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11:03
摇摇晃晃地推开车门,视野尽是扭曲的天旋地转,寒露面色惨白如纸地跨下足,虚浮的脚步正流失着支撑,带着满身狼狈,紧抿成一线的唇色偏向雪白,她扶着车身紧皱着眉宇试图隐忍蒙上迷雾的欲呕眩然。
想方才在窄小车空间里的混乱情况,彭哥列雨守依然玩着对自己而言十分有趣,对别人折磨万分的赛车游戏;本昏倒却途中因为火箭筒穿梭两个时间点的彭哥列雷守,仍可悲得被某个猎奇的瓦利亚首领残虐,俊脸上还沾着十年前自己所留下的恶心生理液体;灵魂对调的瓦利亚首领还是毫无理智地拉着彭哥列雷守狂撞车窗来倾泄愤怒,或者更可称为迁怒。
以上这些也算是让她晕车的间接原因──车身就有高速甩尾险些掉入悬崖的急转弯,还有因为撞击力道而使车身摇晃得更剧烈,这样很难不昏啊。
寒乐虚弱地咽下塞在食道里的刺激滚烫的酸液,拢起的眉仍旧痛苦地深锁,胃液不停地在胃袋中滚着一波波的骇浪,混合着些许腥味的刺激在咽喉深处蛰伏,蠢蠢欲动地欲突破眼前的阻碍。
釉绿得青翠,视野中稍嫌扭曲的翠草一根根柔弱地随着清风微摆,但草梗上一条条脉线却撑起了弯度,顺从它、抵抗它。柔中带刚,翠绿坚韧得不服输,为了生命的生长不失圆滑地抵抗逆风。
只不过这跟她这副狼狈的模样,完全成了色彩强烈的对比。
该死、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彭哥列?都开了不知道几小时了,还只到一半而已?她都觉得她快跟某道曙光打照过好几次面了……明明就很不要命地全速乱冲刺急转弯甩尾样样来──靠、又不是在玩赛车!玩这些花样做甚麽啊?!山本他一定是故意的!
啐了声,正想要抱怨几句,噎在咽喉间的灼热骤然如洪水猛兽,争先恐後地从胃袋冲上食道,紧接者奋力突破了咽喉,酸涩滚烫顿时燃烧了整个口腔,倾泻在一地油绿上,呛鼻犹如硫酸的汁液猛烈地窜入鼻,恶劣地破坏气管的通畅。
似忽快将胃袋的所有沉载的液体都呕尽,微热的模糊在眼角打转,这让她蓦地心底一凉,糟糕……连她自己连无法想像XANXUS哭的模样……这简直比沉默○丘的剧情还要惊悚了啊啊啊啊啊──
混帐!明明都已经过了一个月为甚麽剧情还那麽鲜明得让她惊恐地想要躲起来?!呜呜呜呜……明明知道她怕那种东西,还抓着她看鬼片,让她颜面尽失毫无任何尊严地抱着XANXUS痛哭……那群混帐讨厌死了!
「垃圾,哭甚麽?想把我的形象破坏吗?」
骤地,一方若雪素白的手帕冷不防飘落於扭曲的视野,茫然的红眸扬起与不悦的金绿眸对上,还不及启唇解释,一点点染有女性体香以及不住遐想温度的手帕不甚温柔地拂过眼角的湿气与嘴旁的污秽。
甫下车把某个鼻青脸肿的牛郎踢出去的XANXUS,一抬眸就见到她扶着另外一侧的车身呕吐,在递出手帕之际,怪异似点燃线蕊的炸药轰了声在脑海,点点的星火全是不悦,焦黑飘浮的墨沫更是多了分不太适合自己的无奈。
思及此,不悦地皱了眉,将手帕翻折了面呈现洁净,正要重复方才的动作,却发觉令他不禁恼怒的事,「垃圾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高多矮吗?没事站起来做甚麽?给我蹲低点!」看着她颇哀怨又恢复方才的身姿,XANXUS闷然地哼了声,继续抹灭碍眼的秽物。
怎麽不怪自己长太高啊……况且长那麽矮也不是她自愿的好吗?
