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只有她这个独女,所以规矩很多,不过也因此她的功课非常好,考上了第一志愿的中文系,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觉得是很烂的原因)跟家里闹翻,所以一直没有跟父亲说话,其实事情过了两天她就後悔了,大概是因为某些小女儿心态所以一直没开口,就这样持续了三年,後来就这样被我杀死了(她写到我名子的时候是用红墨水写的),她说她想去看她爸,跟他说她爱他。
她写的真的很长,不愧是中文系的,写说她认识了几个朋友,又写说她在那段时间(在海里浮沉地时间)是如何懊悔和想念,又说是怎麽对不起家人,反正是唠唠叨叨的。
最後虽然我心里很干,但还是答应她了。
回头对视着她,只见她的指甲和头发长的不像话,尤其是头发,哪个正常人会把头发留到脚踝?
「你这样不行,见着你的父亲会吓死他们的,你想想要是你父母活的好好的,突然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鬼来找他们,而且还是披头散发的厉鬼,哇!马上门清一摸三,三个人手牵手一起走。」
我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头拿出指甲刀,我坐在床沿,郭灵儿也飘过来与我齐肩而坐。
我牵起她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老实说我牵她的手时吓了一大跳,这触感是种充满甜味的软度,就很像肉在水里煮了很久然後放在桌上不吃变冷的那个种触觉。
耐住恶心的感觉,将指甲刀往下压,没有受到任何阻力,感觉就好像是剪到空气一般,但是指甲却掉了下来,我又抽了张卫生纸将指甲放在卫生纸上头。
这可是鬼指甲耶,老子要是不死一定把这东西拿去当传家宝。
由於没有阻力,不出两下子就把手指甲给剪光了,这时我起身拿剪刀,对着灵儿说:「我不会剪喔,但这世界上能给你剪头发的人应该只有我吧?你不剪我也不逼你,但等等把你头发剪坏你可别怪我。」
那女鬼也不理我,就只是呆呆的坐在床沿想事情。
我偷偷剪了一刀,头发竟然没落下来,只看到剪刀在头发里头挥舞而已,我沉思了一下,脑袋灵光一现,大声道:「我怕我剪不好,镜子你拿着,要是我剪不好你可得告诉我啊!」说完就把镜子给她,然後我再从後头拿着个镜子,这样她就能看到自己的後脑杓了。
这时我一刀下去,然後嘴巴模仿剪头发的声音:「咖。」
头发应声而落。
还得从意识着手,她看的到自己现在的发型,又配上剪头发的声音,所以才会修改自己的模样,所以今天我下水去救她,她以为自己被救了,所以才变成她溺死前的模样,但也许是因为浅意识太重,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死後的样子,所以舌头和一些特徵(衣服)无法改变,但大部分还是变回来了。
也就是说我只要干了一些合乎常理的事情,譬如说我很自然的摸她,就可以摸的到她,因为她自己以为了她可以被摸,或者是在她面前剪指甲,她看到指甲刀动,所以她的指甲才会滑落,方才她不知道我有没有帮她剪头发,所以头发才会闻风不动。
这让我想到所谓的庄严佛像,是不是就是人类有意识所创出来的呢?所以成佛只要认为自己可以成佛是不是就真的会变成佛?
佛经也讲了:心中有佛,人人都是佛,是不是佛家早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了?
