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央的阁楼里。
「唔……唔唔…」
一记苦无飞向声音那处,并接连:「闭嘴。」
这时,双手双脚皆被绑在柱子上,嘴巴也被布捂住的少女再也不敢言,这记苦无再差个几毫厘,她就有一只眼睛必须要面对黑暗了。现在,她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少女头无力地歪斜一边,眼神此刻黯淡无光,眼泪漱漱地一行一行落下。
一位穿全身黑色忍者装,只露出如刀如剑的眼睛,他走到少女面前,用一个平平静静淡淡的语调说:「你知道为什麽我们要绑你吗?」
少女全身发颤边猛烈摇摇头。
「那你知道为什麽我要将布塞进你的嘴里吗?」他继续问。
少女突然一顿,瞳孔不自觉睁大,满腔怀疑的看着他,她不知道是不是猜测对了。
他有一瞬间笑眯着眼:「对!没错!为了防止你咬舌自尽,那我干嘛要防你自杀?就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得到了他要的反应。说完他消失在黑暗中。
少女的照着他的步调反应回答,联想至这她的眼泪瞬间吓得缩回去,脑子里已经装不下伤心,全是恐惧感盘据,心脏每跳一下像是要垂破胸腔、心跳声像是要震破耳膜,恐惧让她全身都软了……,低着头看着仅有一米的亮光。
另一处。
「事情怎麽样了?」一个粗野的声音袭来。听得出来他想压低声量,但好像没有结果。
「居民全都使出浑身解数凑钱,我刚才还和兄弟们看着笑呢!」一名小弟恭敬得说,但又有些语调轻松,不过不逾矩。
「哈哈哈……很好、很好。」
「老大,还有这些名单请您过目!」那名小弟手高举那张纸。
「不用了,你去处理吧!再给他们加一天,一定能吐得出钱来的!」野人大手一挥,将他的话给回了并示意要他下去。
「老大真是高招啊!」小弟说完便走出现场。
虎啸山庄。
「霍兄!」常玄进入一後厅内赴霍牙邀说一席话。
「常兄你来啦!」两人见面後并没有多客套。霍牙拿出一信要常玄看。常玄马上意会那信里意思。
这时,「啪啪啪……」,两人同时往声音方向看,是一只鸽子。
「鸽子?」霍牙好奇地看着,他知道这是鸽子,一只非常普通的鸽子,但是牠比一般看来大了些,灰色的毛照了光後又有些带紫,花青色的羽翼,但霍牙觉得好笑,鸽子看来温驯无害,但这只鸽子却带着老鹰般的眼神,实在有些不搭。
常玄拨了在肩上头发,让鸽子站挺在上。
「想笑就笑吧!憋着痛苦。」常玄发现霍牙的不适,他就知道为什麽。他也算厉害,当常玄、蓝洋、尹欲青三人初见这只鸽子时可是笑倒在地上起不来,因为这违和感恰到好处啊!
「噗!哈哈哈……哈哈!」当霍牙笑出声,常玄也无奈得看着鸽子,而鸽子也很配合得扭了一下脖子。
「好啦!该做正事了。」说完,常玄要霍牙弄点盐水来,後把洒在内羽翼上
慢慢的有些字浮现出来
常玄速速的读完後把内容抄写在纸上并递给霍牙。
顿时,霍牙怒得踢碎一旁的花盆:「他们若不想照江湖规矩走,我们就比他们更阴
!」
现在霍牙冷下情绪,今天之内就发生了两件大事,林掌柜今日大办喜事,他的儿子终於可以娶到美娇娘,但就在昨夜,却有一群黑衣蒙面人强抢准婚人,最後在一团混乱之中,林掌柜的准媳妇就这麽消失,唯一的救命稻草——木牌也被劫走,这次他真的认为上天要断了他的後路。掌柜儿子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歇斯底里,到处乱闯乱撞官家府子想讨公道,但是大家眼看这种麻烦是都避之唯恐不及,而现在依旧心力焦瘁然不弃希望得找寻着。
另一件就是常玄的鸽子所带来的,郑记肉贩最近急收单据上所写的钱,本是一件很单纯的交易,但是不知为何顾客都面有难色,回家後皆是急着凑钱,很是奇怪,百姓纯朴,听见「官家」、「王法」就吓得瑟瑟发抖。
「呵呵!」霍牙看见常玄抚者鸽子羽毛,突然笑出声。
「霍兄何笑?」
「上面还写了些别的吧?」霍牙早就觉得奇怪了,但想想後就马上得知,既然这只鸽子是从常府来的,但是常兄递给他的字条又没写其他,只有肉贩之事,
那怎麽可能呢……
