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以為我知道(修) — 21.

误会都解开了,和果凡、宥岚当然也和好如初,他们俩似乎还更加暧昧。这种皆大欢喜的感觉应该很好的,如果撇除允恩喜欢我的这件事我的心里一定能充斥着喜悦。

而那个把事情说开的凶手却已经离开台湾,不知道在哪逍遥自在了。

「澄柔!班导请你把这些书搬去图书馆。」

「好。」顺手把溜到前额的发丝拨到耳际,不费吹灰之力搬起约有三公斤重的书。

说到我的力气好像也不小,时常有人看见我搬重物讶异地说:「澄柔看起来明明很柔弱力气却很大耶!」这称得上是称赞吗?

「我帮你吧。」才走出教室没几步允恩就迎面走来,「他喜欢我」这件事直冲脑门。

「不用、不用!」慌乱地牵起个假笑,我的双脚早已准备好逃离他身边。

「你什麽时候开始会拒绝我帮你做事?」他挑着眉,我顿时无语。

好像真的是这样……每次在学校有什麽麻烦事第一个喊得绝对是他,然後他会瞪我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会拒绝我,我看到那表情都会有种胜利的快感。

「我以前……有吗?快上课了嘛!我自己去就好啦!」

这是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是好朋友,还是因为他喜欢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他就不会这麽做了?我多希望过去的种种真的是建筑在好朋友的关系之上。

「你很怪。」被他一脸狐疑地瞧着我赶紧移开视线,「是不是别人和你说了什麽?」我暗自一惊,怎麽这样也能看出来啊……

「别人会和我说什麽吗?」挺佩服自己居然可以装得若无其事反问回去。

除了装傻之外我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麽做些什麽,随便一句话都有可能破坏我们此刻的平衡点,我不想也不要,失去了韦佑,失去过果凡,我不要连允恩也嚐过失去的滋味。

我真的好自私,为了守着我们的朋友关系,牺牲的是允恩的感情。

「有些话不见得要理会或者相信。你不用躲我,我也不会躲你。」语毕他迳自替我分担了一些书本,重量立刻减轻不少。

「你讲话很难懂耶!」他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而他也没有多发一语。

不过我倒是因为这些话情绪平复许多,不再那麽在意这件事,也不再出现不知如何面对他的心情,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从前是,现在是,未来当然还是。

「我们暑假要去高雄,有一个月我没办法在你暑辅放学陪你……」我一边擦拭柜子一边和宇伦通电话,灵光一闪我半兴奋半期待地开口:「你也一起去怎麽样?」

韦佑过世後,韦佑的父母为了沉淀心情回到高雄。五个大人想说很久没有聚聚所以决定暑假一起到高雄玩玩,我、哥哥和允恩当然也要跟着去。不过哥顺道邀了瑄甯学姊,宇伦是我的男朋友应该没有什麽不可。

电话两端只有手中的抹布和柜子磨擦的声音,宇伦考虑一会儿便回覆我:「好。」我乐不可支地大呼,他在那一头呵呵笑着。

一想到暑假可以和宇伦在高雄玩就觉得非常兴奋!美中不足的是他待不到一个月就得先收心回来上暑辅为学测准备,有点小难过但是我知足了。

经过长途跋涉五个小时左右到了炎热的高雄度过了三个星期,明天宇伦就要独自回台北了。

我们一行人几乎每天都到不同的地方游玩,近在高雄,远至嘉义。而我和宇伦当然遵守着那个约定,无论到哪只要空闲就开始照相,不知不觉留下了几百张照片在宇伦手机里。

今天比较轻松但有些疲累,到梦时代逛逛恰巧碰上艺人的签唱会,既是暑假又是假日,人潮汹涌,夜晚仍闷热的天气下排了一小时才轮到我们。

值得开心的是哥趁周围有夜景相伴,抓紧灯光美气氛佳的好时机向瑄甯学姐告白,学姊也答应了!他们能在一起真是可喜可贺呀!

吃过三位母亲一同煮的晚饭大家和乐的在凉爽的庭院聊天,聊了很多很多,以往的回忆宛如一本书被逐页翻过。

韦佑,我们总算走出没有你的世界了,看见我们幸福的模样了吗?是不是因为有你守护着我们……瑄甯学姐现在可以放下你和哥在一起你一定也感到很欣慰吧,而我的身旁有宇伦你也用不着担心我,只要你、过得好就好了……

你在天上看着我们就好像还在身边一样,挥之不去的你的气息,要铭记我们的约定。

我还是好想念、好想念你。

宇伦牵起我的手,对我笑着如风一样轻一样淡地掠过,我又忆起傍晚不可多得的画面。

在摩天轮上凝视着底下灯火通明的夜景,我突然有感而发地说:「我好想在大学时结婚。」然後望向宇伦:「我们大三结婚好不好?」

他愣住,眼底闪过那一丝讶异同时在我的心上割了一刀,面露难色的表情是在向我诉说他不想吗?他不想和我结婚。

「你不想吗……」彷佛求婚被拒绝,难受的我好想哭,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

我以为他想过这件事,甚至构筑过我们未来的蓝图,却怎麽也没想过他会有这种反应。

「不、不是!只是太突然被吓到……」察觉到我的心情後他有点仓皇无措,我们注视着对方的同时能感觉到他极力找寻该说什麽镇定我的情绪。

我知道,他不想要我难过,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宇伦以一个温柔的力道握住我双肩,不痛也足以牢牢压着我,「柔,我会娶你。」澄澈的双眸紧紧揪着我不容许我忽略那份决心,接着抱住我,「你想要哪时候结婚我们就结婚,想在哪结我们就去哪。」

泪水毫无预警地夺眶而出,因为宇伦一番话我感动得无法言语,喜极而泣。

我不觉得这番话有一丝虚假,即使我离大三还有四年,我也相信宇伦他做得到。

我根本无法想像自己的未来没有他,根本不能!只要想到就会觉得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想寻找出路又碍於漆黑只会胆小地待在原地,那种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的无助和恐惧我承受不了一丝一毫。

可是宇伦,我不必担心这些多余的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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