委屈地暗自抱怨时,她也不住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认真地擦拭酸涩的他,细嫩白晰的面容是自己常常在剔透镜中见到的容貌,本身纤长卷翘的眼睫为眸光敛下了浅淡的阴影,肃穆中带着无法攀及的高雅,是她从未在自己面容上见过的神情。
咳咳……当然,除此之外,她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脸可以狰狞到媲美恐怖猎奇的地步……
挪开手帕,端详还有没有脏污在上头後,便毫无道德观念地将洗净污垢的手帕往悬崖下丢,手从敞开剔透乾净的车窗探入执起了杯水,递给了她,「垃圾,别以为你在暗地骂我,我就没听见。」倏地森然诡谲的金绿眸阴恻恻地横了过去,吓得寒露噤若寒蝉,战战兢兢地接过水来漱口。
扶起站不稳的蓝波走回车上,让寒露昏车的罪魁祸首对着冷着脸的XANXUS扬起刺瞎死人不偿命的灿笑,「哈哈哈哈,没想到XANXUS那麽体贴温柔呢,想来如果是女生,XANXUS你一定是位模范贤内助哈哈!」白亮亮的牙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芒万丈得媲美太阳本身。
此话一落,立刻使寒露「噗」了声呛到水,紧握着水瓶狂咳嗽;蓝波惊恐地哭丧着脸,不断想要挣脱棒球笨蛋的手逃离暴风圈,以及某人杀气腾腾、心狠手辣地瞪来的眼神。
XANXUS凶残地咧出了森白的贝齿,阴暗的墨色随着发丝遮掩住双眸,狠戾的光采挟带抹鲜红的嗜血掠过了金绿眸,「山本武,看来你很想打架是吧?」咬牙切齿的冷嗓显得突起了尖锐。
「没那回事,我只是很单纯地把观察出来的事时说出来而已哈哈!」面对狰狞的威胁,他毫不在意地笑几声,嘴角高扬的弧度或许可以称作是不怀好意。
「山本!拜托你不要再说话了!」
AM11:41
攀爬於山峭的深褐崎岖地弯着枝干,伸出了如野兽似的爪牙,靠着依附於上的深浅各异的绿洒落下一片片与光芒反差的阴影於地面,也在车上烙印了晦色,恍若黑白的碎片在任何一处都拼凑出一幅变化。
挡风玻璃上一幕幕的光暗交织出了视觉,好不容易脱离暴风圈也克服晕车的问题的蓝波,隐忍着面颊上刺热的疼痛,困惑地睁着翠眸瞅着眼前的景色,愈看得仔细,便愈觉得这段路有点过分的眼熟。
蓝波觑了驾驶座貌似认真在开车,实则为危险驾驶的山本,「山本……这条路是不是走过了啊?」像这边直线的围栏,有部份是被瓦利亚的王子以及狱寺破坏过所留下的缺口,而接下来的转弯是被六道骸和云雀恭弥打架时留下的──
「前面没有栅栏啊!!」
倏地,一声流畅的铃声在蓝波的惊叫中倾淌出一流悦耳,山本腾出一手,反射性地摸上了西装的口袋,但掌心所传回的空荡却诠释了里头没有他要的东西,他明显地一愣,「欸、电话我放到哪了呢?」
当电话响了,电话的主人却不知道放在哪里,接下来的动作自然是去寻找大大作响吵着主人接听的手机。这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当主人是身为驾驶时,这可不是件很正常的事了,况且那位主人没有放弃接听的念头。
急得快哭出来了,蓝波不住爆泪对着根本没再看挡风玻璃外的视野,还一面踩着油门一面找东西的山本苦喊:「山本!前面有转弯啊!转弯啊!」为甚麽十年火箭筒不在他身上?!他还不想死啊!
