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钛宫里,正躺着一名沉睡的少女,他被金衔从学院带回公里时都一直昏睡着,她已经昏迷一个下午了,连动一下都没有。
金衔坐在床沿,伤心的看着她。一手握着她的手,祈祷她能醒来;另一手抚摸着她的发,顺着她的发丝滑到了脸颊,轻压在那擦不掉的泪痕之上,在这样的气氛上连他都快掉出男儿泪了。
就在他快要把唇压像她的唇办之时,突然……
喀擦!金嵂把门打了开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双眼微之睁大。
金衔被这动作吓到了,只好停止他的动作,一颗头悬在半空中。金衔把头转向来人,刚好与金嵂四目相交,两人的眼眸立刻燃起了闪闪火苗,怒火又回温了起来。
金衔站起身来,走到了门边,一开口就指着金嵂的不是,「你看你做的好事!如果你想留下她,就不要让她哭;如果你不喜欢她,你大可可以把她让给我、让我娶她,她可能还会比较幸福。」金衔一边说一边把手指向煌甫纭,说到後来,变成看着煌甫纭讲。
「我就是知道你喜欢她,所以才禁止东禁止西的,我永远都不会让给你!她永远是我的!」虽然是两兄弟之间的争吵,但语气却平静的不像话。
「你凭什麽?」金衔的语气硬梆梆的,内心似乎有一股烈火慢慢燃烧着,越滚越烈。
「就凭我的地位。」金嵂不动声色的说着,漠视金衔眼中的怒火。
「哼!别又用地位来压我。地位、地位,烦死人了!」这次换金衔上前抓住金嵂的领子,由於他的怒气已升到了最高点,所以他抓的死紧,金嵂都快不能呼吸了。
「咳…那凭、凭我对她动了心,这样可以吗?…咳。」被金衔抓住领子的金嵂顿时失去了士气。
金衔被金嵂答覆的答案微微一震,内心的怒气升到顶点,一气之下,就揍了金嵂一拳,使得金嵂跌倒在地,嘴角也泛出了一丝血水。
「衔!」不知何时,煌甫纭已从床上坐了起来,刚好目睹了这一幕,她不敢相信平常温柔斯文的金衔,竟然也会打自己的哥哥,真不敢相信。
金嵂与金衔同时看向煌甫纭。本来,眼眸里充满恨意的金衔在看向她後,转变为温和,他很开心煌甫纭叫的是他,而不是金嵂。
但,煌甫纭下一秒的举动却让金衔为之震惊。
「嵂君,你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怎麽样?」煌甫纭一下子就跑到了金嵂身边,上下察看了一番,确认他没事後,才松懈下来,蹲坐在他身边,看着金嵂的眼神满是心疼。过了良久,她转过头看向金衔,心疼转变为疑惑,「衔,你为什麽要出手打人?你不知道无论是谁在宫里打架都是有罪的吗?就算你是王子,我也救不了你。」
金衔看着煌甫纭,眼神里略显悲伤,他以为纭会替他讲话,会责骂金嵂;他以为那一声喊叫会夹带着他所希望的事,但他错了,「我不需要你救我。原来你还不懂我的心。」说完,金衔推开房门,向外头走去,整个人围绕着悲伤的氛围。
待金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煌甫纭跟金嵂的视线後,煌甫纭整个人瘫软,一个重心不稳,倒在金嵂身上。
金嵂把煌甫纭扶正,让她能轻松的躺在自己的怀抱里,但有一件事令他皱眉-她的身边是烫的!还很烫!她…病了吗?
「嵂…你开始喜欢我了吗?」煌甫纭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恩,你好像生病了,还是休息好了。」金嵂看着虚弱的她,听着她虚弱的声音,甚是心疼。
煌甫纭张口想说话,却被ㄧ阵咳嗽声给阻止了,「咳…咳…咳…咳…」煌甫纭一直咳嗽着,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停止。
「我看我还是把你抱上床休息!」金嵂看着状况越来越差的煌甫纭,ㄧ下子就把她抱了起来。
金嵂让煌甫纭躺平在床上,帮她盖上被子,温柔的看着她,「睡ㄧ下吧!我去把御医叫来给你看病。」煌甫纭回以金嵂ㄧ个安心的微笑,便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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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
皇太后、皇上与皇后正讨论着有关金嵂与煌甫纭的相关事宜-合房。
所谓的合房是太子跟太子妃在安排的时间点被盛装打扮,然後在同一个时间被带到同ㄧ个房间,发生性行为。虽然有人觉得这是一个促进双方感情的一种方法,但有人觉得这是一件肮脏的事-尤其是金衔!
