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5.elope
还有比这孩子更可爱的存在吗？
Byakuya的答案是绝对没有！
这麽热烈的，紧张的，独占的宣言，或者说告白，啊啊……什麽都好，总之，大起大落的心，在听到的瞬间，就已经被这番话语所融化掉了，变成欢悦的浪涛，在胸口翻腾不休，又似粘稠香浓的蜜，流动着将幸福，喜悦，庆幸，感激……种种炙热的情绪传递到四肢百骸，让他觉得一瞬间置身天国，鲜花绽开，圣乐环绕。
“没错……都见鬼去吧……”
什麽公主，什麽国家，什麽安排的婚姻……我们都不要，只要彼此就够了！
此时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化作了热烈的吻，在Byakuya一把捧住少年清瘦的脸颊时，激动难抑地印在了那樱桃般殷红，花瓣般柔滑，果子般饱满的嘴唇上。
少年毫无抗拒地接纳了他，羞涩又勇敢地仰脸相就。
一秒钟，不，半秒钟，接触的甘美就迷醉了心魂。
柔嫩细致的唇，在交融间一点甜蜜悄然化开，融入了脑髓，在那里弥漫开一片甘甜的麻痹。
少年急促不稳的呼吸，弥漫上可爱温度的脸颊，乖巧贴合在怀中的身体，一切的一切……都那麽的美，那麽的好……
世界消弭了，天地旋转起来，昏眩，昏眩，只有加倍用力地拥住怀中的人，寻求着自我存在的证据。
Byakuya反覆地品尝着少年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唇，“Ichigo……”唇间他模糊呢喃出声，彷佛只是爱人的名字，就具有无限的意义。
“Byakuya……”
Ichigo不知道吻居然是这样的——恋人的唇，灼热，鲁莽，热情，急切，蕴着满满的爱意和温暖，彷佛直接烙烫到灵魂，令灵魂都颤抖不已，却无比的清楚自己的安全，安宁，所有等待和思念的苦楚酸辛，顷刻间化作了云烟，袅袅飞散。
只是为了这一刻，一切都是值得的！
浓烈的馨香，醇厚的气息——是Byakuya的味道！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浑身都火烫了起来。
然而迅速的，男人不再满足於仅仅在唇上摩挲辗转，一个柔软而潮湿的物事挤开唇缝，挑拨着Ichigo的齿列，刷过齿龈的时候，Ichigo觉得又痒又热，还有一股强烈的麻痹感，忍不住嗯了一声，那声音又软，又长，带着让Ichigo吓了一跳的艳丽质感——不由得就面红耳赤，却在耐不住那份麻痒地张开了口，就感觉到那物事灵活地钻了进来，来回舔舐着Ichigo的颊齶，上膛……
那是……那是……Byakuya的舌头……
书上可没写过会是这种……难道不会很奇怪吗，口水都……都混在一起了啊……异样的羞窘刺激着心脏，Ichigo很想伸手去推开，但是双手异常的虚软，提不起一丝力道一般，结果只是软软地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男人就在这时突然退开，放过了Ichigo，深邃而热烫得惊人的黑眼睛近距离地凝视着他，背後金色的天空是昏蒙又明亮，“眼睛闭上！Ichigo！”
想说我干嘛听你的啊，但是男人的唇转瞬就又压了下来，上面还闪着湿漉漉的水光呢，羞得Ichigo赶紧闭紧了眼，这一次，男人的唇毫不犹豫地碾压着Ichigo，被打开的口腔在那股压力下合都合不拢，灵活的舌长驱直入，擒住了Ichigo的不知所措的舌，缠绕在一起，相互厮磨。
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浓厚而极具侵略性，彷佛呼吸都会被搜刮殆尽一般……
Ichigo觉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但是……奇妙的愉悦的火花在脊背噼里啪啦地炸开，让他咿唔了一声，腰身都软了，浑身无力地靠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将他紧紧压入自己的怀中，胸膛，小腹，全部紧紧地贴在一起，彷佛……彷佛融为一体……体温侵染到皮肤上，非常，非常的热……
莫名的突然放松下来，不再羞怯，不再窘迫，也不再觉得奇怪，这是Byakuya啊……Ichigo在思维即将越来越浓烈的愉悦所剥夺之前，被模模糊糊地这麽想着，然後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了男人的怀抱，男人的嘴唇。
