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魄心系列]華伶曲 — 華伶曲˙章十八˙心理

薰香只是很寻常的安息香,没有加入任何能诱使人动情的成分,仅仅只是宁心静神的功用,然而室内却一片春情,白乐乐点上的薰香,只提供了增加气氛的作用,却没真能达到宁心静神。

纪子伶呻吟的音量很低,几乎只是气音的程度,比起眼睛看见的,他的身躯更加结实而柔韧,楚以华怜惜的轻轻吻着,吻,愈落愈重,纪子伶在他耳畔吹气,一手在他下体抚弄,不时呼出一些令他难耐的声音。

「哦,子伶,你真是……」

「真是什麽?」

楚以华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对方柔软微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呼出几许笑意,「嗯?偏静,怎麽不说话了,我在等你呢。」

纪子伶平时温和的声音,这时却极其诱惑,楚以华说不出口,喉头像是有什麽东西堵塞一般,纪子伶坐在他身上,只靠着轻微的抚摸及腰身摆动,便让他有了欲罢不能的感受,纪子伶似乎十分清楚他的反应,在情事上,他很少有享受过,不过身下这个人似乎是急欲蹂躏他身躯的男人,却让他起了一些逗弄的心思。

他缓缓停下动作,楚以华只觉有什麽东西坠落,说不出的失落,沙哑着声音手指不觉用上力道,狠狠地掐了一下纪子伶的大腿:「你倒是很懂得怎麽诱惑男人。」

纪子伶笑了,动作露出几许女人的柔媚,双手环上他的颈,低吟着的喘息,神智却很清醒:「我还知道,要怎麽让你在最舒服的时候去死呢。」

语气温柔,像是情人的低语呢喃:「想试试看吗?」

楚以华忍不住用手指去找寻那个能进入的穴口,「我说想,你会做吗?」

「偏静,你在玩火。」

纪子伶又是「嗯」了一声,喘息着笑道:「如果你耳朵不是太糟的话,应该还记得,我刚刚只说要陪你,可没说要怎麽陪。」

他说着,单手弄着楚以华下体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像是有股音律一般,时缓时快,时高时低,果然,不出片刻,他就满意地听见楚以华舒服地呻吟的声音,温沉,又带着一种压抑的霸道,纪子伶又是低吟了一声,状似对於楚以华在他体内乱窜的手指很享受似的。

「你……在哪学会这些取悦男人的技巧的?」

楚以华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他看的出来,纪子伶对於跟他燕好并不排斥,却似乎有几分试探他的味道。

「……我可没有在取悦你。」

纪子伶靠在他肩膀,楚以华的手指从他体内抽出,他沉浸地享受着男人温柔的润滑,即使楚以华的「温柔」,还是略略带着侵略而粗鲁的成分,他还是很享受的:「说到这个,我也不觉得你是生手,没有哪个处子会这麽熟悉……嗯……」

「好吧,我们算是彼此彼此吧。」

楚以华低沉的一笑,双掌抬起他的腰,「子伶,我要进去了。」

「好啊,来吧。」

纪子伶真觉得楚以华能让他吊这麽久的胃口也不容易,这种时候再矫情就太做作了,耳边依稀听见外头的声响,他没在意,只配合着楚以华的动作。

纪府的工作做久了,探子他做过,杀人他也做过,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清醒,即使在这麽慾望高涨的情绪下,他依然可以观察楚以华的状况,身体忽然被异物入侵,纪子伶呼出了一口气,倾身律动了起来,楚以华皱起眉头,嗓音碎的剩下含糊不情的呢喃:「子伶,你真棒……」

「啊……」

纪子伶微微沉醉:「不用顾虑我,再用力些也无所谓,偏静……我喜欢你这样。」没说出口的话是,每个玩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说他不好的,只不过那些人,都已经是死人。

但这些,楚以华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他也不是那种真的会被三言两语就骗过的人。

「子伶……」

纪子伶的话无疑在一定程度上鼓励了楚以华,几乎是马上,纪子伶就感到下身一阵冲击,给他一种莫名的快感,或许是心理影响生理,他感觉到了一种以往没有过的舒适感,不仅仅是情慾的发泄,还有更多的。

纪子伶感受到楚以华快要到达顶端,他双手环着对方颈部,双腿紧紧地缠绕着他的腰部,就在瞬间,他忽然清醒了过来,松开了手。

然後一股热流,断断续续地充盈在他体内。

「啊……」

幸好……差一点。

纪子伶软下动作,衣衫不整,重新靠在楚以华怀里,他不确定楚以华是否有注意到他刚刚突来的放松,他也没有过多享受,但确实是十分舒服。

但他没有舒服的喟叹,只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活着。

只因过往所有意图沾染他的人都死在他手下,纪子伶虽是想让楚以华舒服,下意识却也习惯性地预备着,若非在最後一刻清醒,楚以华就……

楚以华轻轻笑了:「你不管做什麽,一向都这麽谨慎戒备吗?」他温沉的口吻问着,一边还安抚似的抚摸着他。

「你是指什麽?」

纪子伶音调放软,带着一种情慾後的余温。

「刚刚你忽然停了一下,怎麽了,是我不好吗?」

楚以华语气中带着笑,笑意凝结在他眼眸深处,纪子伶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没有,你很好。」

