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小姐欲言又止，也许怕有什麽万一吧！毕竟她面对的可是这间酒店的头
头、同时也是黑道大哥的曹宁溤。
「不用怕我会对你怎样，如果你没说谎我自然会帮助你。兄弟是讲义气的，但只要有
人犯错我依旧会帮助正确的那方。」阿宁的言语彷佛有股神秘力量，才一说完，那女子就
接着回答他：
「是……是小石。」
「小石？」阿宁难得露出狐疑的表情，转过头询问：「美琪姐，他是谁？」
「呃……」被点名的美琪姐吓了好大一跳，眼神闪烁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美琪姐是管理这间酒店的妈妈桑，所有员工皆由她处理。
「我养你是让你在这边当哑巴的吗？」阿宁轻轻用拳头敲了桌子一下、瞪美琪姐一眼
，那股狠劲吓得她只能实话实说。
「小石是我的亲戚，我把他安插在招待里……」
「你是说他没有接受训练就被你安插进来，所以不明白私自帮小姐接客或强迫小姐做
不愿意的事会有什麽样下场，是这样子没错吧？」阿宁的声音平静地叙述事情，但这样的
语气已经足以让见过许多世面的美琪姐哽咽起来。
「是……」对於阿宁的说词她无法反驳、也没那个胆反驳。
「你的帐我待会再跟你算。小伟，去把小石『请』来。」阿宁特意强调「请」字，摆
明就是不打算让来人好过，他转过头去看着那位小姐。「虽然你说小石私自让你接客又殴
打你，但你有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有，我在他逼我接客的时候有偷偷用手机录音，录音完马上传给朋友，直到他
检查完我的手机後我才请朋友回传给我。」还好她在被强逼就范太多次就突发奇想想到这
招，否则她现在可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方便把手机给我吗？我会请人给你一支全新手机，我要把手机当成证据用，避免他
赖帐。」阿宁站起来朝那女子走去，对着她伸出手。
那女子彷佛是受到恶魔蛊惑，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交给他，他勾起唇满脸笑意。「乖孩
子。」
这一幕像恶魔和凡人交易成功的笑容，他看着不自觉地失神，直到阿宁叫他名字请他
把手机收好他才回神。
「我想你不想再见到那个人，所以现在我请人带你去验伤，验伤单你留着以後告他用
，不过先给我们一份影本备用。」
「咦？」她对於阿宁要使用正常法律途径的宣言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单音，「呃我是说
……这样方便吗？」
「我多得是方法把他弄上公堂，这样的处理方式也是你比较能接受的，对吧？如果按
照黑道的处理方式，小石恐怕不会留在这世上，即使你现在恨他，以後还是可能产生罪恶
感，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交给法律来处理。」
「嗯……」
「阿方带这位小姐去验伤，记得我交代的验伤单备份。」他唤了其中一个小弟把小姐
带去验伤，剩下的人就等待小伟把小石带来。
过一会，小伟带着一个全身被綑绑的男人，一进到包厢就直接把人摔到冰冷的花岗岩
磁砖上。
「少爷，人带到了。」小伟毕恭毕敬地说，顺便伸脚狠踢小石一脚，「你最好给我安
份一点，不然多的是苦头给你吃。」
阿宁「嗯」一声後站起走到小石旁边蹲下来，「你……就是小石？」
小石倔强地看着他，看来是不打算回答他。
「你知道你今天为什麽会被绑来这里吗？」阿宁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想要回答他就迳自
问下去。
「是那女人陷害我，我才没有做逼她接客和打她！」小石急着辩解自己的罪行。
「唷唷你看看竟然不打自招了呢！」曹宁溤用手撑在膝盖上托着自己的头，一脸天真
地看着小石。「我有说我是为这件事找你来的吗？」
「不然你找我干嘛？」
「第一件事，我们不允许有没有接受过训练的空降部队进入我们酒店影响我们的营运
