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漫不经心的散步在没有雨伞遮蔽的天空下,拖着沉重不已的步伐打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大我两岁的亲哥哥-白玮讶异的神情。
「呃…真惨。」他看着我一身落汤鸡的惨状,支支吾吾的说。
「滚开,你最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面无表情的走过玄关。
「啊?什麽跟什麽?话说你的书包呢?」白玮一头雾水。
我没有回答他,也不打算搭理他,我愤恨的踏着步伐走到我的房间内,丢下站在一旁满脸愕然的白玮,砰一声响,房门被我恨恨的锁上。
我只能说现在此刻的心情糟到极点,这算什麽?把女朋友丢在网咖带着唯一一把雨伞送别的女人回家,看到这滂沱的大雨也不想想自己的女朋友是怎麽走回家的,连一通电话都不打来,这到底算什麽?
「妹,」白玮在房门的另一头低语道,「开门好吗?你再不去洗澡会感冒。」
「……」
我把整颗头埋进软绵绵的枕头哩,顺势的摀住任何一丝的嗓音,但我还是清楚的耳闻门後老哥的一声长叹,等了许久,却等不到离去的脚步声。
接着门外的男人开口道:「…是秋寻亦吗?」
我的身子显然的振动了一下,哥哥知道我在高一入学後不久全心全意的强烈追求不同班的一位男性,那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己搞的遍体麟伤,甚至有时连哥哥都不忍直视,整天到晚劝我放弃这段感情。
而在我和寻亦决定交往的那天,我还兴致盎然的跑到哥哥的面前大声炫耀:如果我当时就这样轻易的放弃,就不会有成功的这一天。
然而我现在才知道,不是我对这自己的爱情死缠烂打,而是连放弃去爱的正确方法都找不到…
「妹,我现在暂且不追问你为什麽到这个时间才回到家,甚至整身狼狈、手上连个书包都没有。我只希望你现在乖乖的开门,接着进浴室洗身热水澡我们再来谈谈,好吗?」
我持续的把头颅埋在枕头里,思考了一回又一回,最後我决定回答:「我很爱他。」
「我知道。」他在门後回应。
我放下了从刚刚开始一直燃烧在心的愤怒,走下床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白玮俊俏的脸庞上微微散发出的一丝担忧。
他伸出双手怀抱住我,轻轻地拍打着我的肩膀,温柔敦厚的安慰。
接着我走进浴室中洗了身澡,在这只有一个人的密闭空间内,我刹时忘了水的温度也忘了心脏的跳动,却空洞无神的慢慢沉浸在茫茫深海的回忆当中…。
□
「白雪函,你的报告怎麽还没交上来?」
眼前的女老师用着一脸严肃的神情就是打算逼死也要给个交代,然而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对她坦承,谁叫我辛辛苦苦打出来的报告就被一只天外飞来的猪蹄给踩坏了。
「我做了,只是随身碟坏了。」我不以为然的道。
「狗屁。」没水准的女老师一手用力打在眼前的办公桌上,「没带没写至少也能算上一种藉口,什麽叫做随身碟坏了?会有这麽刚好的事情吗?像你这种说话不打稿子的学生竟然连个藉口都不会找,这叫什麽?这叫废话!用来敷衍了事的废、话!」
我一脸无奈的听着她满天咆哮,甚至学务处里头的每位老师都在我身後走过去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是一种同情但又好像是一种安慰。
但是我并不需要什麽同情啊!
我只需要我的随、身、碟,现代科技最先进的U、S、B,懂不懂阿靠!
结果我站在原地痴痴的看着眼妆上很浓的女老师对着我喷口水喷了一个小时,途中我什麽都没有听到,因为我正在打量她没关紧的抽屉中五彩缤纷的零食包,然而把我抓回过神的却是她长篇大论的最後一句话。
「明天字数两倍早上十点以前交给我,不准迟交也不准有藉口,听到了没!」
首先我还愣在原地咀嚼她从那个满嘴口红里吐出的荒唐发言,直到她用尖叫再对我吼一次,「听到了没阿!?」我才必恭必敬的用两倍的音量对她吼「听到了!」她才宽宏大量的把我放出学务处。
「干!」
这是我在回教室的走廊上遇到那位抹杀我随身碟的半痞子时所爆出的一句话。
你不会想知道,我其实附加了一枚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