所以她认为我可以看到她,她才会被我看到,她认为可以摸到她,她才会被我摸到,她认为被我救了,所以我真的救了她。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剪头发,最後我连手都懒的动,就只是稍微动一下,然後发出咖的声音,头发就会掉下来,但由於我实在是不太会剪,搞了大约半小时,才将她的头发剪好,我很佩服自己,因为只要不小心剪错,就骗她说:「别乱动,这边还没剪」头发就会自己长出来再给我实验一次。
我把头发收集起来放到盒子里头,鬼指甲和鬼头发都给我收集到了,科科,下次收集个鬼眼泪好了。
「你这麽湿,换件衣服好了。」
我从衣柜把我的内衣丢给她,她愣愣的接了起来,然後飘进厕所换。
没多久就换好,飘了出来。
灵儿穿着过大的内衣,香肩微露,继养眼又不滴水,我真聪明。
然後我把门关上去刷牙,就看到我送给她的内衣正挂再浴巾上,而且还滴着水。
我苦笑一声,把内衣藏起来丢到洗衣机里头,我怕到时候被她发现她其实没穿我的内衣,直接又变成那副水样,水滴来滴去光是拖地我就甭睡了。
後来又跟她折腾了一下子,最後又躺在床上,今天差点搞死,体力耗费极大,而且前两夜郭灵儿又在那边吵来吵去的,睡也没办法睡,今天难得睡个好觉,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但是眯着眼看郭灵儿一直坐在床边,心头也是不好意思,再怎麽说也是自己先杀了她的,我也没这脸皮叫人家一直站哨吧?
「欸,双人床躺下来睡吧。」我咕哝道。
她没动静,我心里也不在意,又慢慢闭上眼,後来听到一阵窸窣,灵儿还是忍不住钻了进去,但我只觉得一阵腥风过来,她全身冰冷搞的我怎麽睡都睡不着,要知道心情不好连鬼都骂,不过转念一想,我怎麽可以对她这麽粗鲁,脏话就堵在嘴边。
後来我灵机一动:「灵儿,你身体怎麽那麽热?不会是发烧了吧?」
果然我话一说完,她的身体逐渐有体温,只是还真的有点烫,我摸摸她的额头道:「喔,幸好没有发烧。」
她的温度又慢慢下降了。
我点头,嗅了嗅她的发际,一股腥臭味和死水味从鼻腔上来直冲脑门,我差点没吐出来:「灵儿,你喷香水喔?这是玫瑰味麽?」
臭味突然改成葙菊味,也许是她真的不喷玫瑰,而是喷葙菊吧?
这味道非常耐闻,淡淡的清香沁人脾胃,我只闻了几口,睡魔就悄悄的袭来,後来我真的没力气称赞她了,只能一直咕哝道:「灵儿、灵儿。」
早上昏昏沉沉,这种昏沉还不是普通的昏沉,昏沉到我都看的到刀子在我头上飞过,科科,这不是我上次从夜市买来的菜刀麽?这麽顽皮喔?一早起来就不安份。
眼缝中又看到水果刀拔地而起,化作一道流星从眼前飞过。
厚,不公平,刀刀们都在飞,偶也要飞!
……
?
飞你妹!
就这样今天早上也是不例外的破喉尖叫惊吓而醒。
没一天是好天,难怪老人家常说被鬼缠会衰,其实真正原因是因为鬼都很白痴,会干些让你神经失调的蠢事。
现在郭灵儿正坐在我的对面,本来以为她要调动剑阵把我乱剑砍死,这样也好,至少一乾二净,但结果不是,她在帮我做早餐。
我的眉毛紧皱,就看着她对着餐桌发呆,菜刀化作一道刀影,那些洋葱啊,大蒜呀,都被收拾的乾乾净净。
电器也自己动起来,微波炉正烤着吐司,叮一声吐司飞出来停在我的面前,浓浓的奶油味扑鼻而来,然後又让操纵刀子划上花生酱。
都是幻觉,吓不倒我低!
我瞪着她,她也看着我,现在我家一整个就是霍格华兹的厨房。
後来我真的没办法,起身拿出衬衫和牛仔裤,先让自己换上最後又帮灵儿挑了一套,灵儿默默起身进厕所换装,只见那些刀啊剑啊的仍然兀自飞舞。
靠!全自动?
折腾许久,略过那些细节,反正我早有觉悟,给她的衣服就会变的湿湿地,然後又得偷偷丢去洗衣机,不过她做的早餐还真是不错,吃到後面我还吃不完,虽然嘴巴一直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但仍是舍不得丢,把它冰在冰箱等着明天早上吃,结果我领着灵儿准备出门时发生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冰箱门自己打开,剩菜从里头飞出来,然後自己倒去厨余桶里头。
虽然我含泪阻止,但灵异现象岂是我等凡人可以阻止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明天的早餐死在厨余桶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