；第二件事，招待私下替小姐接客人、强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在我们这间酒店可是大忌，
你知道违反这两件事会发生什麽事吗？」
「不知道。再说你根本没证据证明我是空降部队还有我逼她接客。」小石露出「我就
赌你没证据」的表情。
「可我正好都有，怎麽办呢？」他一派天真看着小石，拿出录音笔放出刚才美琪姐承
认小石是空降部队的这一段话。小石本来满脸自信却因为这个录音档表情越来越扭曲，简
直可媲美川剧变脸。
「我最喜欢看人家这种扭曲的表情了。」阿宁站起来走向他把小姐的手机拿出来也放
强逼接客的录音档给他听後回过头来看着小石，「我想现在你应该没有话想辩解了吧！」
阿宁再次走向小石，用义大利手工皮鞋踩住他胯下缓缓施力，「你要知道每个小姐对
我来说都是重要的资产，也是我们重要的合作夥伴，少了她们这酒店也经营不起来，而你
却不懂得尊重这些人，那我也只好不把你当成人看。」他一边说着一边增加踩踏的力道，
最後狠踢小石的重要部位一脚後转身下命令，「小伟我鞋子脏了，拿一双新的给我。」
在阿宁一面吩咐的同时後面还伴随着小石凄惨的叫声。
小伟在听到命令後就下去准备新鞋子，阿宁冷眼扫过美琪姐，「美琪姐，看在你为这
间酒店付出不少心力的状况下你就替那位小姐付官司费用和精神赔偿费三百万吧！之後就
不用来了。」
「我……」原本美琪姐似乎还想辩解什麽，但被阿宁厉眼一瞪後便允诺。「我知道了
。」
「把他带下去关到出庭为止。」阿宁吩咐旁边的手下们把被五花大绑的小石再次抓回
去。
这场小插曲看起来是意外结束，却也让他第一次看到不同於以往冷酷的黑道大哥阿宁
真实的性格，原来他和小宁的性格并非相反，骨子里两人都有着同情弱者、温暖的心，而
不只是单纯无情。
「梁秘书，就请你留下来协助寻找新的妈妈桑，相信你应该很有看人的眼光，千万别
选个会违反规矩的人。」阿宁一边对他说一边换上小伟刚才替他拿来的新鞋子。
「……是。」他这才从惊讶中被拉回来，思考一下问，「需不需要拟定一份通用的契
约给员工签名呢？万一再发生这种事也比较好处理。」
「都交给你办吧！」阿宁挥挥手戴上墨镜便先行离开。
等他留下来处理好关於下一任妈妈桑的相关事宜早已是晚上，到家发现小宁坐在客厅
的沙发上等他。
「好晚，你他妈是跑去哪鬼混怎麽没跟阿宁一起？」小宁一开口对他妈妈就是一阵问
候。
自从两人在他当上阿宁秘书那一次小宁确认自己不会喜欢上阿宁後似乎放心许多，再
没问过相关问题，两人相处也如同以往没有阿宁存在的时候一样。
「阿宁派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他一边回答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下挂好，「你今晚想吃
什麽？」
「义大利面！」小宁想也没想就回答，看来这餐点在他脑海盘旋已久。「阿宁叫你去
帮他处理事情就表示他越来越信任你……」
他看着小宁原本因为义大利面兴奋的神情冷静下来，表情严肃的可怕，这变化尽收进
他眼里，不知道小宁又在平白无故担心些什麽。
「怎麽了？又不想吃义大利面？还是在想什麽？」
「没、没什麽啦！快去做饭！」小宁推着他去厨房做饭，想这样蒙混过去，可惜还是
让他放在心上。
▽▲▽▲▽▲
翌日中午，他和阿宁去了之前谈判的那间餐厅，同样在最大包厢，但这次看起来是要
和什麽大人物吃饭，而不是要跟别人抢地盘谈判。
今天的阿宁并不像以前看到他时那种黑道大哥扮相，以往他都会用发油把浏海全往上
梳让他看起来比小宁凶恶，眼角下的疤痕也完整暴露任人观赏，但今天阿宁连油头也没梳
，气质看起来和小宁差不多，只是比起小宁，阿宁举手投足间多了股说不出的自信。
小菜已经先放在桌上，数目之多简直可媲美小菜满汉全席，现在就等那个人到来，究
竟是怎麽样的大人物会让阿宁和平常不一样呢？他暗自好奇但表面还是没表现出来。
餐厅也是曹家的产业之一，用来招呼有钱人的高档餐厅，因此很贴心地有後门可以走
避免狗仔队偷拍，加上有专人接送，安全性又高不少，因此除了有钱人外，艺人也常来这
里用餐。
他们等快二十分钟包厢的暗门才终於被打开。
从暗门中两个人走出来，前面那人戴着墨镜穿深蓝色西装配上适合的领带，跟他差不
