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和John走出小报办公室所属大楼,站在街头欲拦截计程车,怎料拦下的不是计程车,而是异常熟悉的小黑车。Anthea走下车,看着黑莓的屏幕说:「Sir希望你们去一个地方调查凶杀案。D.I.Lestrade已经在赶去的路上。」
司机走下车,打开车门静候站在街上的两人。
「Tellmetheaddress,我们稍候就到。」
「Mr.Holmes,事关紧急,那地方已经被列为一级机密。」
Sherlock不忿地看了她一眼,难得地和John一起钻进小黑车里。
当他们赶到现场时,看到不少警员正抱着胶袋呕吐。经Sherlock不计前嫌推荐回到苏格兰场的Anderson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要不是Sally不断在他的太阳穴涂药油,John还以为死者是Anderson。
Lestrade走上前,跟他们说基本资料,才知道死者是之前失踪的FranklinWalsingham侯爵。看到Lestrade面有菜色,John好心地拍拍他肩膀安慰他。
Lestrade摇摇头,说:「近半年的凶杀案愈来愈变态。那名伯爵初步检定是经历好几小时的折磨而死的。总觉得在哪见过那伯爵。」
Anthea爬回小黑车,安排MI5增派人手来到现场。
John看到载着穿着行政服装的人员的客货车,和贴上他熟悉的,NorthumberlandFusilier徽章的军车陆续到达现场,觉得不对劲。FranklinWalsingham侯爵是名有头有脸的人物,出动特工调查不足为其,可是连军方也出动,表示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凶杀案,而是牵涉到政府,甚至国家的案子。他对上Sherlock隐隐不安的样子,摸着绑在腰间的勃朗宁,走往以红砖头砌成,已空置多年仓库里。
Sherlock东张西望,看到大量被人为留下的证据,已经猜到凶手是谁。
──终究是阻止不了她,她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
当大门打开,浓郁的血腥味和腐肉味扑面而来,一团东西被放在距离大门十二尺的地方。老鼠的吱吸声在空荡的仓库回荡。藉着警方放在仓库四角的探射灯,Sherlock和John能清晰地看到溅在墙壁上的血痕。
他们走近那团东西,John明白训练有素的警员为何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在战场上看过许多屍体,可是没有一具能比那团东西更恶心。
它的恶心不仅是因为死状恐恐,更是因为从屍体可以看出杀害他的人有多冷血,多大的恨意,能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伯爵双目圆睁,瞳孔已经散湲,嘴巴彷佛张开到最大的角度,就像之前在报纸看到「尖叫木乃伊」似的,可以知道他生前是多惊恐,或者是他生前受到多痛苦的折磨。
他的头颅没有头顶那一半,脑浆随着缺口流到地上,脖子绑上以人类肠子编成的蝴蝶结,手臂上烧焦的皮肤,腹部的裂口…John闭上双眼,竭力地忍住涌上嗓子眼儿的呕吐感。Lestrade拍拍他的肩膀,示意John走到一旁,让Sherlock一人好好地观察残留在屍体上的线索,推理出凶手的资料。
蹲在地上的Sherlock,翻着放着法证人员蒐集的物证的证物袋,拿着放大镜在FranklinWalsingham侯爵的屍首上找寻了许多线索,在脑海中已经重新演绎了一遍整个杀害过程,他恐惧的眼神,撕心裂肺的哭喊…Sherlock定了定神,让理智重新占据大脑。
Kathleen绝对是凶手,可是杀人的动机呢?
他闭上眼睛,在记忆宫殿寻找着所有possible的原因,一则新闻在脑海中浮现。
1993年伦敦爆炸案!