本在後座勉强自己休息无视颠簸的寒露,也听见蓝波惊恐的叫喊而掀起了眼帘,但突破茫雾的却是被硬物摧残而残留凹凸以及欢迎到达悬崖的地狱之……啊啊啊啊啊──悬崖?!
面色霎时僵硬,寒露惨澹刷下了白,连忙出声试图吓阻某个找手机的驾驶,「山本、不要再找东西了!!」再找下去先死的就是他们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老天!她不该出门的!她不该因为听到技术部门找到解决方法跟着XANXUS开开心心地出门的!她不该被她母亲生下来的!!呜呜呜──为甚麽她的命运那麽坎坷?为甚麽遇到的人都是非人类的怪物变态啊?!
根本没发觉自己越扯越远,一向没有特别信仰的寒露开始从东方至西方,从佛教至天主教的神都祈求了一遍,她可不想要带着XANXUS的身体升天啊啊啊啊啊啊──
「嗯……奇怪,在哪里呢?」彷佛没听见他们的呼喊,山本侧过了身开始翻着位於换档区後的置物凹槽,在里头翻啊翻的,根本不知道悬崖正咧着血盆大口,兴致勃勃万分期待地等着他们入胃。
「唔哇啊啊啊啊!山本!要掉下去了啦!!」眼见悬崖正在朝着他招手,蓝波一面哭一面开始希望十年前的自己赶快再跟自己对换,虽然也不希望自己一命呜呼,但是面临死亡前倒数几秒紧捏住无法收缩心脏的恐惧是他无法承受的。
眼见求神问佛通通无效,寒露神色灰白如蜡,身躯无力迳自往後躺,似乎已经放弃求生这档事了。反正……人到头来都要死的,虽然这种死法是她最无法接受的、也是最不想接受的,但却无法不接受……呜、一想到是用别人的身体去死,一整个就是好不甘心啊……
相较其他两人的惊慌失措,XANXUS倒只是冷冷地扬起金绿,比起身体原本主人软弱的金流和剔透的翠绿,此时的金流锐利得彷佛像把被石雕捧着的精致金剑,其中的翡翠较为深沉得阴騺,宛若古墓中被风尘却不减其华的诡谲绿珠,一接触即与死神交错的错觉油然而生。
「废渣,把方向盘往左转。」压下持续在心底闷烧的怒火,XANXUS冷凝起嗓音命令着。只不过是一个悬崖,怕甚麽?
哼了声,他漠然地望着蓝波慌张生疏地转动方向盘後,似乎也懒得看到底有没有转过头或者转错边,便打算敛起眼帘继续休憩──他就不信那杂碎雨守会放任自己的性命丧送在愚蠢的死法下。
没料到一抹黑影从视野蓦然放大,他反射性一抓,神经便带回刺得掌心稍微痛的触觉,狐疑地拧起了眉,他摊开掌心,粉嫩的掌中躺着一个披着鲜艳的黄以及戴着深绿带刺帽子的玩意。
就跟某颗一直クフフ笑的凤梨一样碍眼。
彷佛听见诡谲的笑声,XANXUS极度的嫌恶在粉嫩容貌上表露无遗,整个彭哥列有这种异於常人变态癖好的,也只有那个有着奇怪闪电分线和最近被烤卷的凤梨叶的彭哥列雾守而已。
「啊啊、终於找到了!」山本拿起埋藏在众多棒球赛事纪念门票下的手机,也打断XANXUS如何处置这东西的思绪,惹得他不悦地瞪视着按下接听的山本。
「喂、阿纲吗?真是抱歉,刚刚手机不见了在找呢哈哈!」接起电话顺道解释为何如此晚接的原因,再者将方向盘打向右转。
说得真轻松啊山本,你为了找手机差点害死一车的人知道吗?寒露皱起了眉无力地吐槽,随即的急转弯不再像前几次那麽令她措手不及,至少可以不用再後头狼狈地东滚西倒的,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顿时瞠目结舌。
「问现在在哪啊?这里每条路都长得一样,我不知道往彭哥列是哪条路耶!啊、汽油好像也快没了啊哈哈哈!」
