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崎一护的房间里,黑崎一护一脸复杂的坐在床上看着正在调整姿势准备睡觉的火罪。
看着眼前长得可爱到令人有些无法控制的少年,黑崎一护有些懊脑自己怎麽会突然对眼前的少年抱有着某种不该有的想法。
甩了甩头,见对方终於满意的躺下之後,终於,还是想赶快转移注意力的开口了:[欸,小罪。]
[嗯?怎麽了?]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火罪躺着睁开眼睛开口回应,而且适应力非常强的,已经不会去在意对方给自己的称呼了。
[那个......这个......可以聊一聊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黑崎一护有些感觉窘迫的想要灌自己一拳的冲动。
[可以啊,想聊什麽?]
[你......还好吗?对於爷爷的事。]老实的说,黑崎一护自己一问出口,都真的想揍自己了,怎麽好的坏的不问,偏偏第一句就去刮人家的伤口处,连忙接着补充:[没什麽啦,你当我没说吧,抱歉。]
[没关系,你用不着道歉,我并不在意这个。]火罪平淡的回答。
没错,他一点都不会在意,因为死的根本不是他爷爷,而是一个诈死骗人的死老头。
[别勉强自己。]第一次,黑崎一护知道自己竟然会对一个才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这麽温柔,瞬间又满脸通红了起来。
[一护是个很温柔的人呢。]火罪轻笑着说,接着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不自觉的开口:[其实死亡并不是什麽可怕的事,离别也是,真正可怕的是你无法正视这些,这样反而会对自己造成痛苦。]
闻言,对於火罪的话,黑崎一护有些愣住了,然後马上又恢复的应了一声[嗯]。
[好啦,一护也赶快睡吧,可先声明,我如果睡太少可是有起床气的喔。]其实火罪是个早睡早起的乖小孩,除非特别状况,要不然他绝对撑不过晚上十一点,直接给了这不知道主题的聊天话题做了草率的结尾,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了。
没错,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对於将死亡看得习以为常的他来说,一点也都不可怕。
{主人,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变。}就在火罪刚进入半梦半醒的时候,一道听起来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在脑中回响,让火罪突然惊醒了。
谁在说话?!明显知道这声音绝对不是从耳中进来的,火罪半开着眼帘心里问着。
{是我,主人。}声音回应着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主人,您还记得我吗?}
低沉的声音,语气带着满满的诚恳,让火罪感觉这声音的主人,是个非常忠诚的人。
清醒了的火罪,努力的睁开自己的眼皮,此时赫然发现自己身在之处,不是原来黑崎一护的房间内,而是一个看起来没有边境的黑暗空间,围绕着自己的,是许多不同颜色,看起来像是鬼火一般的火焰。
这里是......?看着眼前感觉有点熟悉的地方,火罪忽然感到脑子里一阵剧烈疼痛。
抱着脑袋痛苦的蹲跪在地上,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是怎麽回事,怎麽会突然感觉这麽痛,头好像快要爆炸了一样。
{主人,请找到我,请找到我,让我带您离开这里。}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担心焦急。
闻言,虽然头痛很剧烈,让火罪感到有些无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太久,但还是努力的集中注意力。
事这些火焰吗?在这些火焰之中的一个?他心里问。
{是的,请主人快点找出我。}
现在目前的情况,让火罪感觉有点像是当初黑崎一护真正成为死神的时候,可是比起对方,他的反而要困难许多。
当时黑崎一护是得从一大堆白色的布条中找出唯一的异色布条,可他不一样,他得在这五彩缤纷的火焰堆里,找出其中一个。
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每个火焰的颜色都不一样,总共大约有七种颜色耶。
就在火罪在心中抱怨的同时,眼神一转,突然瞄到离自己不远处有一颗特别的鬼火。