Sherlock绕过屍体扑向Lestrade大吼:「Anthea!WhereisAnthea?」
「你说Mycroft的美女秘书?」Lestrade疑惑了两秒後跑出去找Anthea,此时Anthea闻声走进仓库,闻到血腥味微皱眉头。
「我要1993年伦敦爆炸案当天SherrifoldHolmes,CatherineWalsingham,KathleenHolmes行程。」
「那是国家机密。」
「叫Mycroft授权给我,KathleenHolmes活不久了!」不知是Sherlock狰狞的脸孔,还是Sherlock推理出来的消息,让Anthea罕见地差点拿不稳黑莓。她飞快地在屏幕编着讯息,传给负责同事和刚抽取样本的Mycroft。
「Kathleen快死?」John不解地问。Sherlock环顾四周後,拉着John走出仓库,钻进小黑车。Anthea跟着Sherlock,走到小黑车旁和司机待命,以便第一时间收到行程纪录文件。
Sherlock低头查看着手机,脸色愈来愈白;John心知Sherlock正在把很多毫不起眼的线索连在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安静地等待Sherlock精彩的推理。
突然,Sherlock用力蹬着前座椅子,大喊:「考文垂!」
「什麽?」John不解地问。他转头摇下车窗,接过Anthea递来,上面印着「一级机密」的文件袋交给Sherlock。
Sherlock粗鲁地打开文件袋,把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已经泛黄的纸张倒出来,快速地翻阅一下後气冲冲地对John大吼。
John接过Sherlock手上那叠纸,上面是KathleenHolmes一家伦敦爆炸案当天的全部行程,普通至去超级市场采购,正经如出席晚宴一一详细地罗列着。
「事发前MI5早就破解了爱尔兰共和军的密码系统,知道他们即将在伦敦策划爆炸。为了不让自己的破解系统暴露,时任局长ZafarShaw没有对伦敦市民发出警告,也没有做任何防御措施,只是任由事情发生。原因听起来很合理,可是,wasittheonlyreasonforthisdecision?Appearantlyno.」
看到John流露出「记忆体运转超出负荷」的表情,Sherlock问:「你1993年在哪?」
听到Sherlock莫名奇妙的问题,John脱口而出:「都柏林。」
「那年,DouglasRichardHurd因为英镑被迫脱离欧洲汇率机制,即将辞去外相,空缺由保守党来两名热门候选人竞逐:SherrifoldHolmes和FranklinWalsingham。FranklinWalsingham的致命伤正正是Sherrifold的妻女。桃色丑闻不可怕,若桃色丑闻触及了道德底线就会变成灾难,不仅是催毁一个人的政治生涯,也催毁了一个显赫家族的地位。」
John记得Kathleen曾说她爸爸就是SherrifoldHolmes…
「Sherrifold的妻子是CatherineWalsingham,而ZafarShaw是GeorgeWalsingham的心腹。」
John理清了大脑那一片混沌,试图有紊不乱地说:「FranklinWalsingham侯爵想籍ZafarShaw的不干预,铲除他的对手和致命伤。」
Sherlock赞赏地点点头,说:「这是唯一能解释Mycroft把幸存的Kathleen送去Walsingham家避难,Walsingham家把她赶出去,任由她自生自灭。」
他顿了一顿,说:「可是,这种做法太蠢了,不仅自己最重要的武器被Mycroft趁虚而入夺权,而且丑闻被提前曝光,与外相之位失诸交臂,Walsingham家族也陷入乱伦丑闻之中。如果是我,我绝对静待机会,待爆炸案风波完结後再利用MI5铲除Sherrifold,既可保护丑闻不被曝光,武器也被紧紧的攥在手心,Walsingham家族也不会被卷进丑闻之中,外相的位置也不会继续由Hurd占据,直到他1995年退休後由他钦点的接班人MalcotmRifkind接位。」
车厢一角传来一阵震动声,Sherlock找出夹在座位缝,刚才被他扔到一旁的手机。
「Ihavewhatyouwhat.-C.A.M.」
「还剩几颗子弹?」
John掏出勃朗宁,检查子弹里的子弹数目;Sherlock摇下车窗,接过Anthea递给他的子弹匝後丢给John,对Anthea说:「Appledore.」
当小黑车驶到某个路口,John听到隆隆隆的声音,透过车窗他看到天上有一架直昇机盘旋。一直低头查看手机的Sherlock说:「停下。」
车缓缓停下,Sherlock拉着John走到车外时,直昇机开始降落。
John本想问Sherlock他们去哪,可是看到後者严肃的表情,他选择等待,等待着Sherlock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