多高，面无表情走到阿宁所在位置旁才拿下墨镜伸出手摸阿宁今天柔顺的头发。「阿宁。
」
拿下墨镜後才知道原来来人是这一区警察分局局长──独孤燚，家里是警察世家，以
他的年纪和资历来说无疑是他们家族中最具潜力成为下任代表的人物。
以他叫阿宁的方式，他们认识时间理当很长且关系贴近，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曹宁溤有
两个人格所以才会叫他「阿宁」。
後面来的另一个人他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他穿着铁灰色西装静静站在独孤燚旁
，冷淡地看着阿宁之外还顺便瞥自己一眼。
「阿燚。」阿宁简单打招呼後示意独孤燚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他身旁，「最近好吗
？」
「嗯。」独孤燚点点头，「找我有事？」
「对，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阿宁接着叫他把验伤单、录音手机以及录音笔拿出放
在桌上向独孤燚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我需要你帮我，不论安什麽罪名都好，把他
给我关进『那间』监狱。」
「就那麽想要他死？」独孤燚挑眉，语气充满质疑。
後来他才知道阿宁所谓的「那间」监狱是指里面关着很多黑道大哥和小弟，大哥若无
处宣泄就会拿新来的「房客」下手，小弟就是最好的帮手，在大哥玩腻新房客後就会丢给
小弟享用，这些事虽然警方心知肚明，但因为里面的大哥对外界的影响力，为了不打破黑
白平衡警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般被送到里面的「新房客」出来後不是疯了就是在
里面自杀，下场通常不会好，所以警方不会轻易往那边送人，除非有人像现在一样要求，
警方才会考虑送人进去。
「他犯了我们帮里的大忌，不解决他不行，但我不想让那个受害女子有罪恶感，也就
只好请你帮我了。」
今天阿宁果然和平常不一样，从来没看过阿宁这麽多话、表情这麽温和，和小宁可说
是极度相似，阿宁看独孤燚的眼神中带有淡淡情愫，虽然不是非常明显但他看得出来，身
为黑道大哥的阿宁喜欢这个警察分局局长──独孤燚。虽然阿宁喜欢谁好像和自己没关系
，但又不是真的那麽没关系，他喜欢的分明是小宁，但现在看到阿宁喜欢的对象还是觉得
哪边怪怪的。
独孤燚听完只「嗯」一声，原本还想张口说什麽，但是却被他旁边的男子打断。
「不替我们介绍一下吗？」
这时盯着独孤燚看的阿宁才转移视线到他旁边的男人上，「我是这间餐厅的主人，曹
宁溤，曹操的曹、宁愿的宁、三点水的加上马匹的溤，我刚才没有骂脏话。旁边这位是我
的秘书，姓梁。」
看对方在阿宁介绍自己名字时微微皱眉，阿宁马上把自己名字全交代清楚。
「我知道你，你是我们这一区最大的角头。幸会，我是梁颽文，是这个分局的副局长
。」说完还把右手伸到阿宁面前要和他握手。
阿宁原本要客气伸手回握，但独孤燚直接把阿宁手捉住放回原本位置，「吃饭吧！」
他看这场面实在弄得尴尬，但碍於自己是餐桌上最没地位说话的人也不便打圆场，选
择静静观察餐桌上其他人。
阿宁听到独孤燚的话後示意旁边小弟上菜，菜早就准备好，因此没多久菜就几乎全上
好，也不会因送菜打扰到他们用餐。
阿宁一反平常的冷淡姿态和独孤燚两个人闲话家常聊得相当开心，而梁颽文则一脸怒
意地夹菜，每吃一口那菜都像在把阿宁碎屍万段地咀嚼着，而他则淡定地观察并且偷听两
人谈话内容，想从对话中找出些阿宁喜欢独孤燚的蛛丝马迹。
「阿宁你还是一样天真。」独孤燚伸手轻轻拨乱阿宁今天柔顺的发。
他猜这就是为什麽今天阿宁不梳油头的原因，因为独孤燚喜欢摸，曹宁溤头发的确很
好摸，他和小宁在一起时也很喜欢那柔柔顺顺、透着自然光泽的头发。
「哪里天真？我只是做我觉得我该做的事而已。」阿宁一边回答一边帮独孤燚夹菜，
「我记得你最喜欢我们店里这道菜，喜欢就多吃点。」