少年的双颊嫣红如醉，弥漫上怡人的高温，在鼻尖厮磨脸颊挨擦间温软而细滑，相连接的口腔中，滋味变得浓稠起来，少年清爽幽淡的气息中也泛出了满满的甘甜，Byakuya贪婪地追逐着少年的舌，吮吸他的甘美，而感动地感觉到，不仅仅是唇舌，连彼此的灵魂，都相互触及，而颤然交融。
因为我们相爱！
快乐得，心脏都要爆炸了……
直到少年快要窒息地无力捶着他的肩膀，Byakuya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
夕阳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消失在了天边，黑夜笼罩了天空和大海，一轮快要圆满的月，沐浴着海水升起，宛如一颗稍有缺失却明润无双的宝珠，在天海之际洒下清冽光华。
喘息着，依然难舍难分地紧拥住，Byakuya的双手不停抚摸着少年滑顺微凉的发丝，抚摩他高热的脸颊，来回亲吻着那柔嫩的肌肤，激动难抑地呢喃，“Ichigo，我爱你……我爱你……”
“我也爱你……”少年迷茫着渐渐找回清明，却始终闪耀着爱意而勇敢回望的眼，是Byakuya发誓要珍藏一生的宝物。
这就是幸福吧……让人满足到别无所求。
抱起少年坐到了岸边，Byakuya第一次，毫无障碍地看到了少年美丽的鱼尾。
真的是非常美丽，闪烁着点点金芒的鳞片是任何金箔都无法模拟的华贵精美，但是……这是太过显眼的异族的标志。
Ichigo不能在岸上行走。
他必须生活在水里。
只能用一个装满海水的大鱼缸载走他吗？
看见男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鱼尾上，Ichigo不安地甩了甩尾巴，“Byakuya？”
“真漂亮呢……”
Byakuya赶紧露出了安抚的笑容，“别担心，我会找一个有大海的地方，跟Ichigo一起住在那里。”
“不是的……”双颊嫣红的可爱恋人羞涩地依偎入怀中，抱住Byakuya小声说道，“我可以找到变成人类的药……我想变成人类，跟Byakuya一起行走在大地上，什麽地方，都可以陪伴在你身边。”
“真的？”
“嗯！”
少年用力点头，“海里有专门做黑市生意的人……那里什麽都可以找到。”
“黑市……能够弄出这麽神奇的药物的人……不会要付出什麽可怕的代价吧？比如，要你的声音之类的？”Byakuya当然也是看过那个童话的，说实话，巫婆那一段刻意渲染的恐怖气氛着实令他印象深刻。
“大概会是我的头发吧……”Ichigo想了想道，“遇见我的时候，那家伙就使劲盯着我的头发看呢……人鱼的头发是很难得的魔法材料，王族的尤其难得。”
“真可惜……”Byakuya不舍地将手指滑入少年长长的发丝间，这麽美丽的长发……不过头发总能长得回来，倒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总之，要小心。”
“嗯……”少年弯了弯眼睛，“别担心！”
“那麽时间呢？Ichigo需要多久？”
“後天……可以吗？後天，是我十六岁生日。”
在那之前服下转变成人类的药，大概就不会有变成女性的可能了吧……Byakuya说了，喜欢的就是男孩子的我呢！
“好，就後天，月亮升起的时候你在这里等我，我来接你。”
“嗯，我知道了。”
Ichigo幸福地将脑袋枕在了爱人的肩上，“Byakuya……我真高兴……”
“我也是……”
“这些天，我好着急……其实，就是Byakuya没有爱上我，我也想，想要请Byakuya带我走……这样，就没有争端了……”
“可是刚才Ichigo还说不能利用我呢……我还以为被拒绝了，难过极了！”Byakuya故意地说道。
“那不一样嘛！”Ichigo涨红了脸，着急地分辩，“请朋友帮忙是可以的，但是Byakuya说了喜欢我，我怎麽可以利用Byakuya的感情……当然要说清楚啊！”
Byakuya发现这孩子真的很容易脸红。
不过他喜欢，非常喜欢！
这样的Ichigo，大概是不可能在自己面前撒谎的吧……实在是太好了！
一定要小心保护Ichigo——拥有纯真如同水晶一般的心灵的Ichigo，将来成为人类，跟外人有所交集的话，一定不会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好，要是被人觊觎的话……只是想到这种可能性，Byakuya就有把这孩子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的冲动！
