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埋的记忆又浮起,无法将它压下,无法将心头的那两个人压下,很想很想跟在他们身边,做他们永远的舒儿,但他不行,不行…他残败污秽的身子跟不上,也配不上…
“……劲……信……”眼泪蓄在眼尾。
“士舒?你怎麽了?很难受吗?”韩士真焦急的抚着韩士舒发汗通红的脸庞,弟弟从昨晚就开始发高烧,不停呓语,怎麽叫也叫不醒。
…痛…身子很痛…湿湿黏黏的…很恶心…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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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天下第一王爷的滋味还真不赖,听说他还有一个叫什麽玉公子的称号,干起来还真有那麽几分味道,温温凉凉的,里得老妖爽极了!”身披绿甲的妖兵大力冲撞一具悬吊在半空中的躯体,几天下来被掐的青紫乌黑的肌肤溅满一滩滩腥臭的体液,宛如肮脏的破布,男子目光空洞的仰望着被厚重树枒遮蔽的天空,意识早已远扬。
“老妖,接下来该我,你连干二回了。”旁边的妖兵不满的抗议,立刻引起其他人加入挞伐。
“人才从上面放下来两天,我还没嚐够呢!”抱怨归抱怨,众怒难犯,他大力抽插凶器,快速的以迸发作结,他一退下,另一人就替补上去,猴急的把性器推进鲜血淋漓的洞孔。
鞑鞑鞑───两匹骏马从远而近,戴竹笠的骑士对路林里发生的暴行视而不见,这里是妖族据地,再残忍的暴行都是稀松平常的。
两名骑士不搭理对方,但一群等侯发泄慾火而烦燥的妖兵并不打算轻易放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过。
吆喝一声,五六名妖兵冲下小坡拦阻,大笑道:“留下所有财物,马,还有你们的命!”
“走开。”
穿青衣的骑士拉紧缰绳,高大的骏马在原地转了两圈。
妖兵不理会青衣骑士亳无威胁性的警告,不怀好意的步步逼近。随行的黑衣骑士缓缓拔出腰间佩剑,此举令妖兵更加狂肆,因为黑衣骑士的那把剑锈得乌黑斑驳,感觉一敲就会断了,他居然想拿它来抵抗!垂死挣扎尔!
“乖乖束手就擒比较好,老妖仁慈,能让你们死的痛快……”
话没说完,一阵强烈风切,五六名妖兵只觉颈上一凉,眼睛一花就没了知觉,地上顿时躺了好几具头身分离的屍体。
“跟他们废话什麽。”黑衣骑士将剑插回皮鞘中,冷漠的说道。路林上的妖兵无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青衣骑士耸耸肩。“我也不过说了两字,算废话吗。”竹笠下的男音未对一地血腥有任何微词,反而流露出丝丝愉悦。
“你们竟敢…!”
为首的妖兵队长吹鸣响笛,不消片刻,数百名妖兵已占满半座山头,将二人团团包围。
“所以我才不喜欢走妖族的路。”黑衣骑士不耐的欲再度拔剑,遭青衣男子阻止。“我来吧,一口气浇上太多臭血,大地会长不出可爱小花的。”
二人目中无妖的态度,激怒了妖族士兵,他们纷纷高举手中的长矛,发出尖锐威吓的嘶吼声。
青衣骑士神态自若的取下竹笠,微笑的薄唇、几乎眯成一条缝的脸孔与常人无异,顶多算长得好看一些,就这麽个不知死活的中原人也敢惹他们妖族!妖兵阴狠的狞笑,一个个抡起武器,准备将两人活活串死,此时,前列的妖兵却不知为何开始抱头鼠窜,捂着脑袋凄厉的哀嚎。
後列的妖兵正在狐疑,头部也跟着传来剧烈的疼痛,他们终於知道同袍为何会不顾一切的瘫在地上打滚,脑袋疼的好像要裂了!
