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最棒的地方,是自己的家。
全世界最舒服的床,是自己的床。
全世界最美的国家,是台湾。
井上家的豪阔、舒适,日本风景的精致美,井上家人的热情,都比不上台北狭小的家,台湾的味道以及爸爸古板的脾气。
「小婷回来罗!」爸爸从早上就一直等到现在。
井上先生和爸爸寒暄几句後,就驱车离开。
「爸!这给你的。」小婷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递上。
「给我的?」
爸爸期待的表情,让小婷看了想笑。
「好精致的钢笔!很贵吧!」
「爸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
「坐飞机好累,我想先上去休息。」
「好!先休息,先休息。」
小婷仅拿随身行李上楼。
「对了!小婷,这几天还是有广告信寄来。」爸爸拿一叠信封,对着正在上楼的小婷摇晃。
「奇怪!夜一和我一起去日本,难道这些信不是他写的,那是谁呢?」既然不是夜一,小婷就失去了兴趣看。
「放着就好!」小婷丢下这句话。
「奇怪,之前都急着看,怎麽现在又不看了?」爸爸自言自语。
回到台湾,一切生活作息,自动回到以前的轨道,日本之旅像是一场浮华之梦。
一个星期过了,夜一与晢明没有消息,Pearl没去上课,一正社里空无一人,她走去夜一工作的书店,看不到他,经过井上妈妈的家,按门铃无人应门。
井字图里的人,在一个礼拜内,似乎,都消失了。
「反正,我以前也都一个人,了不起就是回到以前那样生活,也没什麽不好!」虽然这样说,但言不由衷的感觉像稻草一样,乾乾的。
在校园里信步走着,脚方向一偏,竟朝着吉他社而去。
吉他社里有一男一女,男伴奏、女唱歌。
「咦!是小婷!小杰不在这里。」男同学说。
「哦!我不是来找他…」小婷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要找小杰,而且为什麽男同学知道她的名字?
「小婷没报名歌唱比赛,真可惜,你声音这麽好。」女同学说。
「歌…唱…比…赛。」小婷从未想过参加比赛。
「是啊!比赛就在今晚,小杰也报名了,他可是夺冠的大热门。」男同学说。
「喂!我们也是大热门好嘛!这麽没信心,唱的人是我ㄟ!」女同学瞪眼说。
「是是是!」
小婷瞄了一下墙壁上的海报。
「第十届校园星光大道」
小婷看了比赛地点与时间,就转身离开。
「喂!怎麽就这样走了,真是怪疵女!」男同学说。
「什麽怪疵女,好难听的绰号,谁取的?」
「网路上大家都这样传啊!只有那呆小杰偏偏喜欢她…」
「对啊!真不懂那麽受欢迎的小杰,偏偏就喜欢她,也只不过声音比我好听一点点而已!」
「一点点而已吗?」
「你再说!等一下就不上台了!」
「是是是!再继续练吧。」
离比赛时间还有两小时,虽然还算早,小婷想先去比赛现场看看。
校园另一端的体育馆,工作人员忙进忙出,两位主持人已经在台上练习台词,小婷找个位置就先坐了下来。
「现场的参赛组请利用这时间上台练习,每一组有五分钟。」主持人说。
於是,每一组参赛队伍都抓紧这机会,上台试试麦克风以及声音效果。
比赛分独唱组与团队组,当主持人叫出「陈小杰」名字时,小婷心里跳了一下,接着呐喊、尖叫、口哨声音传遍会场。
小杰一身当下最潮的城市骑士装扮,斯文中带点粗犷,俐落的质男风格,简直就像服装广告中的男模走出来一样。
女同学拿着写着「小杰」的牌子猛力挥舞,尖叫分贝破表。
小杰将吉他斜摆在身後,对着麦克风,深情款款地说了一段口白。
「这首歌是我写给一位女孩的创作,这位女孩像雪一样,在几个冬季里堆满了我的心,今晚,我想唱给她听,如果她听得到的话,我想让她知道,我心中的雪,依旧下个不停,直到如今!为大家带来这首小杰的创作歌曲【恋冬】。」
吉他摆到身前,如雪飘落般的和弦拨动,温柔的嗓音从小杰嘴里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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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麽流浪也要找到你的方向
银白流苏的翅膀乘着冬在雾里飘扬
整个会场开始飘雪,教堂的钟声响起,银色月光从窗格洒下。
细雪般的天使把雪花当成降落伞,从天而降,在教堂的屋顶排成心字,闪闪发亮。
教堂内的管风琴静静地站在舞台後方,今晚它不需伴唱,因为吉他声已经占满厅堂。
小男孩长大了,当初躲在气球里的天使男孩长大了。
天使男孩唱着:「你相信冬天有翅膀吗?」
我摇摇头。
天使男孩用力拨动琴弦,教堂两侧伸出翅膀,整栋建筑物拔地而起,地上长出白色小花与嫩芽,雪地被绿草覆盖,春天像一片地毯,席卷而来。
我对天使说:「雪怎麽不见了!」
天使男孩说:「有阳光的地方,雪就会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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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那些信是你写的歌词,一直都是你,默默的在守候。」
小婷望了台上的小杰一眼,慢慢走出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