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气很喘。
今天是第二次交手。
「喂──孙先生，我要一个精算师、二个律师、三个工程师、四个会计师，就这样。吩咐他们尽快来我这儿。」一口气把话说完，本来方婕不想等对方回答，然而始终作为下属的，总要对老板礼貌地说声「谢谢，再见。」吸了一口气，方婕正想说「谢谢，再见」之时，电话那头的另一方抢着道：「别挂线。你方大小姐自己不就是工程系出身，还外加进修会计的吗？干吗要那麽多『师』？」老板显然被方婕吩咐的语气气得有点不爽。
「孙先生，你派不派啊！孙老先生说你会配合我的。」还磨蹭个什麽？最後不就是要听她的话麽？老板是老板，老板多数说的是，然而当老板之上还有另一个老板的。谁最大？当然孙老先生大大老板最大。
「好好好，你别这麽得意洋洋。喂，老处女──」电话那头阴阳怪气的模样。
「别这麽叫我，孙先生。有事快说。」磨牙的声音可从电话筒里听得一清二楚。
「没，只是有什麽好戏，请稍稍告之。好了，最後严肃的一句：请不要把公司的钱赔了。」玩什麽也可以，但不要连累孙氏，这是他的底线。他知道他的秘书为了自己的私事而稍稍提议了一个冒险的发展计划。他也不是笨的人，全赔掉孙氐的事他怎麽样也不会同意，然而她的提议实际上有其可取之处，至於其他的，她的胡芦卖什麽的药，他就没打算插手管束。不好吗？各取所需。
方婕把电话挂上，站在学校门前。以前，她也曾经在这儿上课下课，现在她这样做是对的吗？她也曾经犹豫，然而到最後衡量所有利弊，当然也有私心在内，最後还是决定这样做。
拆掉吧！把这间学校拆掉。
「方小姐。他们是孙先生派来的精英。」不到二十分钟，几架房车停在方婕身後，一个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从车上从容不迫地走下来。没错，就是她刚才所说的精算师、会计师、工程师及律师。
「都带齐了所需要的东西吗？」方婕看也没看後面，只仰起头看着面前这楝有点班白的校舍。
「是。」异口同声答道。方婕抬了抬鼻梁上的平光眼镜，率先迈步走进学校。
「小姐，你要找哪位老师。」教务处的接待小姐和譪可亲招呼道。
「麻烦你，莫校长。」方婕有礼的点头微笑。
「小姐贵姓？找我们校长有什麽要紧的事？」
「我姓方。与你们校长谈的是关乎学校的内部事宜。」方婕把咭片递上。
「那烦请方小姐稍等一下，校长正在与国中一生在天台上地理课程。请方小姐随我到会客室等候校长。」接待小姐本是打算领着方婕到会客室休息，然而方婕道：「莫校长在教授地理课吗？」
「是的。」接待小姐点头。
「在天台是不？」方婕又再问。
「对。」
「那我可不可以上天台看看？」方婕一出口才知道唐突。
「我想这不太方便。」
「这也对。」她知道对於这个学校的师生来说还是陌生人，突然闯入别人学校的天台甚是不对。她摇摇头，笑自己还是沉不住气。
方婕外表，依旧笑脸盈盈，内里其实己经开始慌乱。她故作镇定的领着身後的精英，步步走入会客室。
「就是这里了，我替方小姐倒热茶。烦请你们等一等。」接待小姐退出会客室。
方婕正襟危坐在沙发椅上，站在她四周的是孙氏精英。她不着意的看着墙上的钟，嘀答、嘀答、嘀答、嘀答……
她感到好像过了很久，却又在她瞄了一下手上的表时，才发觉分针只是稍稍轻移了一点点。
叮叮当当────忽地，下课的钟声刚好响起，正在专心看着手表的方婕被吓了一跳。他会回来了吧！这还是老策略，快刀砍乱麻，把事速速了决就好了。方婕心里在默念着，却不知道莫文遥己经走了进来。
莫文遥把门关了，坐在方婕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道：「方小姐，找我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