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一战,快而狠,最终是以太子叶霸天人头落地为终点,离城将士都无奈的放下兵器,做出了违背意志的投降,再打下去不过是无谓的牺牲罢了。
高潮过後,杨君愿拾起一块碎布,将分身擦干净,将衣服整理好,端庄威仪,不再是牲畜猛禽的化身。
等收拾好自己,叶擎天仍然是面无表情,诡异的酡红色在脸颊处晕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不知焦点凝聚在何处。浑身上下,破的破,伤的伤,流血的流血,还有些颜色颇深的疤痕,看来是有些年岁了。
杨君愿轻蔑一笑,甚至有些厌恶叶擎天的半死不活,一点儿男人的狠绝样也没有,威严也尽失。从袋子里掏出瓷瓶,浓郁的香气让人不觉闻了又闻。倒了几个颗随意而强制地塞入叶擎天的嘴里,换得对方的不停咳嗽,意欲吐出。
嗤笑一声,杨君愿毫不在乎地解释道:「想要活命就吞下去。哦对了!朕好想记得,除了刚刚死掉的那个,你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吧?」不明的笑意,让叶擎天顿时起了戒心,强撑着身子,虚弱地问道:「你、你想怎样?!」摇摇头,杨君愿神秘莫测地笑着:「不想怎样,现在朕只希望你把药丸吞下就行了。」
这是威胁,这绝对是威胁。叶擎天想着,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儿女也要吞下去,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恶狠狠瞪了杨君愿片刻,叶擎天将药丸咽了下去。没多久就觉得冰冷的身子一暖,身体也有了力气,嗓子也不那麽疼了,脑袋也清晰了很多,不像之前那麽浑浑噩噩的。
「看来这药真的不错,下次让得让他们多做些好备用了。」杨君愿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仰着脖子,观望着不远处他的臣子打理着战场,没收兵器,将俘虏聚在一起捆绑起来,一切都做得这麽有条不紊,暗想着回去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了。对臣子,他自忖从来就不是个吝啬的皇帝。
杨君愿收回自己的目光,置於背後的手伸出拉住叶擎天的一条胳膊,迫使他从地上站起来。但即使有了力气,对叶擎天来说还是异常困难的,在杨君愿三番四次的拉拽下,仍然无法起身。
多次努力之下仍不成功,杨君愿不耐烦了,手一松就让还处在半空中的叶擎天狠狠摔到在地上,头磕在地上,瞬间眼前景色天旋地转了起来。而侍女为他挽住头发的精致而昂贵的玉簪子瞬间就碎成了几段,一袭青丝如墨色瀑布披散在肩头,高高的马尾随风而动。
看到这场面说不吃惊是骗人的,如果身旁再有一棵桃花树梨花树樱花树之类的,会更好看,杨君愿为自己的很少女且没由来的伤感的想法感到好笑,又觉得很正常,毕竟他已经三十二了,不再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年纪了。
一伸手拽住长长的头发,杨君愿一扯就把叶擎天拉起来了,当然前提是无视对方的苦叫声。
把双腿打着颤的叶擎天拉到自己身前,一手伸高了胳膊扼着他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将叶擎天的双手反剪在背後,捏住了手腕,笑道:「让别人好好看看你这副下贱而狂荡的模样,往前走!」
叶擎天完全不动,这副可耻的模样,他不要他的子民看到。
杨君愿本想踢上几脚,或许对方就会顺了自己的意,但是这样对方反而会被他踢趴了,也浪费自己的力气。转念一想,灵光乍现,不是已经有了现成的把柄了麽,虽然暂时还没到手:「擎天,你真是不听朕的话啊。不想走也行,想想你所宝贝的皇子公主们,可能就是因为这麽一个小小的事而——」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已经够了。叶擎天咬着牙切着齿,抛却所有尊严缓缓挪动着步伐。腿像是断了似的,举步维艰,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擎天,张开眼呀。你的臣民正瞧着你呢,你怎麽不看呀?不敢看吗?」桀桀笑声自杨君愿嘴里发出,凝视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件物品,毫无感情。
杨君愿的意思叶擎天非常明白,如果他不做,对方必定又会拿他的孩子做要挟。一咬牙,豁出去似的睁开了眼,看到神色各异的他们,心中一阵苦涩,果如他所想。
淫笑之人有,冷漠之人有,谐谑之人有,厌恶之人有,同情之人有,恐惧之人更有。形形色色像是戏台上各种各样的脸谱,总得有人扮黑脸和白脸。
一段不长且平稳的路,叶擎天走完似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浑身布满了汗水,比爬陡峭的崖壁还要惊心动魄。
叶擎天一跨入城门口,便虚脱似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嘴巴深深地喘着气,臀部高高的翘着,随着身体的呼吸晃动着。杨君愿有些心猿意马,伸手在结实的屁股上拍打了几下,红色的掌印赫然印在了上面。
「你!」叶擎天撇过头怒视着杨君愿,一双凤眼隐约有些水光。发带早就在行进过程中松脱了,不知落在了何方,青丝垂在两侧,有着无名的诱惑。杨君愿有些口干舌燥,觉得衣领有些紧,不觉扯了扯衣襟,好让自己松口气。
环视了一下周围,想找些能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东西,又看到城外黑压压的人群,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不真实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竟然这麽容易就收服了,梦境般的恍惚和骄傲交织着,成功的分散了他的神思。
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叶霸天,杨君愿邪魅一笑,对着只有一步之遥的城外将士说:「把叶霸天的头颅提过来。」士兵应了声,很快就有人提了人头走进城内。
叶霸天的眼睛大大的睁着,蹙着的眉头哪怕是在最後一刻也没有舒展,以及因为那一刀砍掉头的痛苦,想叫喊却发不出声的张着的嘴。
一把扯住叶擎天的头发,将他扽到头颅前,准备看场无聊的戏。
叶擎天之前已经从杨君愿嘴里听说了儿子死亡的事,心中虽有准备,但真正看到这记忆中音容笑貌犹在的儿子,震惊和绝望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呵呵呵呵——杨君愿,别跟朕开玩笑了!这不是霸天!你把霸天还给朕!」凄惨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叶擎天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噌地一声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揪住杨君愿的衣襟,狠命的捶打着。「你把皇儿还来!还来!霸天他没有死——他还那麽年轻——他没有死——」凄厉的叫声不禁让在场的人心头一颤。
叶擎天一边哭着一边捶打,力气也越来越小,对杨君愿来说只是一只猫在胸前挠痒罢了。双腿一软,他拉着衣服慢慢滑了下去,跪在了杨君愿的脚边,嘴里的交换声却并未停止:「皇儿——朕的皇儿——霸天——啊——————————————」
口吐鲜血,洒在了杨君愿的鞋子上和腿上。嫌恶的把不知是死是活的叶擎天踢开,对着踢着首级的吩咐道:「双目剜去,悬於城门口三日,以儆效尤。」说完,杨君愿拖着异常沉重的叶擎天走了进去,成为赤乌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