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待我冷静下来,阿辰也冷静着问着我,刚刚到场的柔柔听闻也惊讶的不敢置信,只是在看见我们那麽认真的表情後,她也只是点点头,坐在阿辰旁边等我解释。
「是我不该随便看他以前的对话纪录,明知道看了一定会乱想,可是还是看了。看着那些对话我真的很难过,我的意思是,我知道现在阿圣对我很专情,可是我怕……」我看着阿辰,阿辰对我点头,给我勇气。从小,阿辰就知道我对於感情就容易退却,他告诉我,这不是懦弱,不是自私,只是对於感情的胆怯,没有人规定不能胆小,因为那是天生的。
「你们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在鱼池喝酒聊天,畅谈到天亮吗?」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疑惑的表情,没有参与的涵涵理所当然不知道,阿辰和柔柔想必是喝醉所以才不记得,「那时候……阿辰跟柔柔喝醉了……」
阿辰和柔柔僵着,他们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怪你们,你们也不要觉得自己错,毕竟你们只是点出我一直在逃避,却是铁铮铮的事实。」他们两个凝重的点头,我才放心的继续讲,「那时候阿辰问『阿圣,你那些女朋友们呢?』,阿圣没有解释,说完『也许』後就没有下文,还有柔柔跟阿圣说,既然和我在一起了,理所当然要专情,只是阿圣是花心的,所以……依然没有下文。」
阿辰跟柔柔互看了一眼,罪恶感袭上,「不要这样,好吗?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只是我们都没有说出,没有点破而已,不是吗?再怎麽说,阿圣自己也没有解释……当天回家後,我梦见阿圣跟我提分手,我吓的一身汗,有太多太多旁徨以及恐惧围绕我,我真的很怕很怕,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没办法一个人面对那些对话,明知道阿圣已经跟她们没关系,可是如果既然她们曾经有关系,现在又继续连络,那……怎麽办?」我把玩着手指,想要分散一点恐惧感。
「小涔,大家都说,感情是建立在信任基础上。」涵涵说,我点头,「我们不怪你逃跑,但是,你不是说要努力去争取成功的机会吗?那小涔你又怎麽可以先举白旗放弃呢!」
涵涵笑着安慰我,我一阵鼻酸。
「如果连你都先举白旗了!那谁来陪伴我呢?我可不想到时候反倒要安慰你唷。」
我明白涵涵的打气,我以为他们不会谅解我……
「要相信阿圣,好吗?」柔柔握着我的手说,「也要相信你自己,相信你喜欢的人!」
只是,尽管说出口,尽管被安慰,那些恐惧,那些围绕在我脑海里的对话依旧挥之不去,也并没有随着我说出口而消失无踪。
我知道,那真的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不知道阿圣有没有对她们放过感情,就算这样,在阿圣跟我公开关系後她们也是可以跟阿圣继续当朋友的吧?一定只是单纯朋友……又为什麽我要怀疑?只是怎麽能不怀疑…‥一想到阿圣如果有一天不是只属於我一个人的,我就难过的快窒息。
尽管一段感情要建立在信任上头,但老是这样胡思乱想又爱逃避的人,就算是阿圣也会受不了的吧?
倘若哪天他亲口对我说出「我受够你了!」,那当下我的反应会是如何?我又该怎麽办?乖乖离开阿圣吗?还是……我不知道……
还是我会像一只狗一样死命的抓着阿圣的大腿,求他不要走?
这些问题好困难,越延伸出去我就越是难过。
忘了是哪天半夜我醒来後,心血来潮的登入阿圣的即时通,意外的发现他跟那些女生有继续连络,只是聊天内容并没有特别暧昧,但感觉的出来阿圣聊的十分开心……
我有让阿圣那麽开心过吗?坐在电脑桌前这样问着自己,此时竟然想不到一点阿圣开心笑着的时刻。
是我……忽略了吗?
然後我赶紧登出即时通,再看了一个又一个曾出现在他通讯录上的名字,我越看就越是胆战心惊,她们是阿圣的谁?又有哪些是阿圣的过去式?她们跟阿圣……到底是怎麽样的相处着?
在脑海中环绕着这些话题,我发现我竟然可笑的一个答案都不知道。
也也许曾经想过这些问题,却被当下的幸福掩盖住,又或者不想让幸福溜走而逃避着。
在阿圣离开後,我熟悉的依靠不再,那些幸福甜蜜的感觉也随着火车一同离开。没有了这些感觉,我竟然无助的像被丢弃在路边的流浪狗一样。
於是我坐在电脑桌前发呆了将近半小时,才缓缓在帐号密码的地方输入着自己的帐密,然後打开阿圣的对话视窗,我缓缓输入一行字,送出,关闭,登出,关机。
一气呵成的动作,此时每分每秒都显得特别煎熬,像是被设定为慢动作般,我竟然没办法思考。
那一句曾出现在梦里的话,本该是阿圣口中吐出的话,此时却从我的手上流泄出去。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