与其他火焰感觉不一样,他在看了看四周的其他火焰,发现除了这个火焰以外,完全没有任何一个火焰是黑色的,尤其是在这一大堆五彩的火焰中,黑色火焰不知道为什麽特别的让人无法察觉到。
回想到在看死神的时候,露奇雅当时对黑崎一护所说明的,只有死神的眼色是不一样的这句话。
在观察四周,的确就只有这颗火焰球是独一无二的黑色,火罪便缓缓勾起嘴角。
找到你了。伸手朝着黑色的火焰移动过去,就在他的手刚处即到这没有温度的火焰边缘时,周围的火焰瞬间消散,黑色火焰窜出一道道火焰将他整个人包围住,当他回神过来,发现四周变成了充满许多废墟建筑的地方,就好像是大城市被世界末日的台风海水肆虐过一般的情景。
[这里是?]这时他发现自己终於能开口了。
[主人果然还是主人。]与刚才在脑中回响的声音是同一个,只见本来黑色的火焰,一下子变得巨大许多,接着换化成了一个年轻男子。
给人的感觉与黑崎一护的斩月大叔不同,年轻男子虽然也是一袭的黑色大衣,但表变上却只是个弱冠之年的男子,犹如火焰一般的赤色长发长到他的膝盖,有些混血儿一般的俊秀五官,火罪突然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正在投入剧情的男演员。
[主人......]不知道是不是火罪感觉自己多想了,他感觉男子好像快哭出来了一般,接着只是一个恭敬的称呼,忽然一道黑影附盖了自己,一阵温暖包围住他。
男子脱口而出主人两个字後,猛然的上前将对方拥抱在怀里,熟悉久违,而且真实不虚假的感觉,让他差点从眼眶掉出泪水。
这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无法触及的感觉,让他每每感觉自己内心的空虚一点一滴的增加。
被对方忽然拥抱住,火罪先是一愣,突然脑中浮现出类似记忆一般的划面。
那个画面是他曾经所梦见的一场梦,一个让他感觉真实的没办法忘记的梦境。
[炎......炎祸......]不自觉的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火罪抬起手拍了拍抱着自己的男子......或者该说,属於他的斩魄刀。
被叫出名字的斩魄刀男子,忽然轻轻松开对方,露出了一脸的喜悦与双眼泛着水气的美眸,温柔的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说:[是我没错,永远都陪在主人身边,在您需要我的时候。]
说完,四周又是一瞬间的变动,当火罪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黑崎一护的房间了。
而耳边,则是还回荡着对方刚才彷佛承诺的话,永远。
[欸欸,这样就满意啦?不多留人家一下吗?]在火罪的内心世界,看了刚才对方拥抱在怀里消失的人的位置,一个全身白色、眼白黑色、眼珠金色的少年坐在截了大半掉的建筑围墙边上,对着黑衣红发男子勾着嘴角,却感觉不到丝毫笑意的说着。
[这样已经够了,至少知道,他还记得我的名字。]男子缓缓站直身转过来,对着与自己主人一样外貌的白色少年,一脸满足的说。
[啧,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家伙。]少年啧了一声,撇开脸,不想面对男子那看起来满足而高兴的表情,在他看来,对方的这个表情总是让他感觉一阵恶心。
[话说回来,你竟然没有中途冒出来挑衅,这让我还蛮惊讶的。]炎祸这时收敛起笑容,表情有些奇怪的说。
[拜托,那个家伙又不是其他人,就算没有任何的记忆,他的个性依旧是那副死样子,就算我跳出来威胁他之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找坑让我跳,门都没有。]闻言,少年眯着眼睛看向炎祸,一脸你这不是问了白痴问题吗的样子看着对方。
[呵呵......]男子轻笑出声,然後昂首望像一片灰白色,没有任何云朵的天空,赤色与金色交错的眼眸散发着淡淡的柔情:[回到这里,天空还是一样呢。]
[哼,所以跟你说了,这家伙就算没有以前的记忆,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同对方看了下天空,少年双手枕在後脑的靠在锈铁般的钢筋上:[那家伙永远都是这样子,就算表面上看来有点正常人该有的情感,但内心还是永远的空白,无法让人支配。]
同时间两人仰望着灰白的天空,心中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没错,这个世界,这个属於那家伙内心的世界,就算是过了再多再久的时间、变故,依然是如此,彷佛永远的空白、永远的宁静一般,让外力无法干涉,就像是被火焰燃烧殆尽的一片灰烬一般,安静、平静、无法在受到任何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