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周,正是社团开课的时间,一放学,和班导说了声,「我要上社团。」就跑去国乐教室吹冷气,美中不足的是,该死的李恺辰今天当跟屁虫当的很爽,尾随着我有许多的好康等着他。例如中途遇到老师给我的饮料,然而饮料就好像是天公作美般的有两杯;再来就是在楼梯间看到小猫咪,然後又不知道哪来的猫草盒就落入我们俩的视线,开始逗着猫玩。
虽然吹冷气是去国乐教室的主因之一,但我还是有好好练琴啦,但这充其量也只能说是几个音阶罢了。我换了个乐器,我打开尘封已久的琴盒,意外的,上面的灰尘比我预料中少了点。嗯,内容物完好无缺,四条弦都安然无恙。但不完美的一点莫过於———乐器上有个要让人不注意都难的纸条,我打开纸条,将内容草草带过,随手往回收桶一扔,便开始调音,只能说真是五味杂陈啊,难听的弦音和无聊的纸条。别说我太无情呀,我只是觉得那斗大的「我喜欢你。」有些刺眼罢了,但这写情书给我的男生应该庆幸。
庆幸我还知道纸类要资源回收。
「那啥?情书?」李恺辰坐在位置上,身体转向我,嘴里塞满了刚刚音乐老师给我们的珍红。我微微点了头,趴在中阮上昏昏欲睡的。其实昏昏欲睡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谢先生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麽药竟然给我请病假,拜托!他天天生龙活虎的请病假?我的妈呀,太阳打从西边出来罗,看来这病毒的威力不容小觑呀,能毒倒这位身体如同无敌铁金刚的谢先生。
「耶..不出我所料,因为我也有。」我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他说这句话绝对是故意的,他还从容的把几张贴满了红色、粉色爱心贴纸的卡片亮在我眼前,好像要看我撕碎他似的,那我就如你所愿吧:「喂!郑婷之,你把那些废纸丢到垃圾桶干麻?」唷,李先生开使注重写这几张情书的妹是谁了吗?可真是愉悦的发现呀:「怎麽?想看一下写情书的正妹是谁喔?」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回答:
「才怪咧!我告诉你,我这人还是有点公德心的,纸类要回收啊郑小姐。」
这人存心欠扁。
这是我赏了他一拳後的想法。
「喂!暴力女,轻一点好不好?」他摸着渐渐肿了起来的伤口,吃痛的说着:「我既然是暴力女还要轻一点怕你受伤吗?」我没好气的说着,拎着书包,跩着李先生出了教室:「好咩好咩你最温柔了,喂喂喂!郑小姐,你要去哪啊?」他逐渐被我拖去校门口,我一路上没说话,他也不知哪根筋出错了乖乖的跟着我:「探病。」
「蛤?探什麽病?」
唔,好吧,我好像真的打太大力打到他失意了,「谢先生啊谢先生,你把你可爱的点心学长忘了?」叫谢艺安点心学长并不是无聊叫的,因为这位妈宝先生每天都会有一袋的点心来分给我们,该说他太好心还是太浪费呢?唔,只能说他蠢吧,蠢蠢的惹人怜。
今天探完病,大门都还没出去的我突然被谢阿姨叫来一起吃晚餐,虽然在他家吃晚餐不是头一遭,不过有必要在我今天心情极度不好的情况下吃吗?吃饭时,我跟谢艺安你看我,我看你,我静静的吃着碗中的白饭,任凭阿姨拼命的夹菜给我,我缓缓的陪笑道:「谢谢阿姨,这样就够了。」阿姨依然死命的网我碗里夹菜,说什麽我太瘦了要吃多一点,虽然我一直以来都很瘦,但至少今天量身高体重我没过瘦!
阿姨夹完菜後,我缓缓的扒着饭,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阿姨亲自煮的凉菜,虽然谢艺安是单亲,但他获得的爱却没有比我这个双亲还少,甚至还比我多。每当我回到家,迎接我回来的不是一句,「你回来罗!」而是一张没有温度的纸条,白纸黑字的强烈对比刺伤了我的眼睛,然而把镜头转到谢家,每当谢艺安回来时总会有一张妈妈温暖的笑脸和热腾腾的饭菜,这让人想忽视都难的反差让我很不甘心的红了眼,无声的羡慕着。
「喂,你今天干麻来看我?」谢艺安趁着阿姨去接电话的空档,带着浓浓的鼻音问着我,我含着筷子,望着桌上快被一扫而空的饭菜缓缓的说:「恩..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想念你的点心的话你会信吗?」
「会啊,」你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窝,模样好似从前,那个带我翘课的小男孩,「你说的话我都信。」现在气氛好像有点尴尬齁?看来阿姨很会挑时间会去接电话喔。
「那我说我明天要去抢银行咧。」
我只能说我超煞风景的,在浪漫的气氛我都能搞砸吧?是吧,谢先生:「那我陪你去抢,你要抢哪一家?中山、玉山、彰化,一大堆银行给你抢。」好吧,看来阿姨今天给他吃错药了,还是医生开错药了我也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他今天神经不太正常,虽然以前就不太正常了。
「你是被病昏头了吗?」我夹起碗里的白菜,一口放进嘴里,说话有点含糊不清,只见谢姓病患不知道是正经还是不正经的回答我:「好像耶,吃错药了好像。」
来人来人送加护病房!这里有位病患口吐白沫、神智不清,耶不对,好像没那麽严重,阿管他的反正救护车快来把他扛上担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