想当然尔,大人们都会觉得孤男寡女同处ㄧ室,不管有没有相爱过,男生都会把女生吃了。但在现代年轻人的心中,就算有在一起,男生也部会这麽随便,男生可是会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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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是-煌甫纭会不会就此怀孕了?」皇后看着对面的皇太后、疑惑的问着她。或许煌甫集团的总裁不希望她这麽快就怀孕。
「应该不会这麽快,太子并没这麽爱她。」皇太后摸着下巴、模棱两可的答着。他们总是吵架,并且现在只过了几个月而已,金嵂应该不会太主动才对。
「但,这是皇室已定的仪式,这仪式不能不做吧?!」皇上看向皇后又看向皇太后,想尽快得出一个结论。
「呃…那如果不给他们喝那特调的饮品呢?」皇后也把问题抛给皇太后,看着太后的眼神就像是要求她给予结论似的。
「好吧!既然你们都投射出渴求的眼神,那我们就快点得出一个结论吧!」皇太后调整一下她的姿势,用充满自信的眼神看着他们,「合房仪式照常进行,服装、头饰要到位,但不行给予饮品,已防太子妃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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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太子正悠闲的边看书边用着他的电脑,完全不知晓外面的宫女跟小厮们已经忙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一边忙着准备太子与太子妃的服饰,还要忙着布置场地,真是多亏了宫女与小厮们。
这时,「太子!」一声喊叫与两声敲门声让金嵂停止了动作、提高了注意力,他抬起头向门口望去,皱起了眉头。
「来者何人?」是谁胆敢在他悠闲的时刻来打扰他?
「太子,我是太子厮,有事要跟您禀报。」
「进来。」金嵂把视线重新放在电脑上,继续他未完成的事。
「是!」太子厮在门外应了一声,便开了门、走进了御书房,「请太子更衣!」他手上提着一只黑木箱,里面装得是全套西装。太子厮微微欠身,语气里显现出他地位的卑微。
金嵂看了一眼他手上那只黑木箱,想当然里面装了一套西装,虽然心里已有了底,但下人不想说,他也不想说破,「今天有重要的事?」
「是的!太子。」太子厮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点了头,便颔首领着他往前走去,以便於合房能顺利进行。
而另一头……
「太子妃娘娘,请您尽快更衣吧!」崔尚宫不知在煌甫纭房里讲了几遍了,但煌甫纭不是不理她,就是一直说不要,让她整个人着急了起来。
「不要!那头饰为什麽要戴两次啊?很重欵!」煌甫纭抱着头从床头逃到了床尾,一副表现出讨厌那顶头饰。
崔尚宫看着煌甫纭的举动,她的脸越来越黑,但随即又展开了笑容,原来是一旁的小宫女在她耳边轻语,那表情就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点子似的。
「太子妃娘娘,小的求您了,请您更衣吧!让我能跟上头有个交代。」崔尚宫在煌甫纭的跟前跪了下来,双手紧握放在胸前,用楚楚可怜的声音向煌甫纭说道,一双漂亮的眼眸投射出乞求的眼神,还不时滴下几滴眼泪,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煌甫纭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举动从她懂事已来,已不知看过几百遍了,这根本不是出自内心的请求,这只是为了某些利益而做的,到底是谁出的主意?难道堂堂一个尚宫会这麽轻易就听取一介宫女的意见吗?煌甫纭真不敢相信。
但…她最後一句话是啥?给上头一个交代?上头是……母后?是上头出的主意?……算了,既然上面有交代,那我还是不要为难她好了。煌甫纭像是被打败似的点了点头,委屈的戴上了头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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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又在作画啦?」画面跳到了金衔所在的房间。
因为他是皇上的弟弟所生的儿子,非皇室的正式成员,所以他们只好选择住皇室外围的房子,虽然听起来很委屈,但他们住的房子的品质其实才比皇宫低一阶而已,还是先皇送他们的—位於精华地段的一栋五星级的五楼楼房。金衔正位於画房里作画,而向他问话的则是他的父亲—金顃。
「又再画谁啦?这面容有点眼熟。」金顃在金衔面前身旁坐下,看着衔的作品问他。
「这是纭。」金衔放下画笔,轻轻的摸着那画上的脸,眼神透露出一丝悲伤。
「衔,我知道一直以来都喜欢着煌甫纭,但如今她已成为太子妃—是你的大嫂了。本来你还有机会,但现在角色变动,机会消失了。」金顃叹了一口气,「爸爸只能劝你放弃,该寻找下一个目标了,你也该取个妃子。」金顃轻轻拍了金衔的背,像在安慰他。
「昨天她跑向嵂时,我大概知道她的心意,嵂也表明心意了。但她就是那麽得令人“印象深刻”,让我不能忘怀。」
「唉!可怜的孩子。」金顃把手搭在金衔的肩上,拍了拍他的肩。
「去客厅吧!我有事要跟你和你妈讲。」金衔转过身,走向客厅。
金衔跟随着金顃的脚步来到了客厅,坐了下来。
待全家人都坐定後,金顃抛出了一句话,「宫里传来两则消息—一则好消息与一则对金衔来说是坏的消息。」
「哦!讲来听听。」金衔的母亲一脸高兴样,忽视在一旁皱着眉头的金衔。「皇上下指令要我们搬回宫里,并重新冠上名号,重新在宫里生活,我们以前住的那座宫殿也已经开始重新修复了,好让我们回去时有地方可以住。这是宫里传来的好消息。」说完,金顃用担心的眼神看向金衔,对着他述说第二则消息,「儿子啊!听说太子与太子妃要进行合房的仪式了,说不定太子妃会就此怀孕……」
「爸,够了!」金衔打断了金顃的话,「到此为止,我听不下去了。」金衔摆了摆手,拖着悲伤的步伐回到了他的房间。
一波又一波的消息打击着他,坚固的心正随着悲伤的累积而一片一片碎落,是否有人正等着他的心像玻璃似的破碎……她…她的心最後将会落在谁的手中?他?还是嵂?
想到这里,金衔忍不住滑落了男儿泪,为情而苦的一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