独孤燚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也回夹另道菜进阿宁碗里，「你也是。」
阿宁略带点羞怯接过独孤燚夹给他的菜後开口问：「叔叔、阿姨他们最近好吗？」
在他听来两家人应该很熟络，可也是常情，黑白两道本就有剪不断的关系。
「他们很好，那你那边呢？」
「也很好。」
「最近没棘手事还需要帮忙吧？」
「就这事，其他都小事。」
两个人就像老夫老妻在讨论孩子最近如何一样，而副局长就像寡妇在嫉妒隔壁的老夫
老妻似的恶狠狠盯着他们瞧，却不敢太过於明目张胆。
这时阿宁突然挑起不像是闲话家常该出现的话题，特别是在现在的场合。「那阿姨最
近还有逼你去相亲吗？」
一问出这句话时他看到副局长身体微微颤了下，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努力听独孤燚的
回答，他在心中暗笑却也好奇独孤燚会怎麽回答这种炸弹问题。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阿宁不是喜欢独孤燚吗？竟然可以当面问这种问题，实在令人佩
服，还是他根本就误会阿宁，其实阿宁对於他完全信任的人就是这副乖巧任人摆布的模样
，跟平常冷淡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才能够自然而然问出这种问题。
「……还是那样，我在想究竟要怎麽样我爸妈才会停止这个无聊的举动。」一提到这
个话题独孤燚先皱了眉头，话也反常地回应得比平时长。「你呢？你父母还会逼吗？」
「要去也是小宁去、不会让我去……我爸妈现在去环游世界没空管这事，再说小宁有
伴了。」阿宁冷淡地回应顺便扒一口饭细细咀嚼後吞下肚去。
「小宁有对象怎麽没带来给我看？」果然说起恋爱话题独孤燚的话也跟着变多，可能
独孤燚对小宁或阿宁也……不过在这个时间点开启一个会提起他的话题，阿宁究竟想怎样
？
「这不就带给你看了吗？」阿宁用食指朝着他的方向指去，「他就是小宁的伴侣──
梁肯尼，同时也是我的秘书。」
随着阿宁提起原本应该要鬼隐在这张圆桌上的他，独孤燚的视线也跟着转过来，恶狠
狠地瞪他一眼，他只是淡淡回一记微笑作为回答。
「什麽？」坐在独孤燚旁边的副局长站起拍响桌子，大有闹场气势，但在看到坐在旁
边的独孤燚和阿宁纷纷投以一个「怎麽回事？」的表情看着後就羞赧地红了脸颊替自己无
礼的举动打圆场：「我……我去一下厕所。」
副局长瞪了他一眼才走出包厢去上厕所。
他当然知道对方是什麽意思，苦笑一下却不想那麽轻易露自己的馅，视若无睹继续吃
饭，直到十五分钟後独孤燚对阿宁说：
「我去看看他怎麽那麽久？」说着就要站起来去寻副局长，脸上露出不悦。
「不用，怎麽好意思让你亲自去看？」阿宁压下独孤燚肩膀阻止他起身然後转过头去
看着他，「你去。」
「嗯。」既然老板都已经开口他也只好起身出去包厢外，一走到厕所就看到副局长在
里面等他。
「你怎麽那麽久？」副局长露出不耐的表情，皱着眉头看着他。
「我老板叫我来找你。」不想回应他的问题，总不能说他就是想装死不想认他吧？
「这就是你离开家里的目的？去当黑道大哥的秘书？还跟黑道大哥在一起？」副局长
也不管他的回应是什麽，见到他劈哩啪啦就是一阵痛骂。
「我只是不想待在那个家而已，大哥。」他早知道梁颽文会有这样的反应，在心里叹
气後平静的回应。
「那跟那个黑道大哥又是怎麽回事？你难道不知道家里不会允许你这样乱干的吗？」
梁颽文一把抓起他衬衫领子将脸往他的方向拉近，「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毁掉我们家的名
声你试试看。」
「我跟你们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忘了吗？我跟家里断绝往来，反正还有你跟二哥在
不就好了？你们都那麽优秀，不缺我一个人吧？反正我本来就是多出来的那一个……」他
淡淡的回应，不明白大哥在激动什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麽会跟那个黑道大哥在一起？」梁颽文像狮子看到草
原上的猎物一般凌厉地盯着他。