“碎。”青衣骑士双掌轻合,低声吐出一语,边坡上下数百名妖兵同时一声哀叫,停下挣扎动也不动,走近一看,妖兵的眼耳口鼻都渗出血丝,死状奇丑。
“你…你…”
妖兵队长淌着二串鼻血,背靠树木手脚发软,惊恐的瞪着重新戴回竹笠的青衣骑士,如果他刚刚没看错,这人、这人是…
“居然没死,可见有几分修为。”青衣骑士策马行至妖兵队长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竹笠虽遮断了视线,但森冷的杀气却不断透出,令妖兵队长浑身打颤。
“…饶、饶小的一命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些战利品都归您…那个人也归您…求您留小的一命…”妖兵队长卑微的哭求,完全没了适才的意气风发,边讲还边剥除手上身上的值钱之物,铃铃当当的一股脑全堆在跟前。
青衣骑士没有说话,竹笠轻轻一震,妖兵队长五官猛然喷出鲜血,两颗青白的眼珠甚至冲出眼眶,溜溜在滚到马蹄边。
“哼。”
“走了,你还在看什麽。”黑衣骑士催促。他该不会对那些俗物起兴趣了吧。
“你自己过来看。”青衣骑士轻踢马腹爬上路林。
遍地屍体的妖族营地,只剩下唯一一个活人,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男子不知被多少人凌虐过,脸上身上惨不忍睹,未癒又反覆裂开的狰狞伤口遍布全身,脸部肿胀,嘴角两颊都是乌青,股後还汨汨滴淌着混着鲜血的黄浊腥液。
“死了?”妖族的祭品又不是没看过,黑衣骑士不同情。
“还没,最後一口气。”青衣骑士未下马,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盯着,他为何对此人有股异样的感觉…
突然,黑衣骑士外袍风动,绑着男子的粗绳扭然断裂,血淋淋的男子霎时已在黑衣骑士的怀中。青衣骑士表面未动声色,但心中已然诧异,他大哥可不是有恻隐之心的人啊。
“驾!。”黑衣骑士双足一夹,雄驹长鸣,一前一後奔驰的骏马拖出长长一道尘烟,转瞬不见人影。
无名山上,昏迷不醒的伤患被轻放上床榻。
青衣人眯起眼,不悦的质问道:“为什麽带他回来。”要救人便救,随便丢在一处医馆即可,他不喜欢自己的地方沾染上陌生人的气味。
“你没发现?”黑衣人冷冷的抓起昏迷人的右掌摊开。“他是惜亲王。”
惜亲王?天下有几个惜亲王!?男子掌心的一点红痣像飞箭般扎疼了青衣人,记忆中那名圆润可爱的小人儿怎会……“八里!八里!快倒盆热水来!”
黑衣人坐进床侧,将包里男子的披风掀开,怵目惊心的伤口令两人双双皱起眉尖,尤其血肉馍糊的下身……霎时,怒气不受控制的滚滚翻腾,方圆十里内的山林鸟兽纷纷走避,幸好此地百里之内都无人烟,不至引起风波。
“怎麽样?”黑衣人问。
“很不好,五脏六腑都被浊气入侵了,脑干和四肢已有劣化的徵兆。”青衣人狠下心刷拭他的手臂,碰裂的伤口流出的竟是微青的红血,宛如中毒,他道:“若放着不管,不足一月,他就会变成半个妖人。”
半个妖人也不是真正的妖人,不会为妖族接纳,只会沦为妖族里地位最低下的使役妖,终生任人践踏,况且以这人的好心肠…绝不可能与族性残忍的妖族同流河污。
“可有解救之法?”
“明知故问,只有一种方法能驱逐浊气、遏退劣化,你想试吗?”用『试』就代表没有人实际做过,那方法太耗时耗力耗神,莫说被施术者,就连再强悍的施术者都没几人能撑到底。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揩去昏迷男子眼角的短泪,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结。
“我做。”
青衣人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绽出一抹绿光,不太意外得到这种答案。
“算我一份。”
黑衣人闻言扬起眉,青衣人不由他拒绝,低笑道:“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他。”二人比较不危险,好的也比较快不是吗。
黑衣人思索片刻,同意了。“既然如此,只剩下一个问题。”收起彷佛被烫伤的手指,他看向窗外,道:“他不能接受的。”
青衣人理解的点点头。“要用强的?”说出口的同时下意识皱起眉,他不喜欢这个主意。
黑衣人也不喜欢。想到要做跟妖兵相同的事,让这个人哭、让这个人痛苦,他宁可现在忍痛给他一剑,至少是刹那断魂,不受折磨。
“…用骗的,给他下暗示。”虽然他也不喜欢骗,但不这麽做,以这人的性格绝不会接受,就算为了求生亦然。
<待续>
小攻现身了,不过有2只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