不曾想过，自己居然是独占欲这麽旺盛的人。
当然，只对Ichigo！
“我知道……Ichigo是正直认真的人。”Byakuya揽住怀中孩子的肩膀，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好喜欢……”
被Byakuya这麽一夸一亲，少年的脸就更红了。
红彤彤的，羞涩地笑着，双眸洋溢着快乐的光彩，比任何时候都容光照人，Byakuya忍不住抬起他尖尖的下颌，再度吻了上去。
少年羞涩地一颤，然後就毫无抗拒地回应了他的索求。
学得很快——这一次，在Byakuya撬开他的唇齿时，还好奇地探出小舌，在Byakuya的唇上舔了一圈。
那滑腴的触感……血液立即火热着接近沸腾，Byakuya闷喘了一声，双臂一紧，狠狠擒住少年调皮的小舌，肆意吮吸起来。
月光之下，相拥的恋人的影子，彷佛合成了一个。
温柔的潮轻轻拍打着，缱绻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如果能隔绝开世间所有的纷扰，只有彼此，和这春夜温润的海风和明月，那该有多好！
恋恋不舍的恋人终归还是走了，要到远方生活，避开他叔父的耳目，肯定要做很多准备，Ichigo理解，但同样觉得不舍。
才刚刚相悦的爱情，一秒钟的分离都是痛苦，何况要两天呢？
目送着月光下恋人走几步又回头的身影，Ichigo抬起手，向他挥了挥。
男人这才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缠绵的气氛还似停留在沙滩上，即使月光下白沙显得清冷甚至有点凄清，Ichigo也只觉得这景象十分的甜蜜。
虽然必须忍耐暂时的离别……但是，之後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这麽鼓励着自己，Ichigo游向了海底深处的家。
不可能没有愧疚。
疼爱着自己的父亲，即使做了在Ichigo看来十分严厉甚至有点不近人情的决定，但Ichigo还是明白，父亲是王，必须为了王国的未来考虑，他也未必会真的将他所说的付诸实施，而只是在逼迫自己下定决心而已。
但是争端无论如何是存在的。
於是伤害也不可避免。
Ichigo不想伤害确实拥有天赋和才能的妹妹。
她没有什麽错，能力不应该因为出生的早晚这种不可选择的问题而埋没。
而我……我选择退让。
跟Byakuya到远方去生活，和流放到西北海域，都是离开家人，那麽……对於父亲和Karin、Yuzu而言没有太大的区别，於我，却完全是天地之判。
所以，对不起，父亲，Karin，Yuzu，我要离开你们！
或许，等Byakuya能够不用顾忌他的叔父而自由地回到这里的时候，我会跟他一起来看你们。
我想为自己而活。
望着海中的宫殿，Ichigo心中充满了离别的忧伤和不舍。
却没有犹豫。
第二天，他在心不在焉的课程结束之後，独自游向了海的深处——比海王的宫殿还要深的海域。
他没有注意到背後有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目送着他的离去。那是来自他的妹妹，Karin的视线。
他的心中多少有着忐忑的不安。
小人鱼的故事里，给了小人鱼药剂的是巫婆，但Ichigo不知道他要去找的这个人，是不是巫师。
不过同样是令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Ichigo记起了不多的几次见面，那个银色短发，裹在宽大的黑色袍子里的男人，总是笑得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似乎十分轻浮的语调和表情之中，偶尔闪现的，蛇一般鲜亮而诡异的红瞳，转瞬又化成了弯月般的笑眼。
那个叫做Gin·Ichimaru的男人，他看自己的神色，就像是在看某种珍贵的，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
虽然对Byakuya保证得信誓旦旦，但其实Ichigo对於跟Gin·Ichimaru打交道一点把握也没有。
只是他没有退路。
Ichigo游进了一个掀起泡沫的漩涡。
这里没有花，没有海草，也没有树，没有鱼儿来去，甚至海底的沙，也是叫人心底发凉的黑色，光线彷佛都不愿意来到这里一般，海水昏暗着急速旋转。