他一顿,随即说:「我要回临天去了,应该不会再来这儿了。」

楚以华凝眸看着他,久久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却还是想赌一次,对吗?」

「嗯。」

纪子伶在他怀里温顺地答了一声,笑笑地说:「不过有件事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呢是这样,如果你不要,最好现在说,而且只有一次机会,你也不用对我说什麽风凉话,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麽事情。」

「来报复我吗?」楚以华也笑着回问。

「也许吧。」

纪子伶无所谓的回答,神色很淡漠:「好教你知道,我抛下一切跑来这里,是我自愿的,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楚以华一愣,不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他深深看着纪子伶,甚至不确定彼此沉默了多久。

他太习惯别人对自己阿谀奉承,习惯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上门来任他挑选,却忽然间忘了当他还不是九五至尊的时候,他想要的东西,无不是付出了代价换来的。

而怀里这个人,他是多麽了解这麽道理。

对方眼里的淡漠,彷佛将他看透,又好像他其实什麽都不在乎,但若不在乎,又怎麽会做出这种这麽令人心甜的傻事?

「好。」

楚以华笑了,「你不让我问,那我现在不问,等我处理好四哥的事情,我会去找你的。」

纪子伶的神色微微一滞,不过楚以华并没有看见,他一边随手拿起随身的手巾替纪子伶清理,一边说:「只不过,我在临天可没有栖身之地。」

纪子伶一听就笑了,眼眸深处染上一点点的喜悦,即使他知道楚以华这话他应该打折扣,他仍旧是喜悦的:「反正我是不会再来了,巴巴的跑来倒贴一个根本不确定关系的人,这麽蠢的事情……」

「可是我喜欢。」

楚以华温声打断:「跟我在一起,好吗?」

「不好。」

纪子伶笑着,语气却很撒娇:「皇四子跟紫英的事情你不处理好,休想找的到我。」

说着他抬起眼直视着楚以华:「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找到,你怎麽也找不到我的。」

楚以华怔了怔,眼底泛起一些宠溺:「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不过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所以我是例外吗?」

纪子伶笑着:「那我觉得很荣幸,皇上。」

楚以华不喜欢他这样称呼,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

「那好吧,偏静。」

纪子伶从善如流,「你说,我听,反正晚上时间还很多,我想一晚的时间足够你说完的。」

楚以华揽住人,感觉他似乎又开始想要,不禁露出了苦笑,纪子伶低眉顺眼的模样装得很好,若不是略略知道他的为人,还真会被他骗过:「子伶,你是故意挑逗我吗?」

「你觉得呢?」

纪子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意:「刚刚不是,不过现在嘛……」

说着,楚以华已经再度吻了上去。

×××

纪子伶吻了吻楚以华,沉静的眼神中透出些许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意,但那紊乱的心情,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随即面上又是温和的笑意,温文尔雅,不复前一晚在楚以华面前露出的调皮爱笑的模样。

「二爷。」

苏安还在外面等他,一晚没睡,对他基本没有影响,他很快扫视了纪子伶,不太确定的询问:「里头那位?」

没看见叶云的身影,纪子伶笑笑:「我很好,没事,别担心。」

苏安点点头,安静的跟在身後,倒是纪子伶走了几步後缓下速度,看似随意地偏头问:「苏安,有话就说吧,怕我咬人吗?」

苏安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二爷,小的觉得……您太容易被圣上影响了,这样很危险。」

纪子伶也不恼,仍旧是温文的笑意:「是吗,也许吧。」

他的眼里漾起了不明所以的笑意,灿烂耀眼,却不是那种明亮而温婉的笑意,那又是平时的纪二爷,温文尔雅,话语夹杂的些许反覆,让人看不透。

但,唯有那一位……

而苏安清楚,纪子伶对楚以华的态度,绝对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因为纪子伶在某种程度上,极度厌恶皇亲贵胄,但究竟是什麽原因,恐怕只有纪爷才真正拿的准了。

纪子伶下楼,很随意地对叶云吩咐:「我先走了,楼上那位让他睡到自然醒吧,他的护卫也是,帮我盯紧了,其他的事,苏安都跟你说了吧?」

方绍言去忙了,暂时不在茶坊里,叶云恭谨的欠身:「是,已经都记住了,二爷需要的『东西』一定尽速送到。」

「很好。」

纪子伶露出笑,「有什麽事,你们晓得怎麽联络的,就这样吧。」

「是的,二爷走慢些。」

叶云也微微一笑,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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