心中的火山霎时爆发,寒露不住扭曲了脸,朝着阳光得过份毫不在意哈哈大笑的山本惊喊:「等等、那你是怎麽到瓦利亚的啊啊啊啊──还有汽油没了为甚麽你还说得那麽理所当然的模样啊?!山本!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说到後来已逐渐有歇斯底里的大吼。
冷飕飕的阴风倏地发散,XANXUS皮笑肉不笑地抽出X手枪,缕缕森寒的杀气似冰凝结了金绿,「你他妈的杂碎……」咬牙切齿地嚼着难听的秽语,眼前的灿烂笑颜愈看愈碍眼到想要把它整个人都轰成灰烬。
听见话机的对方与寒露十分默契地吐槽以及难听的秽语,山本貌似不好意思地道歉:「嘛、抱歉抱歉。」话落,似乎已全速奔驰很几小时的车身也表达自己对危险驾驶的不满,登时灭熄了引擎。
「啊、车好像故障了耶!是跑太久了吗?」唇边恍然大悟的阳光弧度看在他们眼底却黑得比墨水还要深沉。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AM12:51
「呃……你们还好吧?」
纲吉汗颜地瞅着神色疲惫躺在办公室长型沙发上休息的男人後,他又转而胆怯地觑了面容阴霾得乌烟瘴气的女人,岂料对方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冷不防扬起了彷佛媲美极地寒霜的金绿眸横了他一眼,惊得心猛然颤栗,他浑身一僵成了雕琢得栩栩如生的石像,丝毫不敢动弹。
尽管在指环战侥幸赢过了XANXUS,但要知道,那无人可及的愤怒却深深地在纲吉心底留下不可抹灭的阴影,也不是说害怕恐惧,而是种瞻仰样样优於自己的兄长那种敬畏感……
见鬼了……他竟然把XANXUS譬喻成兄长?!
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啼笑皆非,或许被门外顾问听到肯定又是被冷嘲热讽一番吧?毕竟对方可是与自己争夺过首领之位,叛变过彭哥列的男人。不过,不可否认这几年瓦利亚的确不再似以往处处唱反调的脱缰野马──咳、偶尔也是会有啦……
「泽田纲吉。」一字字从牙缝迸出似冰雹的怒意,惹得被点名的褐发秀美的青年立即惊恐地站直身子,彷佛是刚入伍的新兵面对长官的紧张生涩。
「是、是!」泽田纲吉、要是你这副模样被那个腹黑大魔王Reborn看到肯定被枪杀的!经过多少年,某十代依然不改彷佛与生俱来的吐槽天性,不过最近可悲到竟有吐槽自己的倾向,可见被荼毒的惨况。
猫眸又是冰雹又是暴风雪,冻得让人心生胆怯,「那些人渣都死到哪了?」虽然说五分钟前才经历殴打雷守发电来驱动车子开来彭哥列,但是大牌的瓦利亚首领都是别人等他,没有他等别人这档事。
好吧,等下技术部门一定会死的很凄惨。
晓得XANXUS是在问那群没日没夜,还因为门外顾问一句话而开始较劲的技术部门成员,纲吉不好意思地乾笑了下。刚刚去看他们时,他们还在对着数据资料比对,不过……
暗瞧了他愈来愈黑的面色,剔透的冷汗不停从肌肤的表层溢出,纲吉焦急地暗压下忐忑,由衷希望他们可以赶快过来,他可不希望自己又被踩下那双杀伤力惊人的室内绒毛拖鞋下啊啊啊啊──
眼见快被那双此刻恐怖得彷佛厉鬼的眸子给喀了,不知道淘汰多少门倏地被人推开,一颗半颗油亮的大头由门缝探了进来,「十代首领,打扰了!」拿着手上的盛装着诡异鲜红宛若血液色泽的瓶子,还穿着亮橘工作服的将尼二就算熬了夜依然不见半分疲惫。
