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雪女 — 雪女(4)

这是位於台北金山一座宝塔墓园,何竹淓带着夏吟雪和夏震雷一对姐弟来祭拜他们的父亲夏维之,夏维之生前在北部一座大学教书,因长年从事教职工作,加上又是系主任,重担责任压力不少,导致长年疲劳拖垮了身体,在半夜因心肌梗塞离世,得年四十二岁,英年早逝。

何竹淓与夏维之的相识是在日本认识的,当年夏维之年轻时留学日本京都,毕业後在学校攻读研究所认识了初次到日本留学京都留学音乐的何竹淓,两人爱情长跑多年,在京都结婚,随後在细雪纷飞的冬季产下了女儿,取名夏吟雪。

夏维之夫妻隔年因夏维之的学长罗平系主任在大学教书,聘请夏维之回台教书,夫妻俩人带着长女夏吟雪返回台北生活,何竹淓也任教职一所中学教音乐。第三年春天,春雷季节时分,何竹淓产下了长子夏震雷,全家和乐。

在往後的十年岁月中,孩子们相继成长,夏维之从当初的讲师晋升到系主任,忙碌的教职生活让他日夜颠倒,常年熬夜,最终垮下了身体病倒,撤手人寰。何竹淓悲痛不已,只能坚强的扛起责任把孩子带大,让丈夫夏维之能放下一切去另一个世界好好修行。

夏维之过逝後一周年,何竹淓带着一对儿女来祭拜夏维之,何竹淓站在夏维之的墓前,心里仍对丈夫夏维之的思念,她看着墓碑上的相片:

『维之,你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吗?我带着孩子们来看你了!』

在何竹淓身後十一岁的小吟雪跟九岁的小震雷,双手合十膜拜对他们父亲的思念。

离开了夏维之的墓,他们在墓园大门口见到夏维之生前的学长罗平校长,带着几位教授来祭拜夏维之,何竹淓向罗校长致谢:

『罗校长,谢谢您们百忙抽空来参加我先生的祭日!』

『弟妹,快别这麽说!维之生前我待他如同兄弟般,他的离开我相当不舍!』罗校长叹了一口气,他接着说。『听说你们准备搬去高雄?确定了?』

『是的!过两天我会下去高雄看房子!』何竹淓点头说:『维之的老家在高雄,我想搬去他出生的地方!』

『这样啊!』罗平教授说,他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何竹淓:『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房子要卖,你可以跟他联系看看!希望可以帮得上忙!』

何竹淓从罗校长手中接过名片,她感激向罗校长致谢:

『谢谢罗校长!』

罗校长走到小吟雪跟小震雷俩姐弟面前,罗校长慈祥望着小吟雪:

『你爸爸以前说你是她最疼爱的女儿,今後你要帮忙妈妈,照顾弟弟。』

小吟雪脸颊上落下泪珠,向父亲生前的好友罗校长致谢:

『好!谢谢罗叔叔!』

罗校长看着年纪尚小的小震雷,他说:

『震雷,你爸爸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人,他为学校付出许多心力,希望你长大以後也要跟你父亲为榜样!』

年幼的小震雷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望着地上的草坪。

何竹淓看着她眼前的两个孩子,她心中不舍,孩子们失去了父亲,她将振作扛起身兼父职的责任,全心保护两个孩子长大成人。

两天後的中午时分,何竹淓来到高雄,她在鼓山区街头,他随着罗校长介绍的屋主施先生来到斜坡上的绿色三层楼日式建筑,施先生开了大门,何竹淓环顾四周,环境清幽,四周绿意昂然,施先生对何竹淓说:

