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气息从浴室蔓延到卧房,我们拥抱、亲吻,甚至做一些以前未曾突破的事情。隐忍不知道几年的柳川一被诱惑就真的停不下来,一次又一次地索取更多,就算我带着虚脱尖叫,神智迷茫地晕倒在他怀里,他都还在默默耕耘。是有饿多久?囧。
「笨蛋,你能感受到我吗?」咬着耳垂,柳川强制唤醒我的意识。
「能……川……」
「那你还会担心吗?我就在你里面。」说完他又开始扭腰,强烈的冲击使我难以承受地哭泣,身体却更加贴近,两人再次交缠在一起。
「老公,嗯……不要……」
「不要什麽?不要停?」果然跟张凯乐他们真的是朋友,猥亵的程度不会比较低。伸手打他的胸怀,觉得太害羞。
「乖,我就在你身边,不要在胡思乱想,没事的,知道吗?」细吻双唇,他想化解我心中那个恐惧的伤痕。现在谁会想这个啊!怒!
「知道,知道。」回话的同时,他也露出笑容,然後毫不停歇地把我搓揉挪扁。
老天,有没有这麽这麽认真?今晚大概不给睡了。翻翻白眼,再度沉沦在情慾的世界,直到柳爷终於餍足,轻抚着我的发丝,嘴角幸福地勾起。凌晨四点,一种生理感觉正在蔓延。
「川,我饿了。」撒娇地说着,想要他去做盖饭给我吃。
「饿?我们都这样那样一个晚上你还饿啊?」
「你在说什麽!我、我哪里饱了!」脸红驳斥,这人根本不知害羞为何物!无耻没下限!
「是吗?你没饱?那为夫应该要更加努力了。」
「柳川!我是肚子饿肚子饿!」
「好,你这样不是挺有活力的样子吗?不用担心我不见,不要陪着我却看不见我。麻清怡,我喜欢你的全部,但更爱看你开心。」
抿嘴点头,这两个月的行屍走肉就好像不存在过,无形的枷锁已消失。
「其实我在隧道的时候,真的很怕见不到你,能够成为那个五十六分之二,可能是因为老天爷看我们太相爱,不忍心拆散我们吧?」
这次事件,罹难者共有五十六个,生还者为柳川跟佘秦方。当意外发生的时候,两头土石压落,淹入隧道,唯一幸免的唯有承载柳川那台刚好停在隧道中间的车。可惜开车的教授虽然避开一劫,但第二天随即心脏病发,无力乏天。剩下的两人靠着我那天塞给柳川的食物及饮用水,渡过漫长的五日。
「那个地方充满了血腥味,我跟秦方靠在一起,聊了很多事情。但发现怎麽讲,最後都会提到你,更加深想要出去的意念。小怡,我知道你怕,所以我回来了,你的心感受到了吗?」
「嗯,感受到了。」紧紧地依偎,体温互相传递。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要念你!怎麽不好好珍惜身体?在我看不见得时候,尽做一些危险的事!」
「不危险啊,没有你,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与白,没有危险这个词汇。」不假思索的回话,让柳川叹了口气。
「笨蛋,看来我只能比你晚走,不然没有我你该怎麽过呢?」
「胡说。」就算这是事实,也不想承认我的懦弱。
「先睡吧,等会我们在出门吃早午餐。」哄着我入眠,柳川总是竭尽所能地对我温柔。对不起,因为你太美好,我才没有你不行啊。
「老公,我爱你。」
「快睡。」令人心灵平静的两个字,使我闭上眼睛,内心安稳。但,此时此刻的我们还不知道,一件晴天霹雳的事情,已经在此时默默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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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我这张乌鸦嘴真是有够让人讨厌的。
「老公,怎麽办?」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验孕棒的两条杠杠,脸色明显一滞。
所谓的酝酿,就是精子在我们谈情说爱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就冲向卵子,两个东西混和在一起,形成了受精卵,顺利地着床在健康的子宫上,最後的结果是——
「我怀孕了啦!」哭,真的快哭死。
「嗯,怀孕了。」淡定地回答,柳川看起来很冷静。「应该要去妇产科做个确认才是。」
「呜呜,可是我的毕业论文还没写完,怎麽办!我会不会不能毕业,要挺着肚子去上课啊?」那晚的豪迈想法,如今根本消逝得无影无踪。什麽怀孕又怎样?坑爹啊!现在根本超有事!谁知道我的论文会被退这麽多次啊!那个余晨芳一定跟我有仇!
