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回到221B,把搜集的资料钉在墙上後,坐在单人沙发上,仔细拭去戒指上的凝固的血迹,愈能确定伤者的身份。
──当然,他也要求了在该医院工作的熟人,趁机提取样本,和她冷藏许久的脐带血作比对,进行基因测试。
他听着在楼梯间响起熟悉和讨厌的脚步声,脸上流露着不满。
「Sherlock,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Mycroft坐在Sherlock对面,黑色长直伞放在一旁。
「二十年前死去的人,今日怎会被车撞伤呢?」
「一枚戒指证明不了什麽。」
「所以我已经安排了人替她进行基因测试来确认。」
Sherlock身体靠後,握紧手中的戒指,直视着Mycroft说:
「他们一家三口,真的全部死於1993年爆炸案之中?还是,你为了权力,牺牲他们一家人?」
Mycroft迟疑了一秒,双手举成投降状,说:
「Listen,那时我只能救一个人,你或她。」
「然後?」
「第二天在恐袭附近发现了一具儿童焦屍,经基因测试证实是她。」
看到Sherlock愠怒的眼神,Mycroft勃然大怒,骂道:
「你当时可卡因上瘾,把你抓去戒毒所几次你都逃了。当天,你吸毒吸到倒在小巷昏迷,我赶到时你的瞳孔只有针孔般大!当时我已派人跟着她,怎料那群金鱼竟让她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消失!」
「然後她回来了,你就找人揍她,虐待她。她身上很大部份的伤口都不是近期的,而且和MI5,MI6逼供所造成的伤痕相近。」
「现在不能确定是她。再说,就算是她,你也是帮凶,帮忙找她出来。」
「我不知道是她!」
「我也不知道!」
Mrs.Hudson捧着茶点,站在门口摇着头看着两兄弟斗嘴。
虽说Sherlock每天都闹得不安生,但还好他还活着,他还是好好的,就足以让她容忍Sherlock的胡闹行为。
Sherlock呆在钉满三宗凶案资料前整整一个星期。
JenniferSmith是一名曼彻斯特人,嫁来伦敦後在山街公园附近的一间餐厅当侍应生。
KittyIvans在伦敦土生土长的,是一名保险推销员。当天她正准备前往科文特花园游说客户投保。
MonicaElliott是美国人,十年前来到伦敦,在格雷科特街开设一间咖啡厅。
他们三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而且他们三人是分别被三名行凶者杀害。
他们之间的共同点,除了都是女性外,就是右脸都被刻上「Ω」。
【Omega?】
【Ohm?】
他揉着淩乱的卷发,翻出手机却没有来自流浪汉网路的任何讯息。
这件案子犹如被阴霾笼罩,他拚命到处乱拨,想一睹元凶的卢山真面目,却徒劳无功。
──恰如四年前,Moriarty计画一连串的绑架案,以胁持人质逼他去破案。他企图连出受害者的位置找出元凶,却待Moriarty自动现身他才知道Moriarty的犯罪网路。
突然,手机传来一阵震动。
他满心欢喜,以为流浪汉网路终於传来讯息,怎料是医院那位熟人通知他来拿报告。
他隐约觉得,报告会带给他很大的惊喜。
──足以刺激他去想出「谜题」的答案。
二十年前的一个错误决定,足以让Mycroft抱憾终生。
──那双哭肿的大眼睛,那双紧紧抱着他的小手,还有那道软糯糯,求他救她的童音,在他的大脑中重复播放。
──翌天,通宵没睡的他赶到现场的他,看到最後一次见她身穿的穿着一样的焦屍。
那一天,他失去了两名至亲。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些,他骗家人他们全死在那宗爆炸案中,也骗了外面的人他甘愿为了权力牺牲亲人。
──从此,他变成了Sherlock口中的死敌,其他人口中的iceman。
──只是,他骗不了自己。
自从Sherlock一意孤行,进行基因测试後的一个星期,他度日如年,心存「绝对不是她,她已经死了」的幻想。但刚才Sherlock得意洋洋扬起手上的报告,他心中最後一丝幻想宣告破灭。
二十年前变成焦屍的她,十个月前被MI5抓到,严刑逼供了九个月後逃逸。然後出现在距离动植物研究所的十万八千里的格雷科特街被车撞伤。
──-这,到底是什麽回事?!
「病人已经苏醒了,你可以进去探望她。」
Mycroft向她的主诊医生点头後,示意Anthea留步以及MI5待命後,他认命拉开房门,走进她的病房。
床上的病人低着头,解开了从医生顺来的手机的密码,玩着里面已安装的游戏。
她听到房门被打开,抬头看清来人的长相後,心情一下子变得郁闷。
──二十年前,她侥幸过一劫,但父母却为了保护她而死。她哭着跑去找她当时唯一能信任的人,却被拒诸门外。那些人又不认她,不让她回家。
──她被逼在街上游荡,後被掳走,从此改写她的一生。
──二十年间所受的苦,她要他们一一偿还!
「噢。你不是当日审问我的人吗?你是来抓走我,还是杀了我?」她语带嘲讽地说。
「基因测试证明…」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别罗嗦了,我们来做一场交易吧。」
「交易?」Mycroft挑眉,看着眼前他曾经评为「有点智慧,但在垂死挣紮的金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