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保证以後不会再让你哭,因为那不可能,」你用手帕擦着我的眼泪「但以後你的眼泪只准为我掉,因为只有我能当那个值得你哭的人。」
「你们卖出的爱情树哪一棵年龄最长?」晟敏问。
「不包括妈那一棵的话,应该是...一个姓杨的女孩子跟一个姓金的男生那棵。」匀儒在慢慢回想,但就想不起来名字
「姓杨跟姓金...」晟敏喃喃自语。
「怎麽了?」匀儒看着晟敏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事...」晟敏叹了一口气。
「不过如果我说那一家我不想去拜访,可以吗?」
「可以啊。」匀儒没多想「反正还有十七颗树。」
「谢谢...」晟敏好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
「不过等等会经过欸,要不要看一眼就好?」匀儒边走边跳。
「好。」晟敏的心如同久逢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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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神来了我知道,因为小芸在靠腰~」吵死了,一首歌也能改成这样。
「死田荳!你想被我揍吗?」我瞪了她一眼。
「唉...我也想唱了,怎麽春神都不来我这边呢?」婕儿手撑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姐...」又纶的脸一下子刷红。
「冲啥?该不会连你也有了吧?」婕儿浑身敏感了起来,我和田荳也看着又纶。
「他...跟你们一样年纪。」连讲话也结巴了。
「干!」婕儿从椅子上摔下去。
「十个女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怎麽就我没人爱...」田荳装死的乱改编歌假装没听见,还偷踹婕儿一脚。
「我们学校的吗?」我牵着又纶的手。
「嗯...」脸红了。单纯的孩子,应该是初恋吧。
「在哪班?怎麽认识的?」我半高兴半担心。
「在资优班...我们在图书馆认识的...」真酷的地方「就他。」刚好从我们班经过,挺帅的
「加油」我拍了拍又纶的肩
「强仁,你喜欢小芸吧?」灿成和强仁在顶楼望着天空。
「对啊!喜欢到想娶她。」强仁是认真的。
「是喔...」灿成有些不对劲「那...那个女的怎麽办?」
「你觉得呢?」强仁脸色变得超级难看。
「...」灿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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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妍希,其实啊...我不怎麽喜欢黄灿成。」鱼和妍希在吃午餐。
「我也是,但你是为什麽?」妍希吃了一口咖哩饭。
「他长得很像奸臣,还有我讨厌他老是缠着小芸姐。」鱼戳着马铃薯「啊你勒?」
「秘密。」妍希奸笑。
「吼!又来了!一堆秘密真的很讨厌!」鱼抓狂。
「反正有一半原因跟你一样啦哈哈哈。」妍希装死的大笑「欸我好想出国玩喔。」
「去哪?」鱼看着妍希。
「日本。」妍希说。
「日本?为什麽?」鱼疑惑。
「因为听说日本有一颗很有名的夫妻树,想带大嫂去看看...」妍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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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我挂上电话。
「怎?你脸色不太好。」婕儿喀着苹果面包。
「那两人...死了。」我情绪顿时复杂了起来。
「呿!他们本来就该死。」婕儿一脸不屑。
「但好歹也养过我。」我已经快没力气说话了。
「那姐,你要回去吗?」又纶问。
「要我陪你吗?」田荳也担心的看着我。
「我要带强仁回去。」打从一挂电话我就下了这个决定。
「去哪?」你刚好回来了。
「我姑姑跟姑丈死了。」我不带任何情绪的说,而你却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直接跷课好不好,我上不下去了。」
「走啊!反正只剩三节。」你背上书包。
「掰。」婕儿拍了拍我的肩,而这节是上次被揍的小鸡鸡的课,刚好擦肩而过,呿!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俗辣!」看到他就一肚子火「不过我们是铁定拿不到毕业证书了。」
「其实校长是我舅舅。」你忽然爆出一句真的吓到我的话。
「难怪他不敢拿你怎样。」我白了一眼。
「对了,你刚怪怪的。」你终於问了。
「我跟他们...很不亲,我说我姑姑跟...姑丈」我一阵反胃。
