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和她的情人們 — 三 謊言 愛 謊言

三谎言真爱谎言

斜张桥的夕阳、美丽的南湾、台湾最南端的阿壹古道探险,到东岸海岸线沿途风景的巡礼,美不盛收的风景比不上我们两个总是像连体婴一样黏在一起的时光。

这是新年收假前的美好,我不知道原来幸福是这麽容易就可以被夺走的。

这天,我们店的老板宣布一个令我们大家震惊的大事,他要收店去台中市重开。

大家一阵譁然,首当其冲的是庆鸿,不晓得为什麽,他情绪不能控制地激动。

「这麽临时,你让大家怎麽办?有些人还有家要养,还有费用要支出,你当老板的怎麽这麽独断独行都不考虑员工的?」他暴怒,整个人好像拉不住的狮子在撕吼最後的一分力气要挣脱困境,可就算脸红脖子粗,也没人能改变老板的想法。

「资遣费我会照发给不愿意跟我去台中重新展店的人,如果没其他事,就按造我提出来的办法去执行。」老板根本不在乎庆鸿说什麽?愤怒的点在哪?

老板只是决定他的决策,而员工失落的神情又启是他关心的?

更悲惨的不只如此,好像坏运都是接踵而来,非不把我跟庆鸿两个打散不可。

我在下班後问了庆鸿一个问题:「你……为什麽这麽激动?」

「没什麽。」他轻说。

我知道他企图轻描淡写带过一切,不过不知道为什麽,我的脑海浮起他稍早所说的养家。

说到他家,我忽然明了是哪件奇怪的事存在我内心深处了。

我去他家,从没见过他的家人。

父母、兄弟姊妹……

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

那养家……他除了自己还有谁要养?还背负了什麽重担?

我居然一无所知。

我居然犯了恋爱里的「盲目」二字。

「你……我们方便去你家坐坐吗?我有事想跟你聊聊。」我立刻不安地说出我的提议。

「好。」虽然他一如往常的寡言,但很明显可以从他俊脸上看见他的不开心,他摩托车一千我尾随他後面。

我脑还飞过许多假设,一整路心神不宁,没注意到下坡路上一根棍子在马路中央滚呀滚,就直接以为骑得过去,没想到我忽然管控不住机车龙头,才发现这下糟了。

同时一瞬间我的车已经翻覆滚了好几圈,我忽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好轻好轻地飘在空中,看着骑在我前面的庆鸿发现我没跟上,然後停下转头看到我出车祸了,才催紧油门飞奔停在我身边,哭喊着叫我醒醒。

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嘴角跟脸都是血,他急慌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

我看见我自己送上担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感受到身体有痛楚的感觉,而且呼吸困难,耳边有人在讲话的声音,我分辨得出来是庆鸿跟医护人员在交谈,他焦急地哭着不停呐喊我的名字。

我还以为我真的会死,因为事情发生的那一刻我根本就没有痛的知觉,跟一般看电视电影演的不一样,跟佛经上描述的也不尽相同。

最後我被送到中国医药学院,途中懵懵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我睁开眼就看见医生对我比数字,然後依照流程问了我几个白痴问题,判断我没有脑震荡的病徵,但是惊吓过度目前有点站时记忆空白的情形,还说我的下巴骨头碎掉一小块,建议我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他帮我安排健保给付的微整形,但他现在先安排我住院观察,以免等等以为没事回家又突然有状况。

好吧,我们应该都心知肚明新闻上常上演医疗纠纷,所以依生都照着SOP流程走以免又害医院跟自己又上社会新闻版面。

虽然我精神状况不佳,不过医生说到微整形时让我我觉得兴奋极了,长这麽大只闻其名,还没真的有钱去做什麽整形,没想到因为车祸我就可以微整形一下我的下巴,听起来好像还不赖!

我的家人在我昏迷时候都放下手边工作请假赶来,让我好感动,唯独就是看不到庆鸿。

我把我兴奋的感觉在进病房时讲给家人听,他们还差点喊医生来,想问一下我脑袋是不是真的没有撞坏,整个左侧身体都严重擦伤没关心不打紧,还觉得下巴碎掉微整形很酷!

其实我只是觉得新奇,身体的痛还是足足让我吃了火烧般的排头,在住院期间,庆鸿依旧没有出现。

我一稳定,爸妈就丢下我一个人住在医院,我坚持不用他们陪,我懂他们手边有许多棘手的事要去忙去办,晚上我弟会骑车到医院陪我,这是我小小要求我的第一件事,因为我左侧整个差伤严重难以行动连走个路去厕所都像千刀万剐,这种经历有过,才明白古时候後宫嫔妃是多残忍,削皮去骨害人真是生不如死。

住院期间很少有东西可以转移我对庆鸿的注意力,我一直问我自己为什麽他没来?为什麽没出现?连简讯我都不敢传去问,因为太懂他所以我顾虑很多层面,传简讯打电话这事在我出车祸以後我谁都不敢打,除了会打给云禾说明我状况让他去跟老板回报之外,我都只能安安静静地等待。

难到他自责是他害我出车祸?

我日日盼,日日失落。

我觉得是失去那种舍不得的心情困住我,我一直觉得庆鸿快离开我了。

住院一星期,在第八天护理人员忽然跟我说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办出院回家继续养伤。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