幸而并没有童话中所描述的那样，冒着气泡的泥煤田，和可怕的要将一切抓住的东西紧紧勒住的丑恶的珊瑚虫的森林，Gin·Ichimaru所居住的地方，除了黑了点，阴森了点，倒也没有什麽超乎想象的丑陋的可怕的东西，他所居住的屋子，也绝非用死人骨头所砌成。事实上，在看童话的时候，Ichigo就觉得，居住在那样的屋子里绝不会舒服的，当然，跟水蛇和癞蛤蟆为伍的巫婆大概品味不同吧，而Gin·Ichimaru却是个相当懂得享受的家伙，他的屋子虽然比不过海王的宫殿，却也布置得很是豪华漂亮了。
引路的海蜇就像海水中的灯笼一样，半透明的散发着柔和的光，Ichigo在看到并不阴暗也不诡异的这个居所的时候，不安了半天的心也稍微好过了点儿。
“哦……小草莓居然来找我了？难道你有什麽用得着我的地方吗？”银发的男人用一贯笑得双眼弯成了月牙的表情，和略嫌夸张的热情欢迎了他。
Ichigo不爽地反对道，“不要叫我小草莓！”
“明明是这麽可爱的草莓！”银继续笑着，做了个请坐的姿势，长长的黑袍遮住了他的身形，Ichigo真的很想掀开他的袍子来看看下面到底是人类的双腿还是鱼尾，“这麽说，小草莓你想要变成人类了？”
“是的，你可以帮我吗？”
“不不不！”摇摇手指，银高深莫测地道，“我可是商人，我不帮助任何人，只做公平的交易。”
“交易……你要什麽？”Ichigo心跳加快了，但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於是直接问了。
Gin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Ichigo觉得他的目光很讨厌。
没错，就是那种看商品，看珍稀的物件的目光。
但只有忍耐。
“你身上有很多珍贵的东西，你绚丽的头发，你珍罕的声音，你金光闪闪的鳞片，对我都很有用，不过……我最想要的倒不是这些。”
“那是什麽？”
男人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让Ichigo背脊发凉的而恶意，并且丝毫不惮让Ichigo知晓。
“你的记忆。对，别惊奇，我要你的记忆。”
“记忆！”Ichigo愕然，“那对你有什麽用？”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愿意吗？你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了吧，愿意放弃任何东西来换取跟你所爱的人在一起的未来，事实上，这对你并不为难。”
男人露出令Ichigo很不好受的笑容，“这样你变成人类之後，就不会记得自己的家人，不会因为丢下他们而感觉到内疚和思念，能够快快乐乐的跟你的爱人创造新的回忆，只要他还爱着你，你也会再次爱上他的，不是么？”
忘记……十几年来累积的，跟家人一起生活的，成长的回忆，欢笑和忧愁，感动和领悟，都十分珍贵的回忆，还有遇上Byakuya，爱上Byakuya，那一点一滴珍藏在心中的美好……
Ichigo的脸上浮现出犹豫和不舍。
“怎麽样？我很善良吧？”男人嬉笑着自夸，“我这药剂可是经过了改良过的，不会让你在变成人类之後就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样痛苦，可以让你跟其他人类毫无区别，当然你的歌声可能会失去人鱼血脉带来的魅惑之力，但音色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无论海中还是陆地上，都没有谁能比得过，你的爱人所喜爱的一切都不会有所减损——只要他将全部的爱给了你，你就可以作为人类一直活下去，怎样？快点决定哦！我难得这麽好心！”
确实是……难得的，不算苛刻的交换条件了……
要得到什麽，肯定必须付出什麽，这个道理我很明白。
我相信Byakuya。
即使我忘记了，他也一定会在约定的时间来带走我，然後再次相识，我也……一定还是会爱上Byakuya的。
我必须变成人类，保留着鱼尾在Byakuya的身边只会成为他的累赘，要是被他的叔叔找到了，他就会被迫到遥远的国度去，跟邻国的公主结婚……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麽想着，Ichigo用力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