随着将尼二的步入,比将尼二高上许多身着深绿工作服的米黄发翠眸男人也尾随於後,最後顺道关上门的是名与纲吉同样为日本人的橘发挂着圆框眼镜的青年。
一见到技术部门的人撞入视野,XANXUS立即微眯起瞳眸,燃着火药狠然地扫向一群不知死活的废渣。胆敢让他等,很好嘛。
发觉冰寒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了,纲吉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你们终於来了……」不然他以为他真的要跟初代首领泡茶了。虚脱地眯起了闪烁着剔透泪光的奶色大眼,感觉天堂洒耀的光芒快将他受尽压力的疲惫心灵治癒了。
见十代首领气若游丝的模样,入江正一不好意思地推了鼻梁上的眼镜,「真是抱歉……因为将尼二先生跟斯帕纳的解药各有各的优点,所以又花了点时间在做了一个综合……」
杂乱的橘红发丝不难看出他也同样熬了夜,不过深绿眸光一瞧见不耐地皱着眉的XANXUS,以及雪足下诡异粉红色的室内拖鞋,脑海勾起了惧色,肠胃立即响应似地扭转,从腹部递来阵阵的绞痛,痛得他的面容不住冷汗涔涔扭曲在一起。
从此可以发现,死在一双室内拖鞋下的不只彭哥列第十代首领而已,还有这位技术部门的干部。据当时的人证之一的门外顾问所言,似乎是直接命中踹向腹部,直接让他躺在沙发上宣告阵亡。
「本来想要做成棒棒糖的样式,我想女孩子应该都满喜欢的。」咬着草莓棒棒糖含糊地说着,斯帕纳瞥了将尼二手上的瓶子一眼,尽管面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但却可在碧绿色眼眸中探出丝丝的失望。
问题不是这个吧?!再说他可不认为身体是寒露的XANXUS会吃那种东西,就算寒露爱吃,他也无法想像身体是XANXUS的寒露在吃那种东西啊啊啊──
那惊悚程度比被成堆的公文压死还要恐怖啊啊啊啊──
难着手上的剔透宛若血腥玛丽的成果,面色有光的将尼二不禁因为自己的优势而感到自豪,「嘿、斯帕纳,你难道不知道液体比较可以让人体吸收吗?」毕竟最後讨论出来,连入江正一也赞同他的作法,看来这场是他赢了!
闻言,碧绿眸眨也不眨地凝着短手上的瓶子,斯帕纳不疾不徐地启唇,「是知道啊,不过正一也说过,你那个成分里有不安定的因素,有极大的可能会让他们双方的情况更糟糕。」彷佛没见到将尼二面色僵硬,他面不改色地续道:「就像就调回来,声音也会跟着变,男变女,女变男之类的,是吧?正一。」
无端被扯入两人技术战争的入江正一勉强压下胃部的收缩抽痛,「……啊?呃、是啊……」紧接者透过厚重的镜片,他似乎看到身材圆胖的技术师受到打击地开始石化。
一针见血,将尼二损失生命值50%,陷入石化再折损一百滴生命值。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回马枪吗?!还有为甚麽他觉得斯帕纳跟山本越来越像呢?虽然一个常常把过度灿烂的笑颜挂在唇边,另外一个常常面无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简直有种黑气在飘来飘去的!
听着他们对话的彭哥列首领不住再次在心底狠狠地吐槽。还有,这时不是争斗的时候吧!再争下去彭哥列就变成废墟了啦!
