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我升上大三,选修了一门通识课,课程的名字叫做「两性与爱情」,原本以为是个营养学分,可以轻松混过拿高分,可是事情却不如我想像的那样顺利。
我大一时,很喜欢打听哪堂课的女孩会比较多,因为这样才有机会认识更多女孩。不过这种游戏到大二之後,我就不玩了,可能是因为那时身边已经有了小婕的关系,另外,不管有没有漂亮女生修同一堂课,我都照样翘课不去,那样一来,根本没有分别。
没想到升上大三,选修「两性与爱情」这门通识课,却面临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让我想翘课也没办法翘。因为选修这门课的五十个学生里,好死不死只有七个男生。教授一开始也觉得相当困扰,因为要讨论「两性」与「爱情」,很需要学生发表意见,女生的话,当然没有问题,但若轮到男生发言,怎麽叫也只有那七个,而且因为讨论的时间很多,所以,我们七个男生几乎没有闪避的空间,每节课都会被要求发表意见。
教授是位年近四十的美丽女性,不晓得为什麽特别锺爱我的发言,不管什麽主题,都会叫我起来发表意见,我对於美丽女性缺乏抗体,只好任其予取予求,很快的,我变成这门课里的风云人物。
课程里,我们常需要分组讨论,同组里只有我一个是男生,其他全都是女孩,一开始我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後来渐渐习惯了。我要特别强调的是,同组的五个女孩里,竟没有一个不漂亮的,这样好康的事情,要是发生在处心积虑想认识漂亮女孩的大一时期,那该有多好?
但那时我身边已经有了小婕,我一直觉得自己能跟小婕在一起,或许已经把这辈子的幸运,全部挥霍殆尽了。
不过小婕她有点少根筋,常常搞丢车钥匙、信用卡、提款卡、机车、背包、项链、戒指这些东西,最重要的是被她搞丢的东西,有一半是我的。我常怀疑若我不在她身边,她很可能会把自己也搞丢。
「小航,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小婕在我生日那天,这样对我说。
「谢谢你,小婕。」我挽着她的手,微笑的回答。
「小航……我本来有准备给你的礼物,但是……」小婕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是?」我嘴角仍保持微笑,心里大概猜到小婕的难言之隐是什麽了。
「但是我今天来找你的时候,不小心把礼物忘在公车上……我想起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小婕用着无辜的眼神望着我,眼眶里噙着泪水。
「喔?这样呀,没关系啦!把礼物忘在公车上只是件小事嘛!小婕不用在意的。」我安慰的说。
小婕听着我安慰的话语,泪水扑漱漱的掉了下来,不晓得是感动还是伤心,不过不管小婕的泪水为何而流,我总能哄的她破涕为笑。对我来说,小婕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需要我在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在她伤心难过时,搞笑让她变开心。
是的,对那时的我来说,没有比让小婕开心更重要的事。
在上课「两性与爱情」这门课时,我常代表男性同胞起来发言,每当我谈及某些两性之间的相处方式,或者属於男生的独特看法时,班上的女孩们总是用着兴味盎然的眼神望着我。
其中,有位和我同组的漂亮女孩,就读外文系二年级,不晓得对我的发言是好奇还是不以为然,常常会在我发表完自己的意见之後,提出挺辛辣的问题。
例如有一回我们讨论到有关「劈腿族」的问题,在我发表完意见後,这位外文系的漂亮女孩,立刻把她纤细的手举得高高的,嘴角还带着浅浅的微笑。
「嗯,筱媖。」教授叫了她的名字,表示她可以开始发言。教授习惯只叫学生名字,她说这样会比较有亲切感。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对教授微笑後,对着我说:「少航学长,刚刚你提到并非不能当劈腿族,而是要了解成为劈腿族之後,要负上某些责任,或承受某些不好的名声,是吗?」
「嗯。」我点了点头。
「那麽,若劈腿的是你女朋友,你还会这样想吗?」
「这个……」一时之间,我不晓得怎麽回答。
「或者,有个比你女朋友条件还要好的漂亮女孩,对你示好,你会考虑劈腿吗?」她又问。
在她问了这两个尖锐的问题後,教授与班上同学,全都望着我们两个,大家似乎很好奇筱媖为什麽问这样的问题?更好奇我会怎麽回答。
「我……当然希望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若是发生了,我会问清楚,我女朋友她……究竟喜欢谁。」
「若她比较喜欢另一个男生呢?」筱媖学妹追问。
「那麽……我会选择离开她,因为我总是希望她能开心……」
「那你会因此讨厌她吗?」这女孩真想要打破烧锅问到底了。
「不……不会的。」我摇了摇头。
「为什麽?」大家就看着我们两个人一问一答的。
「因为我答应过她,不管未来发生了什麽事,我永远都不会讨厌她。」
教室里响起了如雷的掌声,於是,我没回答第二个问题。
後来,筱媖学妹还是会常常问我一些怪问题,有时在分组讨论时提出,有时直接在上课中问我。我曾问过她,为什麽老是问我怪问题。
「因为你常会语出惊人呀!所以每次问你时,我都很期待你这回又会说出什麽不一样的见解呢!」筱媖学妹这样回答。
学期中时,我们的期中考,是自编、自导、自演一出戏剧,时间在十分钟左右,议题要跟两性有关。我们那组因为只有我一个男生,所以顺理成章的由我担任男主角,女主角则是筱媖学妹,因此,身为男主角兼编剧的我,不由自主的在剧本里,加重男女主角的对手戏。
而我两个外表看似善良,但内心极为邪恶的室友,更是要我昧着良心的将吻戏加进剧本里。
「反正谈两『性』嘛!有吻戏挺合理的。」身材高大的阿浩说。
「你这家伙,简直是丧尽天良,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因为我本身是个道德操守高尚的男子,所以我立即严厉的斥责他。
「亏我们两个智囊,替你想出这妙计,你居然还不领情,这种好康是可遇而不可求呢!这次不把握,就没有下次了。」相貌俊美的阿礼附和的说。
可别小看我这两位室友,他们两个组了个重唱团体,在校内颇负盛名,自称是无印良品的接班人,叫做「无不良品」,一个叫「不良」,另一个叫「无品」。
可是无印良品都已经解散很久了,到底要接谁的班呢?真是搞不懂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