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後浅纱跟无央这几天在休息,但还是会来电视台,最近比较有时间上网看新闻,自然早就听闻露安要离开台湾的新闻。浅纱持续上网传讯息给露安,直到这天她惊觉到一件事。
「她卸任了!她不当盟主了!」浅纱紧张地叫唤无央,无央赶紧凑到电脑前。露安竟然放弃自己一手创立的联盟,这事非同小可,她不仅要离开还要放弃这一切,甚至是切断与他们的关系,两人都被吓到了。
萤幕上是一封卸任公告。
『盟主: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爱护,我将卸除盟主的职务,请执行长、总干事与理事长自行推出下一任盟主,或是共同治理分摊职务。後会有期。』
「她到底在想什麽啦!」浅纱又气又急。无央早就体察到露安对隼人的感情,因此他明白她为何只能选择离去,他只能暗自为她的傻感到惋惜。在他来看隼人是在乎她的,只是身边有人又没有足够的动力去追上她。
此时助理忽然上前来找浅纱,「你有访客!」
「谁会特地跑来电视台找我?」以前跟光映拍戏时露安跟无央来探班过,如今真是恍如隔世。
「我不知道有没有看错,竟然是那个、那个秋光映欸!」
两人相视一愣,然後了然地走到会客室。
无央跟光映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各自因为行程而碰不到面,光映在知道所有人都在隐瞒他之後,最不想去探问的就是无央。
两人久未相见,都不知道怎麽开口。他万万没想到能再见到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但她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他。相较於无央,露安帮他说了比较多好话,但他当初的无情仍印象鲜明。
「首先虽然已经迟了很久,但还是要告诉你,我很高兴你平安无事。你的脚康复了吗?」
谦逊的态度关心的语气都是她从来没听过也完全没预料到的,从来没料想过他会对她说这样的话,露安功不可没。
「我已经好了,你呢?脸还好吗?」
「还能接到片约,那应该就无碍了。没想到我们能再见面,没想到我们再见面时都带伤了。」
「你没有别的要说了吗?」无央在旁有点不满地提问。
「我没有在跟你说话。」光映冷冷顶了一句,但他知道无央指的是什麽。他转而向浅纱点头致歉,「无论你是怎麽想的,我都想跟你道歉。我从来没有……爱过。」
「我并不知道,也没注意到这点,是我不了解你。」
「知道你自杀之後我很後悔,在医院时有天晚上我梦到你来找我,原本以为是来跟我索命而害怕,後来想想要索命就来吧,是我害的。」
「其实那真的是我。」
这下两人都吓了一跳,她不好意思地对无央笑笑,「虽说你们会将他的情况告诉我,但你说他精神不稳定脸部又受伤,我很担心就想趁他睡了偷偷来看他。」
「谢谢你来看我。」
「所以我早就听到你的道歉了。」
此时看着浅纱如往常般温柔地对他笑,他不禁对现在要讲的话感到很抱歉。
「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我。」他只能想得出来直接说出口,「以为你死了这段日子以来,我也想过如何当初能跟你好好交往现在会过得更好。这段日子以来,以为你死了,你让无央跟露安来照顾我,我不知道、我、我……我如果早知道你没死,我可能就会、呃我……」
整段听起来没有条理,向来迟钝的浅纱越听越疑惑,反倒无央忽然明白了,「你喜欢露安?你喜欢露安对吧!」
浅纱惊讶地摀住了嘴,「她知道吗?」
「我好几天前告诉她了。」
「浅纱,我知道露安为什麽要离开了。光映,你知道露安要走了吗?」
「我有看到新闻,也有留讯息给她跟联络她,但她从来不回。」
无央对两人说明他的整理,「她为了你的幸福而帮助光映,但光映竟然对她告白了,她对你感到过意不去,所以认为她如果离开,光映无法选她就会放弃而回来找你。」
「所以是我让她必须离开的?」为此他感到自责,但也有些庆幸,他对她的心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恐怕还不只这样。」心思细腻的无央说出他对近日露安的绯闻的看法,「之前她不是被爆跟你还有隼人有传出绯闻吗?她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你还有浅纱、以及隼人跟他女友影月有不好的影响,所以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不破坏你们的关系。」
「天啊!她怎麽那麽傻!那个……她有说她喜欢谁吗?」
「在她眼中光映就是条多刺的讨厌秋刀鱼,不可能喜欢他吧。」
「我明明就改善很多了!」
「之前我听露安说你对这事明明很生气,现在看来你是认同她的作法了?」
「我不是……」光映急得词穷了。
很少见到他这样,无央感到很有趣,「隼人曾经讽刺过露安,说她把你跟她当成海伦凯勒跟苏利文老师,看来她还真的成功地教会你如何念『Water』了。」(注1)
「什麽?」
浅纱倒是忍不住会意地笑了,「你什麽时候口才跟隼人一样好了?露安老说他很爱讽刺很讨厌。」
「你跟露安怎麽都认为我比隼人还笨?话比较多、讲话比较酸的人会让人觉得比较聪明吗?我跟你们说,他嘴巴厉害根本不叫聪明,比起我们,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露安为什麽要走表示他比我更迟钝更笨!」
「为什麽?」
光映感叹地先她一步回答,「因为露安比较喜欢隼人。」
「错,她不是比较喜欢隼人,而是打从一开始就只喜欢隼人,从来没有喜欢你。」被光映的自信气场与外貌打击了一辈子,他终於有机会见到光映惊愕挫败的表情,实在大为快活。
为了让光映更受打击,无央顺势又说,「如今终於帮她报了一箭之仇,也不枉她对我们的帮助。」
「什麽仇啊?」
「小咖盟主一战失利之仇。」
那麽久以前的事忽然被他提起,光映完全反应不过来,「什麽东西?」
倒是浅纱气急着瞪他,小声耳语责问他,「你怎麽可以出卖露安!」
「让他知道也没什麽,反正露安不干了又要走了,只是让他知道他又多一件要对她忏悔的事也好,当初露安那麽难过,我也有责任,因为房租而屈服。」
见到光映还没反应过来,他直接解释道,「你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在《有够盟》你去一个《小咖艺人靠北联盟》踢馆还叫我去跟人家盟主PK吗?」
「好像有这一回事。」
「那个盟主是露安。」
「啥!有没有这麽巧!」
「想不到吧。」
「谁想得到啊!等等,意思是她一直都知道当时呛她的人是我?」
「她一直都不知道喔。」
「她知道是我会讨厌我吗?」
「可能会喔,她很介意这件事。」无央提出了一个建议,「她近日来心情都不好,如果『Hikaru』能跟她登门道歉,说不定她心情一好就回心转意,还会愿意继续当盟主。」他随後解释了她无预警卸任的事。
「这样吗……」
见到光映开始深思,无央告诉浅纱,「说不定露安这件事,起码关於卸任方面,还会有点转机。」
注1:着名的盲聋哑身障人士海伦凯勒的家庭教师苏利文老师是教导她走向成功的主要贵人,她教会海伦凯勒的第一个字就是「Water」(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