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後,我和绪就像一般的情侣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说不定他已经忘了,但那天的事情却历历在目。
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我既没有证据,也没有人证,我不能一口咬定他劈腿,但那天学姊和绪的眼中散发的是幸福,这不是一般兄妹有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恋妹控。
「唉───」我坐在位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要叹气,叹气会少活三年。」宇苹摀着我的嘴。
「死了也好。」我无意的脱口而出。
「不行!」宇苹几乎是尖叫,「不可以死!」
这一叫立刻惹来班上同学围观。
瞪了宇苹一眼,我立马一个一个解释。
距离毕业日越来越接近,就在毕业日的前一天,我下定决心的主动一点提出约会请求。
我沿着他们班同学给我的地址一间一间的找,我和他们班不太熟,该不会是整我吧?
就在我旁徨无措,准备要挂上「请带我回家,手机号码:09xxxxxxxx,地址:新北市某区某巷某号某楼。」时,我看见了绪站在门口,因为是背对我,所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嗨!」缓缓的走过去,我给了他一个惊喜。
「宣!?」他吓了一大跳,背椎撞到墙壁。
「不用那麽夸张吧!?」我大笑。
「怎、怎麽会来?」这时,我才发现她是在和当天的那个学姊说话。
「想说假日没事情阿,找你一起去游乐园玩。」
「她是谁?」学姊开口。
「呃......,她是我的学妹,何亦宣。」绪今天有些怪,平常介绍总是会大方的坦承我是他女朋友,今天却去掉了那三个字。
「哦。」学姊冷冷的扫了我一眼。
「进屋吧。」绪将门打开,微微领首。
绪家的摆设简单,十几坪大小的住屋,蓝白相间的摆设,又加上他是自己住,所以显得屋子不会太小也不会太大。
「坐吧,我去倒水。」安置我们後,他走向厨房。
「你和绪很熟?」学姊开口。
「嗯,我是他......」女朋友。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绪就在厨房大声的咳嗽。
「什麽?」学姊追问。
「喔,我是他......」女朋友。准备再说一次时,绪将水杯推到我俩手上。
「谢谢。」学姊向绪微微一笑。
接下来,我们都没什麽聊。其实是我和绪聊最多。
「要毕业了哪,绪。」我勾着他的手。
「是阿。」绪一边回应着,一边用余光看着学姊。就在我开心的笑时,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安,而我却迟迟没发现。
「我在去倒一杯。」学姊冷冷的瞄了我们一眼。
不久,厨房传来玻璃的碎裂声及哀嚎。
「好痛阿......」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
「安乐!」绪推开我,然後冲向厨房。
「发、发生什麽事情!?」我紧跟着。
眼前的是学姊痛苦的倒在地上,然後绪紧张的抱着他的画面。
学姊的手腕血流不止,那模样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叫救护车!」绪大喊。
愣了几秒,我回过神,拿起手机简单的叙述事情经过和家住址。
片刻,救护车来了,在学姊被推上车时,绪眼神里的恐惧在也藏不住。
手术房外,绪不安的来回踱步。一下抬头看着手术房上未熄的灯,一下看着墙上的时钟。
彷佛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医生和护士从手术房走出来。
「医生!陈安乐怎麽了?」绪见状,赶紧上前询问。
「陈小姐由於手腕的伤口非常深,幸好及时送医,救回一命。」医生露出笑容,拍拍绪的肩膀。
「她在几号房?」
「236号房,快去找她吧。」医生的口气就像是勉励好小子去追求自己的爱人一般,可是我明明才是绪的女朋友阿......
没有想太多,我换上笑容,站在房门口。
绪和学姊说了些话,便开门见我。
「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他将门关上,眼里的疲惫让我看了很不忍。
「我很喜欢你。」他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但是,有个更重要的人等着我守护。」
「......」我看着他眼底的焦躁,不语。
.「对不起,分手吧。我不可能抛弃安乐和小孩。」他轻压了太阳穴。
「小孩?什麽小孩......」我有些激动。
「安乐的肚子已经有我的小孩了。」他看着天花板。
「多久了?」
「两个月了。」
「所以......从我们交往的那天,你就一直在欺骗我?」
他不语。
「说话阿!你说话......这是我的初恋阿,你为甚麽要这样玩弄?」我垂着他的肩膀。
眼泪不听使唤的溃堤,接着崩溃。
「我想我需要冷静。」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企图将眼泪停留在眼眶。
「祝福你们,希望小孩平安生下来。谢谢你让我体会到被爱与爱人,我的初恋。」轻轻的拥着他,然後毫不留情的推开,接着转身逃跑。
我再躲避,我知道自己已经陷的太深了。
大雨打在身上,如同箭一刀一刀刺进我的心。
虽然很不想祝福,但我懂得爱屋及乌。
希望绪可以让学姊幸福,当然还有小孩。
而我,又会在一次随风逐流吗?
我不知道。
停下脚步,我抬头凝视着天空。
「天空,你这是在嘲笑我吗......还是,你也在哭泣呢?」
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但我一点也不在乎外表了,此刻我只想要安心的哭着。
明明学姊才是第三者,为什麽总是我搞的失魂落魄?
他们现在一定在医院里计画未来吧?而我只能在下雨天的日子里,迷茫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