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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午後,大雨疾下,且是雷雨交加像要淹没半个盛京城那样的霶霈大雨。
房内,沉璧正在看书,见窗外雨下得如此疾又大,突然灵光乍现。
「这会不会是个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好时机呢?外面正在打雷,如果可藉雷电作用将我带回二十一世纪的话,岂不太好了。」她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时空,自己魂魄被车子撞离肉身时,也是下着这般雷雨。
她起身,放下手里的书,一股脑儿地冲到屋外。她在贝勒府中不停地奔跑,终於寻获一处较为宽敞之地,於是便站在大雨之中任由风吹雨打。
「赶紧打雷吧,最好能打在我身上,将我带回二十一世纪去。」
她在爆雨里淋雨,雨下得既粗且急,毫无怜香惜玉粗暴地打在她身上。她直着身子,淋了约一时辰的雨。尔後雨势渐歇,慢慢有转晴迹象,可淋了一身湿透了的她,却在收势的细雨里不支倒地。
穿越回廊的奴仆凭栏望去,见她倒在雨里,几人便吆喝着将她抬回厢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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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上午,天气大好,抬眼尽见白云贴在蓝天上,格外令人心情舒爽。
小花园里散心的沉璧心里却不轻松,因为她已受够了古代生活,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回二十一世纪去。
她信步来到一有小规模亭台楼阁,且能见山水的绝妙处。
登上楼阁,想眺望远山近水的秀丽景致,藉以抒心并打发无聊辰光。虽无法适应这儿的生活,日子闷得发慌,不过还是得在沉闷的日子里头找点儿事情做,不然她可真闷疯了。
凉亭上的绿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金光熠熠,很是灿亮。沉璧虽在楼阁上,可心思却飘远了,根本没注意到绿琉璃瓦上的闪耀金光。
见着楼阁下的葱郁林木,她忽然有个想法。「如果,我从这儿跳下去,魂魄就能离开肉身,那麽,就有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去。」
她粉拳一握,一脸「就是这样」的态势,便脱下脚上的花盆底旗鞋,大着胆子站到槛杆上又蹲下。她闭起双眼,作势要往下跳,可此时脑海里又浮现了一个念头。「万一跳下去死了,魂魄脱离肉身,却还是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甚至穿越回到更古老的朝代,那可怎麽办才好呢?」
她蹲在槛杆上,有些摇摇欲坠。一番踟蹰犹豫,最终她还是下了决心。「人生就像一场又一场的赌局,这场赌输了就再赌一次呗。反正身不由己,总要被情势迫着非赌不可,既然这样就赌它一回吧。」她深吸了口气,正要往下跳。
不料楼阁底下却有几名奴仆对着她大喊:「沉璧姑娘,千万别想不开呀。有什麽事情好好说,跟贝勒爷说,他定会给你做主的。姑娘啊,可千万别跳呀。」
沉璧看着底下几人,一时有些愣怔。她回过神来,简直被他们给气傻了。「谁想不开呀,我这是要回我家乡去。」
「你这会儿都要『回老家』了,还不是想不开,那是什麽?」
「唉,你们不懂。走开、走开,别碍着我。」
一个奴仆支使另一名小僮离开,看样子是要去禀报多尔衮。
不久以後,多尔衮赶到,见沉璧攀在楼阁的槛杆上,与底下数人状似对峙,感到有些荒唐莫名奇妙。
他上前,「沈沉璧,你给本贝勒下来,你的命是本贝勒救的,我不准你死。要死的话也是本贝勒命令你死,你才可以死。」
她在楼阁上大喊:「贝勒爷,谢您救命之恩。沉璧不是要死,沉璧是要回老家。」
「回什麽老家,你的老家没了,家人都死了,本贝勒府就是你的家。你下来!」
一群奴仆拿来一床大棉被,赶忙将被子摊开,以防沉璧不意往下跳。
多尔衮趁机赶紧冲至楼阁上,一把将沉璧抱下来。她挣紮,他却无视於她的挣紮,强势地要她把命给留下。
「你干什麽呢?」她从他身上跳下来,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想起几日前,他在她房里轻薄她的事情,这可能是导致她想寻短的原因,於是向她致歉。「那日我对你不礼貌,若有冒犯,请姑娘海函。本贝勒保证,以後绝不再有。这样你可以不再寻短了吗?」
「我……,虽然贝勒爷那天对我所做的事情让我很生气,可是,我跳楼并不全然为了那件事,我……」
「有事儿你说,本贝勒给你做主。」
她本想再说什麽,可她明白说也说不清,索性不说了,只道:「这麽一闹腾我累了,我想回房歇息。」
「那好,」他吩咐一名奴婢,「喜儿,陪沉璧姑娘回房歇着,她有何需要你依她便是。」
「是,贝勒爷。」喜儿转对沉璧,道:「姑娘,咱们回房去吧。」
沉璧的嘴噘得高高的,心里很是暗恨这些坏她事情的人,她踱脚甩头,头也不回地离开多尔衮回房去了。
为防止沉璧再度想不开,多尔衮倒是暂且没再奴役她、整她,时不时地差派丫头跟在她身旁。底下人见主子多尔衮对她尚且如此「礼遇」,说不定这沉璧姑娘哪天倒成了他们的「主子」了,於是便也对她多上几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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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户外传来阵阵鸟鸣。
贝勒府邸房内,一张大床在房的中央,几名奴婢正整理床旁的透明帷幔及床上的锦缎绣被,大福晋哲哲则正伺候着皇太极更衣。
「贝勒爷,您怎麽一早就要进宫,莫非是汗父有要事召见?」哲哲问。
「非也,是宫里驯马师说要展示几匹良驹给本贝勒瞧瞧,所以才一早进宫。」
「原来是这样,那贝勒爷可要挑匹好马回来,日後上战场杀敌就全靠牠了。」
此时一旁的婢女翠微恭谨地递上红袍子给哲哲,哲哲替皇太极披上。「今天一早就要去试马,清晨雾重霜浓,披件袍子吧,免得着凉。」她细心地将袍子的带子系上蝴蝶结,替皇太极理好衣裳及袍子。
「哲哲,辛苦你一大早就起床服侍。」
「哪的话,服侍贝勒爷是我的福气。」她笑,笑里满是幸福。
「贝勒爷披上红袍子可真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啊。」翠微说。
皇太极一听哈哈大笑,「小嘴这麽甜,莫非是要本贝勒打赏你?」
「奴婢不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知道贝勒爷一早要去试马,就马上为您准备这件您最喜欢的红袍子呢。」
皇太极满意地笑了,颔首,转对哲哲说:「那我进宫去了。」
哲哲与翠微异口同声道:「恭送贝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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