「不会,如果真的有小孩,我会帮你。」
「真的吗?」彷佛是看到我生命的救星,泪眼汪汪地抓住柳川的手臂。
「真的,我会好好监督你,帮你专心。」肯定又坚持的眼神让我挫败。这厮不正常,他真的不正常。
「老公,走吧,我们去做检查。」轻叹口气,显然多说无益。
如果知道我们会就这麽百发百中,我绝对不会冲到浴室,诱惑柳川,惹来一系列的折腾。要知道,水闸门若被开启,引来的洪水都会使人溺毙啊!打从那一晚後,我们日日夜夜过得没有纯爱的生活,之前的矜持都不知道跑去哪了。就这样过了整整三个月,丝毫没有避孕的观念,导致咱们要来妇产科报到。
「恭喜你们。」坐在我们前面的医生,带着笑容对我们说道。
「是怀孕了吗?」柳川率先开口。
「是的,虽然现在孩子只有十周,但看得出来应该是个健康宝宝。」
「预产期是?」
「唉?」医生对於柳川跳跃平静的话题很傻眼,但下一秒便回神过来,在电脑那边算来算去。「现在是二月初,初步计算应该是十月中旬喔。」
「十月中旬吗?」
「对,怎麽了吗?你们应该是夫妻吧?」
「是的,没有问题。医生,请问孕妇有要注意什麽事情,可以告诉我吗?」柳川拿起随身的笔记本,打算作笔记来着。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交谈,顿时勾起嘴角。有什麽好担心的呢,反正孩子都已经来了,我们就好好地迎接这个小生命吧。这可是我跟柳川第一个孩子,在发生这麽多事情之後,终於步入下一个旅程。
「这本手册交给你,怀孕三个月前避免有激烈运动,请多加小心。下一次的产检时间已经帮你们预约注明,希望每次先生都能陪太太来,降低一些不必要的风险。」听着医生的叮咛,我带着喜悦的心情点点头,随後跟着柳川走出妇产科。
「老公,我怀孕你不开心吗?」站在绿荫的街道上,我睁着眼睛,打量柳川阴晴不定的神情。
「开心。」
「那你怎麽都不讲话?」奇怪,刚刚还跟医生聊得挺顺的啊。
「听说生小孩很痛。」
「嗯,好像真的很痛,但也是我生,你在担心什麽?」难道小孩会从他肚子里爬出来吗?囧。
「你痛我也痛。」把我搂进怀里,使我倾听他剧烈的心跳声。
右手贴着柳川的胸膛,想要平抚他的担忧。原来,在这麽多冷静的背後,是想安定我的心灵,其实他也很害怕、很慌张的。
「替你生小孩怎麽会痛?我这麽爱你,你又这麽爱我,这个小孩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下出生,绝对不会折腾他的父母。」
「我不怕折腾,只怕你难受。刚刚知道你预产期是十月,感觉又会生出一个天蠍宝宝。」讲到这我就头皮发麻。老天爷,柳川一个天蠍座就够让人害怕了。
「希望这个小孩像他爸爸一样幸运,找到一个同样爱他的人。」柳川喃喃自语,放开我的身躯,牵着我往前迈进。会的,一定会这麽幸运。
两人并肩行走,在我们初次遇见的那条路上,充满怀念地想起过去的种种。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最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