「我为什麽不能跟他在一起？」
「梁、肯、尼！」梁颽文用狮吼功在他耳边大喊，弄得他耳朵都痛了。
「大哥你好吵。」他无所谓地用小指头掏自己的耳朵，「我喜欢上黑道大哥、做他的
秘书……都只是刚好，缘份不就是这样？」说完还语重心长地看了自己哥哥一眼。
「你……」梁颽文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的二弟，「快回家，妈很担心你。」
他假装没听到，「倒是你告诉我你觉得独孤燚这个人怎麽样？」
不知道是刻意想试探大哥的心意，还是只是想要关心阿宁喜欢的人，他突然下了个猛
药问他大哥。
「……你不要逃避我的话题，梁肯尼。」梁颽文对於他问出这样尴尬的问题先是恼羞
红了脸颊又气冲冲地骂他。
「我不会回家，听到这答案你满意了吗？我以为你知道答案就不想回答，至於妈的话
……如果你愿意帮我先把一切说清楚之後妈没气疯我再私下去找妈，如何？」打着商量的
语气，但实际上这笔交易梁颽文是绝不可能替他做到。「现在我回答完了也请你回答我的
问题。」
梁颽文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他是一个好上司、认真的上司……」
「就这样？」他狐疑。
「就、这、样。」斩钉截铁。
他不是没注意到自己哥哥表情变化宛若初恋少女带点羞怯却要装做不在乎的模样，也
不想特别点破这件事，甚至自私的希望大哥只是个普通、会迎娶一个女人的正常男人。爱
上独孤燚那样的男人绝不会有什麽甜头吃，更何况独孤燚根本就看着另一个男人，根本没
回头看过在他後面的大哥，这样的爱有多辛苦？他还宁愿大哥就这样娶个普通女人，一辈
子都没发现他对独孤燚的爱。
「好吧！总之我很好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想让梁女士气疯的话欢迎你随时跟她报告我
的近况。」他想差不多该是结束话题的时机，不管是大哥还是他，一个上厕所不该上那麽
久，一个找人的也早该找到人了。
「你别忘记我们派你过去的目的，可要好好维持和曹宁溤的关系不然就没有意义了。
」他哥突然没头没脑地拍他的肩，又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就走出厕所，一回头才发现阿宁
正好站在厕所门外，而自己的哥哥早就走超过阿宁的视线范围外，别有深意地朝他俏皮的
眨眼。
竟然在最後还想要阴他！是因为他不回家的关系吗？可恶的大哥……他暗啧了一声，
脑内快速翻动着该如何让自己面对现在的情况。
阿宁面无表情看着他，似乎想要等自己先自首，在他想好说词正准备开口时阿宁倒是
先开口了：
「原来这就是他刚才要一直盯着你的原因。」
「他说的不是真的。」就这麽反对自己和黑道大哥在一起吗？但他分明就不是和现在
「这位」在一起啊！
「那梁颽文跟你是什麽关系？」阿宁瞪他，就像平时替他工作的时候一样冷酷。
「他是……」他明明就没做错事，可没先知会一声就显得矮人一截。「我大哥。」
「很好，你们都姓梁嘛！名字也都是英文名字，这我倒是没想错。」
阿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现在他觉得自己像待宰羔羊一样，随时有可能被阿宁煮来
吃。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玩弄小宁……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当然相信阿宁说的是真的，见识过他昨天对那犯人的狠劲、今天又拜托独孤燚要置
对方於死地，他怎麽会不相信阿宁现在对他的威胁？
「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麽你大概也不会相信我，但我会证明我对小宁不是假的。」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有多麽的不利，他也只能祈祷阿宁不会对自己真的那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