『我妹妹的房子空了两年多,全家移民加拿大,里面的环境我有整理过,家俱都算八成新的良好!』

施先生带领何竹淓进屋,屋内现成的沙发跟茶几都用防尘套覆盖着,墙壁是欧化的壁纸,客厅的後方是厨房,厨房後面还有一个小庭院空地。

『何小姐,我带你去楼上看看。』

『好!』何竹淓点头,随施先生上楼。

屋主施先生抵达二楼,向何竹淓介绍二楼两个房间和一间书房的空间,还有三楼两间房,何竹淓看完每一个房间的空间後,她感到满意,对施先生说:

『这房子的格局还算不错!我决定买下来!』

『你决定好了?何小姐……』

『不过我台北的房子还没有卖出去,还没办法马上搬过来!』

『没关系!何小姐,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人,又再加上罗校长的介绍,买房子看缘份,我决定卖给你!』

『真的吗?谢谢您!施先生!』何竹淓高兴答谢,她心中总下落下一颗石头,总算为孩子们找到遮风避雨的小窝。

同样台北华区的警局内,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施抹浓粧,手里持着一支Marlboro万宝路女性香烟,烟雾迷漫在半空中,他坐在警察面前听讲叶江海的犯罪记录:

『叶江海从十五岁後就没有升学,在西门第一次抢案妇人皮包,进少年收容所六个月,十六岁开始窃盗跟伤害前科记录不少,这个人真是前科犯罪连连……』

在面前抽烟的中年妇人听了颇为光火,她向警察先生说:

『警察先生,麻烦你给我他现在的住所资料,我必须找到他!谢谢!』

警方质问面前的妇人:

『这位大姐,您是他的什麽人?他有欠你钱或深仇大恨?』

妇人从皮包取出身份证,说:

『我是他的姑姑!这死小子我都找不到他的下落!我必须要请警察大人帮忙!感谢大人!』

这位中年妇人是叶江海的姑姑叶金凤,叶江海父亲叶金松的妹妹,自叶江海父母离异後,母亲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叶江海的父亲叶金松将唯一的儿子托孤给妹妹叶金凤,出海跑船打拼,叶江海在寄篱姑姑家时,半夜趁姑姑熟睡逃离姑姑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少年时期的叶江海打架闹事成了他的家常便饭,而他的父亲叶金松对唯一的儿子绝望,最後在泰国落地生根娶了当地的泰国姑娘结婚生子。

叶金凤又从皮包里取出一支香烟,点燃了烟,喃喃自语:

『这该死的兔崽子!要是让我遇到!一定要剥光他的皮!这个死兔崽子!』

仅管叶金凤骂声连连,但叶江海却不知道,未来的变化将改变他往後的命运。

躲了两天的叶江海,伤痕累累的回到虎爷的招待所,见到众兄弟们都挂彩带着伤,他看着每一个兄弟都带着伤,他一看这些人,心想不对,就随口问一位小弟:

『云豹呢?云豹怎麽不见了?』

其中一位小弟带着脸伤,哀痛的说:

『虎爷老大被抓起来後,他就失踪不见了!我们大家都怀疑就消息走漏可能是他放出去的……』

叶江海听了相当生气,他心想这该死的叛徒怎麽可以这样背叛大哥,他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的。

许景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望着叶江海,眉宇深锁的说:

『江海,虎爷老大有交代我,如果万一他有什麽不测,他要我把鼓盐堂的重担交给你全权处理,以後我们都听你的!』

叶江海听了极为诧异,他推辞的说:

『交给我?不行!我不行!我没那个能力……』

『如果你不交接虎爷老大的担子,咱们鼓盐可能会被其他帮给灭掉!』一位小弟突然说。

『这……我……我实在不行啊……』叶江海慌乱的看着大家。

『接下吧!我们这一群兄弟挺你!』许景雄拍了叶江海的肩膀。

众小弟全部起身,一字排开在叶江海面前,向叶江海敬九十度的鞠躬,齐口同声:

『江海大哥!我们挺您!』

叶江海愕然地面对这一切,他就这样阴错阳差地成为鼓盐堂的接班人,却不知道一场风暴将即卷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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