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那件事,彷佛已经模糊了,却又零碎般的记得
夜半三更,黯家大宅里万籁俱寂、幽暗无光。
黑暗中,只见鬼祟的人影偷偷摸摸的来到小花园的小铁门前,轻手轻脚的拉开铁门。
女人松了一口气,准备就此离开令她厌倦的家、令她厌倦的男人、令她厌倦的婚姻。
趁着今晚丈夫离家的机会,她打算和自己心爱已久的人远走高飞。
小愁煜:「妈妈,你要去哪?」
当她要跨出铁门时,身後传来稚嫩的声音。
啊,糟了!
女人心头一惊。
该在沉睡中的儿子怎会跟到这来呢?
母亲:「小煜乖,你快回去睡觉,妈咪有事要出去一下齁!」女人回过头,急忙安抚自己的儿子,希望打发他回去睡觉。
小愁煜:「那我也要去!妈咪带我去」男孩一面揉着惺忪的眼睛,一面拉着母亲的手
母亲:「这麽晚了小孩子要乖乖睡觉才行。」女人拍拍她的头哄道「小煜乖,干快回去睡觉,等一下妈咪会买玩具给你,明天早上就有新玩具好玩搂」为了摆脱孩子的纠缠,女人不得以说谎。
小愁煜:「真的吗?那我要变形金刚」孩子听到非常高兴,不忘提出要求
母亲:「好,没问题,那小煜回去睡觉」女人满口答应着
小愁煜:「那我要回去睡觉瞜!」满怀期待,小男孩开心的准备回自己房间。
「喂!你在搞甚麽?那麽慢」突然,门外探近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
母亲:「就快了,你先在外头等一下」看见前来接应的情夫催赶,女人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你快点,要不然待会被人发现就走不了了。」男人一面催促,一面恐惧的四下张望。
母亲:「知道知道,你先出去」女人担心儿子见到自己的情夫会节外生枝,挥手拼命赶着他离开
果不其然─
小愁煜:「妈妈,你是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父母感情不好,使得小男孩特别早熟敏感,男人的出现令她意识到母亲可能离开的企图。
母亲:「怎麽会?」女人脸色一变,却依旧笑着「傻孩子,妈妈办完事就回来了,我不是说会买玩具给你吗?」
小愁煜:「你骗人。」小男孩显然不在相信母亲的说辞「你不喜欢爸爸,所以要离开对不对?」
母亲:「你别胡说,快回去睡觉」女人决定不再理会儿子的纠缠,跨步从门外走去。
小愁煜:「妈妈,别走!」眼看母亲就要离开,小男孩急忙冲去拖住母亲的衣袖
母亲:「小煜,你快放手......」女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小愁煜:「我不放,妈妈不要走」这回小男孩死命的抱住母亲的腿,打定主意不让母亲离开
在门外苦候的男人显得等ˋ的不耐烦了,又再次过来催促。
「喂,你快点行不行......」他着急底女人还急,因为如果被她那个黑道老公逮住的话,肯定死无全屍。
母亲:「你别催好不好?」女人烦乱的回嘴,一双手拼命想拉开抱住自己不放的儿子。
男人见状,立刻过来帮忙。
「你这个小鬼,快点给我滚开」他握住小男孩的手臂,用劲将她扯离女人身上。
小愁煜:「我不要,你才滚开」小男孩生气,一脚踢中男人的筋骨。
「该死!」男人吃痛,愤怒的将小男孩推向门边石柱。
不规则石片堆砌而撑得石板利时割伤小男孩的粉嫩的手臂,小手血流如注。
小愁煜:「啊!好痛好痛....呜呜...」因为剧烈的痛处,小男孩嚎啕大哭了起来。
见到儿子小手流满了些血,女人急忙过来探视,男人却一把扯住她。
快走,不然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了」
母亲:「可是......」虽然她厌倦了这个婚姻,可是对儿子还是有几分不舍,况且他还伤得那麽严重,就这样丢下他...
这时大宅里头灯火亮起,隐约的传来人声,显然外头的吵杂已惊动里面沉睡的人。
「故不了这麽多了」男人抓着女人的手臂硬生生将她往外扯。「家里佣人一大堆,会有人照顾他的」
男人这番说辞似乎说服了女人。
母亲:「小煜,对不起......」依依不舍的看了儿子一眼,女人毅然决然转头尾随男人离去。
小愁煜:「妈妈,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小男孩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消失无边的夜色里,任凭他怎麽哭喊也不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