「上车吧!先去别的地方。」你拿走我的书包和你的一起放在後座。
「去你爸妈那边好不好...」我忽然好想好想去,有一个莫名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去那里我会得到平静。
「好。」我第一次看见你眉头深锁。
你开了好一段山路,我们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但不是尴尬的沉默,我喜欢我们这种不尴尬的沉默。
一直到你牵着我的手走到你父母的坟前後,我才终於开口。
「欸...强仁...在你眼里...我怎麽样呢?我是说,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
「不讨喜。」还真他妈的诚实。
「这倒是。」我反而释然的笑了。
「但我喜欢,第一眼就喜欢了,想知道为什麽吗?」你抚着我的脸,好轻好轻。
「嗯?」我好奇的看着你。
「因为我想,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所以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然後你居然噗哧一声的自己先笑了。
「什麽鬼。」我也笑了。
「但不管你笑或不笑,我都喜欢你,因为你是你。」你的眼神好笃定,或许是气氛,或许是情绪刚好,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是因为感动哭得乱七八糟。
「我不敢保证以後不会再让你哭,因为那不可能。」你用手帕擦着我的眼泪「但以後你的眼泪只准为我掉,因为只有我能当那个值得你哭的人。」
「好了闭嘴啦!」我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你轻轻的抱着我,我从未这样被保护着,从来没有。
「好丑哈哈。」你的笑眼又欠揍的浮现。
「揍你喔!」我瞪着你擤鼻涕。
「来吧!」又来了。
「烦欸!」害我又哭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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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第二长寿的爱情树。」匀儒开心的说。
「虽说是第二棵,但好像比第一棵高大很多欸。」晟敏拿着单眼相机拍摄着。
「对啊,第一棵的主人感情过程比较稳定,第二棵好像比较轰轰烈烈吧,据我所知。」匀儒望着爱情树用力的深呼吸。
「其实...今天我来不是被故事所吸引,我是读植物学系的。」晟敏关掉相机。
「喔?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理性的看待这些爱情树,而不是感性?」匀儒看着晟敏。
「知道有一篇文章叫做一棵古松的态度吧?每个人的想法本来就不同,在我看来,就只是树而已。」晟敏望向爱情树微笑。
「不好懂,也很诡异。」匀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晟敏一眼「那你干麻叫我带你来看树?」
「因为奇特,还有我想找回一点感性,我被自己的理性搞得好累。」晟敏叹了一口气。
「因为家庭背景的关系吗?」匀儒问。
「对,我爸妈都是科学家。」晟敏淡淡地笑了一下。
「那我跟你相反,我爸妈都是国文老师哈!」匀儒笑着说。
被爱情树筛碎的暖阳,撒在两个人的笑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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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差一点就死了,跟你一样。」我挖着草莓冰,云淡风轻的说着。
「嗯?」我也喂了你一口,你的笑眼又浮现...
「我...差点被我姑丈...」我一阵反胃。
「好了乖,我大概猜到了。」我紧握我的手。
「但自此之後,我姑姑便一直一直的折磨我,虐待我,她似乎疯了。」我忽然的发抖。
「的确是有疯掉的理由。」你也只是随我,试图平淡的听过去。
「但其实我姑姑以前对我很好,她也曾经那样的疼我,可能是太爱姑丈了吧。」我现在回想,倒是没有难过或什麽的感觉。
「你不恨她?」你看着我。
「白痴吗?怎麽可能不恨?只是已经不生气了。」我吃到草莓!开心。
「我会保护你。」你说。
「这是你的责任。」我又挖了一口冰给你,你的笑眼又出现了。
「我们还是要去他们那边吧?」你抚着我的发。
「你不怕被一些冷言冷语攻击的话。」我说。
「又可以揍人了?」你兴奋的说,害我又想到那个小鸡鸡。
「欸!你别乱来喔!这次不一样。」我笑得很开心。
保护我是你的责任,那我就负责守护我们的爱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