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凤眼紧锁住我,语带紧张:「这无关乎姐夫下的那道圣旨,也无关乎言家的传宗接代,而是我言沁岚,想与你蓝天,相伴一生,不离不弃…小天,你可愿意?」
我举起左手摀住嘴,已感动得热泪盈眶,曾几何时,我已深深陷入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与照顾,他,从来只将我放在第一位,给予我最好最珍贵的事物,不需我亲自开口,总能事先安排好我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已渐渐习惯有他在的地方,已将他的家他的一切,视为我的家…我的一切。
我带着鼻音笑着对他说:「阿岚,你知道吗…自从来到这里…我好像就被你拐到手,离不开了…」
他一把将我拥进怀里,开心说着:「小天…小天…你这是答应了?」
我在他胸膛里重重点了头,双手自动环住他腰,「我蓝天,决定要当言沁岚的老婆。」
他开心的拥紧了我,又泪湿了肩膀,嘴不停的说着谢老天爷、谢言家祖宗、谢师父之类,没多久我身上重量一沉,拍了拍他手,没有丝毫反应,听着他均匀呼吸声,想是睡着了,也是,奔波这麽多天一定是累得跟条狗一样,我使力将他离开我怀抱,用力扳开他拥紧的手臂,让他平躺在外侧床上,我则睡在床内侧,盖好被子,替他擦去泪痕,放下他的长发後,轻握住他放在身侧的左手,对他道了声晚安,随即沉沉睡去…
老爸、老妈,还有最疼我的老哥,你们不用担心,在这里我已经有个把我的命视成比他自己命还重要的人,他会代替你们好好照顾我,在这里,我很快乐,很开心,你们可以放心了。
几乎天刚亮,我便张开了眼,没办法,自从跑来这云山养伤,老不休为了让本小姐准时喝药,可是天一亮就冲进来叫人了,这生理时钟可被他调教的乖顺准时,我转头看向贵公子,安详的睡脸透着一抹憔悴,两颊带着淡淡红晕…本小姐大惊,用额头探了他,想是又发高烧了!
不顾禁止下床的命令,我撑起身子,爬过他下了床,拐着脚一步一步冲向门,一打开门,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大脸,下意识往後退,腿一软差点跌个四脚朝天,幸好那罪魁祸首捞得快,不然本小姐可又要躺个十来天。
「啧啧…我说小天啊!怎麽就下了床哩?不听话喔…」老不休帮着我扶到贵公子旁,我一边坐下,着急的说:「你快看看阿岚,他又发烧了!」
他看了阿岚一眼,也不诊脉,脚步轻快的步出房门,没一会儿,将食盘端了进来,身後跟着两个跟屁虫。
「你跟小夥子先将老头特地为你们准备的爱心早饭吃个乾净,再将汤药喝下。」他将我那份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遁形男则与大虾坐在圆桌上吃着,我拿起汤匙,不放心看着贵公子,这粥是一口都进不了嘴。
见老不休晃悠悠地举起阿岚的手,三两下把了脉,头也不抬的对我说:「你再不开动,我就不管他罗!」
本小姐实是三条斜线划下,他可是你的徒弟ㄟ,哪有人这样威胁一个病人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拿起汤匙赶快将粥放进嘴里,嚼也没嚼便吞下肚里,又听他说:「慢慢吃,小天,我可没要你这样糟蹋小胃。」
喔!本小姐在心底狠狠踹他屁股两脚,表面乖顺地吃着粥,他见我慢慢喝,大笑了几声,对着熟睡的阿岚说:「阿岚啊,你可真是好福气!」旋踵轻快渡出房门,没一会儿带了一排闪瞎眼的银针,及两碗浓稠的药汁,一碗给了遁形男,想当然尔另一碗就是苦命本小姐的。
他让大虾扶着我躺到遁形男的床,见他三两下脱了贵公子的上衣,手一晃,几根银针已直直插在他身上不同穴位,看着他因不适微皱眉头,心底也随之高低起伏,极不好受…
老不休施好了针,大虾去前院打了盆水进来替贵公子擦身,本小姐努力闭气喝下那碗堪称宇宙无敌难喝汤药後,接过遁形男递来的蜂蜜水,才勉强止住作呕的恶心感。
「阿岚,还好吗?」老不休例行性替我把脉,我着急问他。
他又笑容满面哈哈不停笑着,收回手,「不碍事,阿岚自小体弱,只要过劳心劳力,发烧是常有的事,只是,他这两个月来好像特别容易劳心劳力喔?」他贼贼地看着我,转头看他又说:「身子好像没去年好,心肺部分可要再多调养调养。」
难怪他会一直咳嗽,原来是肺出了问题…忍不住又想起那万恶根源的臭女人,双手不自觉握紧…
「老头,我大概还要多久才可下山?」我沉声问,杀气没藏好透了出来。
他将手搭在我肩,语气缓和说:「小天,我知道你气不过,不过肝火太旺可会导致内伤难癒,你只要心平气和一个月,老头保证你生龙活虎
,活碰乱跳,到时要杀谁便宰谁,我绝不加以阻止。」
大虾走到我面前站定,语调不改平平:「公子不需担心,留香楼楼主已回头去追捕欲将你致死的嫌犯,他让我们跟你说一声,他绝不会就地处决,会等着你回去。」
不愧是食神,知道本小姐脾气!
紧握的手放松,看着贵公子紧皱的眉头舒展後,我心情也平静不少,回身躺下霸占遁形男的位子,闭上眼又去梦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