏实。」浩介坐起身,让夏实跨坐在自己大腿,两者间的男性象徵互相碰触,渐渐又激起了火花。
夏实抱住了浩介的颈,身子顺着他手的力气往上提起又缓缓落下,让浩介壮硕的慾望开始进入自己紧密的内部,痛楚、快感,一瞬间在脑里混乱排列,後方的入口彷佛熊熊燃烧着,侵蚀了夏实的知觉与理智。
「夏实,舒服吗?」浩介让夏实趴在枕上,一手揽起使他拱着下身,浩介抱着他的躯体让自己的灼热与夏实後径紧密贴合,像是怕底下的人儿难受而缓慢抽动着。
面对浩介羞耻的提问,夏实连耳根都红了,他低吟着不敢开口。
「回答我。」浩介再度於他耳边低喃,「我想知道你的一切,告诉我,你的感觉,夏实。」
心脏彷佛要跳出胸口,夏实紧张着却又享受着浩介的肆无忌惮。
「夏实,你要我吗?」温柔地将夏实别向一边的脸庞扶回,强逼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浩介底下的动作稍微加速,观察着夏实表情的转变。
什麽世俗舆论都抛到脑後了,夏实尝试回应浩介的热情,他泛起红潮的肌肤正说明他流泄的情慾。
「嗯……浩介……」夏实的呻吟声里隐隐唤出浩介的名,纵然意识模糊,他然清楚知晓自己所追求的到底是谁。
像是打了剂强心针,浩介不再压抑腹部的骚乱,他忘我地在夏实体内前进,沉溺在这魅惑人心的肉体触碰,「噗滋噗滋」的声响结合出慾望交缠的旋律,空气彷佛也沸腾起来。
思绪迷乱的夏实无力地推着浩介的肩,他快要无法承受浩介庞大的推进,娇弱地喘息着,可惜这种挣扎在浩介眼里根本不足为惧。
被夏实诱人的表情所蛊惑,浩介吻住了他,被他吸允而红肿的双唇越发性感,激起了浩介更深沉的动作。
这个逐渐破晓的清晨,对他们而言才是销魂的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