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穿宮廷小說《傾  國_卷一:歸迴大清》 — 【清穿宮廷歷史】《傾國_卷一:歸迴大清》(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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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晴空万里,一片无风无云,似是迎接一路风尘仆仆玉儿的来归[u1]。

城外,努尔哈赤率诸子贝勒、多位福晋以及众大臣於此等候,一旁锣鼓喧天、震天价响,笙笛齐奏、琴瑟合鸣、乐声悠扬、热闹连緜,婢仆列伍、观礼成群,龙车凤辇、旌旗飞扬。百姓无数,扶老携幼,夹道而立,引颈顾盼。他们全等着要迎接这位来自蒙古科尔沁大草原,有着倾国倾城之姿的天仙美女,正式成为他们大金国四贝勒的侧福晋。

如此盛况空前,正意味着努尔哈赤对此桩满蒙联姻的重视,没有丝毫马虎。

迎亲与送亲队伍齐至,吴克善下马,扶玉儿款步下轿。皇太极上前见到玉儿,骤觉眼前一亮,没想到玉儿虽只十四,可一番精雕细琢的妆扮下,清丽脱俗中竟带有一点儿娇媚动人,宛如一朵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花儿,美得实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玉儿见皇太极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羞怯,便赶紧低下头去。皇太极扶着她,与吴克善三人一并恭谨上前,皇太极和玉儿在前,吴克善在後,齐向大汗努尔哈赤及其大妃阿巴亥行跪拜大礼。

「儿臣皇太极,恭请汗父圣安、大妃娘娘万福金安。」

「臣媳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恭请汗父圣安、大妃娘娘万福金安。」

「吴克善叩见大汗,恭请大汗圣安、大妃娘娘万福金安。」

努尔哈赤虽看似一脸慈眉善目,却是不怒而威,气势逼人。大妃娘娘则是一派温婉娴淑,平易近人。

努尔哈赤对行礼的三人道:「都起来吧。」

「谢汗父。」皇太极和玉儿异口同声。

「谢大汗。」吴克善敬诚道。

此外,他们还向诸王及其他福晋逐一行礼,最後,由皇太极扶玉儿,和吴克善一起走至大福晋哲哲的面前。

吴克善和玉儿,齐向哲哲行屈膝礼。「大福晋吉祥。」

哲哲同扶起玉儿及吴克善,微笑道:「一路上辛苦了,玉儿,你终於来了。」

「玉儿有很多事情不懂,还望日後姑母能费心多方教导。」

「哪的话,别说教导,多生疏呀?照顾你是我的责任。起来吧。」

「谢姑母。」

哲哲看向皇太极,又看玉儿,道:「日後我们姑侄俩便一条心,共同服侍好贝勒爷吧。」

玉儿颔首,抬眼间竟无意见到立於皇太极身後的多尔衮。眼神交会之际,虽不能以言语相互倾诉,然而情感藉秋波流转,却是无语胜有声。此时他们的世界宛若只剩下他二人,昔日科尔沁大草原、儿时在敖包前许愿,将来非君不嫁、非卿莫娶的情景,好似历历在目,才刚发生而已。怎奈才一眨眼的功夫,竟已人事全非。

玉儿读出多尔衮眼里失去的伤痛;多尔衮则见玉儿眼瞳里有着被迫的深深无奈。他们俩,都是明白人。却正因为明白,所以才痛上加痛。

这景象,他俩的情,吴克善自是心下了然,至於其他人则根本无所知晓。

吴克善拉了玉儿的手肘一下,要她克制自己的情愫。

玉儿自当知晓,低头收敛了神情後便不再抬眼,免得目光再有交集更是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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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再起,锣鼓复击,皇太极所率领的迎亲队伍簇拥着玉儿所坐的喜轿,齐往四贝勒府邸出发。浩荡迎亲队伍所经之处,皆有无数人群好奇观望,加上锣鼓喧天、喜乐连緜,一路上可谓热闹非凡。

抵达四贝勒府後,喜轿与迎亲队伍皆停驻於巍巍大门外,一旁司礼者便大喊:「驱煞神──」

皇太极潇洒下马,立时有仆双手奉上弓与矢,他接过,向喜轿下方连射三箭,除有驱逐煞神的用意之外,尚有讨吉兆之意。

驱过煞神後,玉儿由婢女搀扶而下,与皇太极一同步入四贝勒府邸,缓步行至府中事先所搭筑的帐蓬之中端坐,是为「坐帐」;此乃代表着新人对满族先祖帐居生活的崇思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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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帐仪式不过片刻,皇太极和玉儿便由婢女陪同一起进入早已预备妥当的洞房。新郎新娘端坐房中,待合卺吉时一到,便有奴仆奉上托盘,其上置有一壼酒与两只精致的黄金酒杯。

此时有一儿女双全、福禄俱齐的大臣之妻恭敬上前,对皇太极和玉儿道:「吉时已到,请贝勒爷和侧福晋喝合卺酒吧。」大臣妻将斟满酒的两只酒杯递上。

皇太极和玉儿接过酒杯,各啜一小口,再互换酒杯,又各啜了一小口。礼成後,他们将酒杯搁置於托盘上。

「恭禧贝勒爷,恭禧侧福晋,愿贝勒爷与侧福晋恩爱一世、琴瑟合鸣、百年好合。」大臣妻一脸笑盈盈地恭贺祝道。

皇太极颔首。

所有人退出洞房外。

是夜,四贝勒府中大设筵席、大宴宾客,新郎皇太极与诸位皇兄皇弟以及众大臣们皆开怀畅饮,时而笙歌鼎沸,时而女舞助兴,衣香鬓影,门庭若市。皇太极喜欢汉文化,喜宴中竟学文人曲水流觞取饮之风韵,在府内池中特规划一小区,其中置有斟了酒,有头尾及羽翼的爵形酒杯,以供宾客随兴取用。喜宴的闹腾一直持续到子夜,酒酣耳热、宾客尽欢,才终於慢慢散去回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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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之後的夜,格外寂静,且静得出奇。府中各室各房灯火逐一渐歇,多数人皆已进入梦乡。唯独还亮着烛火的,是四贝勒爷和侧福晋玉儿的洞房。

多尔衮站在不远处,眉宇间锁着重重愁楚,他拧眉凝视着洞房外的小跨院,内心淌血疼痛,外表却出奇镇静。他紧握拳头,似是一种妥协隐忍,一阵孤寂舔伤之後便步履沉重头也不回一步步地离开小跨院。他是今夜这喜宴之中,最後一个离开四贝勒府邸的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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