揉了拢紧的眉心,纲吉好声好气地缓和两位似乎真的不怎麽合得来的技士,「好了啦……能把解药制造出来就好……」大空终究是大空,除了处理守护者之间的纷争,一并连技术部门的合谐也得靠他维持。
只因他是大空,包容各式各样的人的大空。
……咿啊啊啊啊──他最恨这句话了!!平平都是大空属性的!为甚麽XANXUS可以那麽自我不甩史库瓦罗他们?为甚麽他就得甩那群问题守护者和整个家族然後帮他们收拾残局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某十代为自己的劳碌命而哀号之际,隐忍沸腾不耐的XANXUS对他们两个争论根本没有兴趣,雪足一个箭步,他二话不说眼明手快地从来不及惊呼的将尼二手上,夺走上纤细下圆弧承载剔透似艳红玛瑙液体的瓶子,雪足也很顺道地把将尼二颇油腻的脸往下踩。
「就是这个?」猫眸狠戾地瞪了脚下吃痛得哀声连连的男人,XANXUS随即狐疑地打量着在灯光下荡漾粼粼亮红的鲜红液体。
「嗯。」瞥了被瞪得噤若寒蝉还频频发抖的将尼二,斯帕纳倒丝毫不怕XANXUS且向前踏了一步,对他开始对经历一天的成品解说:「我、正一和将尼二想了很久,由於若各自喝的话这解药便只是在喝水一样,根本没有功效可言。」
顿了吨,见到诡谲深沉似暗珠的猫眸直直地凝着自己,他只是轻咳了声,接起了方才的停顿。「最後,想起若要一起调换回来的话,终究要有对方身体相关的液体来交融,就是这样。」
宛若猫眼石的瞳仁微缩,XANXUS挑起眉嗤哼,「就是类似口水之类的吗?」得到斯帕纳的颔首,他拔开以防液体外溢的瓶塞,一缕酸甜味没入了鼻腔,倏地一根青筋爆裂在洁白上,他加重脚下的力道,樱唇牵起了狞笑。
「番、茄、汁?」
被毫无杀伤力的室内拖鞋扭曲了自己的脸,「不……那、那只是……痛痛痛!」将尼二一面哀号一面心急地想要力挽狂澜解释,只不过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还残暴地以脚跟扭转着脸颊,痛得他的脸也随着对方的脚而扭曲。
紧张地看着几乎要呕血的将尼二,身为首领的纲吉连忙挽救成员的性命,「等等……XAN、XANXUS,我想这一定有甚麽误会呃……」面对阴狠狰狞的视线,纲吉顿时丧尽首领风范,还险些结巴。
一旁的正一摀着不停蜷曲绞痛的腹部,硬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解释:「这、这只是……该死、好痛……」一紧张就到处肆虐的敏感性肠症候群便打断他的话。
相较於他们的慌张,斯帕纳大概是里头最镇定的,面色连变都没变──或许该说他根本不管将尼二的死活。「我就说不要做番茄口味的吧?草莓口味比蕃茄的味道还比较好。」
「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这个吧!」不住大叫,纲吉烦躁地搔了蓬松的褐发,「斯帕纳、你也解释一下吧!为甚麽是番茄汁──不、蕃茄口味?啊啊、随便啦!」说到後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甚麽了,纲吉发现自己再这样下去,肯定会甚麽人格分裂甚麽的精神疾病出现。
「哦……只是怕没味道,所以就加了点原汁进去。」
一长串流利的义大利脏话脱口而出,XANXUS阴鸷地沉下脸,金流中的碎绿冷得闪烁森然地扫向某个甫从沙发做起的寒露,惊得她寒毛竖起在原地完全定格。
发生……了甚麽事了?她是不是……醒来的时间不太对?
恐慌地咽了口唾液,寒露还在犹豫要不要装做甚麽都没看到再躺下去睡觉之际,XANXUS便快步掠至她面前,以不符合女性的豪迈饮了口蕃茄口味的解药,纤弱的身躯直接扑上了她,纤纤指头似鹰爪猛然扣住下颚,粉嫩也点缀着艳红水珠的樱唇,不算温柔地攫住了略薄的唇瓣。
还未从斯帕纳的话反应过来的纲吉,又触及眼前的情景,思考的经路完全硬生断裂成好几百段,脑海也震惊得刷了一片雪白。
见鬼了!寒露竟然抢吻XANXUS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承受不了这恐怖的画面,纲吉索性双眼一翻,穿戴亚曼尼白西装的身驱直直地倒在波斯手工精致的红地毯上,昏了过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