「江湖人称『弑魂牙』,没想到是这麽爱管闲事的人,常某今日才认清啊!」
常玄当然也知道霍牙在问什麽。
阿白很周到,在文末写:『兰绽』。常玄就了然,兰花绽放,意思就是沁兰过得很好,但是因为诸多顾虑,所以只有写这二字提到沁兰。
「呿!残人都知道写的是什麽,免装了!是心姑娘吧!留他一个女孩子家没问题吗?」霍牙关心道。他们这一出去就将近半年,原本不担心现在也该担心了。
「有阿白和小婵,没问题。」常玄知道不可能没有问题,不是对阿白和小婵不信任,而是没看到沁兰人在眼前就无法安心。然此刻不得儿女情长,是一种决心、一个决定,也是为了不要让对方的焦点移至不相关的人身上。有好几次想偷偷回常府探望沁兰,但是他打住了想法,怕他一时冲动造成今世遗憾。
「咦?霍兄何时舞文弄墨了?那幅不是张之念的《兰居颂》吗?」常玄
「唉!我贴了不知几天了也只有常兄你注意到,这是前几天在文艺街看见的,老板说卖我二两,我吓了一下,哪可能只有二两,於是我半逼半迫他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难道是赝品?」常玄猜测道,但还是多了几分肯定。
「是啊!但这赝品来头可不小,听说作者对名家作品无一不妨,连画界举足轻重的泰斗们也被弄得云里雾里的呢!」霍牙回。
「这麽厉害?那位作者究竟是谁?」常玄好奇问。
「不知道,一点作者的线索也没有,不论是落款或是或是画界悉是音信杳然。」
霍牙续道:「不过还有一件事特怪……」
「还有什麽?」常玄抿了抿一口茶。
「『渊』这个人在威凛城东域闹得满城风雨…」常玄听闻,以为又是什麽残害百姓的事,露出极为担忧的表情,但霍牙摇摇头示意『不是』,继续说:
「他的绘画风格极为奇怪,线条既粗、飞白又多,颜色也凌乱,画面中有高山流水,但画面中的人总是面向山河,赏画人也只看得见背影,看着颇孤寂的感觉深入人心,但是不被画界接受的样子。」
「那画界可热闹了!」常玄对『渊』这名字不以为然。
「是啊!」
威凛城东域,文艺街。
「……主子?」年约十四的少年对着他的主子轻叫一声。他就是一个月前奉命奔波前去寒梅客栈的下人。他见主子停住不前,回头走去主子身後。
那位主子看着一幅画看得出神,笔法乱中有序、苍劲有力,画面安排行云流水,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格,说不出是喜欢还讨厌,只觉得新奇。
「哎!这位客官需要为您找找哪位名家的作品吗?」书画古董店的老板走至面前问。
「请问这幅还有其他作品吗?」那位主子指了指他正在看的这幅。
老板闻言面露难色,此时那主子会了意便转身就走。
老板见状赶紧拉住他:「这是最近出道画界的画家——『渊』,但客官您也看到了,这画不被大众所接受,难卖的很,这幅还是一名小伙子偷偷在我店里放上去的,要不是我一把老骨头,早把它拿下来了,总之,我没有其他了。」
老板又问:「客官是想……」
「我用三百文买下!」
「什麽!」那位下人和老板皆是惊讶不已,下人还多了些惊恐,要买那做什麽?不是买名家作品好些吗?而且用三百文买也稍嫌多了点...
这幅渊的作品对那位主子来说就像一种魔力,吸引着他的目光,更使他想移也移不开,觉得能画出这样遒劲笔触,时而慎时而松,似仙非仙,能创造出这样的笔法绝非一般人,他想知道那位「渊」是谁,就像他想知道那位风靡画界的无名仿画师一样,想到这那位主子不禁恍然,赶紧要少年付钱而自己拿着渊的画作往店外奔。
这处宅子,在前些日子他有来过,到今日他还很熟悉。
「小子!不请自来啊?」一个带质问语调却轻松,而非说出口那样子的生气。
「李巨擘言重了!」听李十豁这麽说他才发现他为了省时,所以不走大门直接翻墙而入。言後,他一如既往非常恭敬。
「我知道你想问什麽。」李十豁直接略过他只在有求於人时才恭敬的态度。
那位主子听後就明了,拿出那幅画:「过个目吧!」
「不用看了,那你是有答案了?」李十豁问。
他提起宏亮的嗓音,高声而有自信地道:
「这个,就是烟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