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吴邪让人拿手铐将双手铐在背後,送进了一处招待所,在押解的日本兵退出去之後,他便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
老实说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他原先还以为自己会被送进牢房里和老鼠蟑螂相亲相爱一阵子。要说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他的双手还被人反铐在後而已了。
这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而且极度没有安全感。
「没事上什麽铐,用绳子绑的话我还能想办法磨开……」
吴邪低声喃喃自语时,突然听见门把转动的声响,他抬头望去,却看见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带着一抹微笑踏进房里。
「好久不见了,小邪。」
那是一名有着金发碧眼的高大外国人,虽然眼角眉稍的细纹看得出他已经有了年纪,但深邃的轮廓依然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模样。
「我还以为是金万堂,没想到居然是你裘老板。」吴邪露出行商时的标准笑容,以闲话家常的语气问:「美国人和小日本不是向来不对盘,你怎麽会跟鬼子搭上线的?」
「我是个商人,和谁在一起有生意做,我就和谁合作,这是你爷爷教我的。」裘德考一边说、一边朝吴邪走近。
「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懂。」
吴邪一边面带微笑地回应着,一边却忍不住往後退,试图拉开自己和裘德考之间的距离,只是房间就这麽大,退到最後只剩下背後一堵墙。
裘德考一手撑在墙上将吴邪圈困在他和墙面之间,另一只手曲起食指滑过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你知道日本人拿下长沙之後,我花了多少时间在找你吗?」
童年印象中这位高大英俊的外国人曾经带着他上街,还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玩具给他,最後却把他带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那时吴邪还小什麽都不懂,只知道被三叔带回家之後再没见过这号人物。
後来长大些了,才从三叔口中得知裘德考这人有眷养婪童的嗜好,那天他们若晚点到,天知道会出什麽事。没想到小时候逃过魔掌,现在却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找我做什麽?我家好一点的货早被你给拿去了不是?」吴邪将脸别开,止不住鸡皮疙瘩爬了满身,企图转移话题。
「你很聪明,累积了吴家三代人的智慧,能看懂许多如天书一样的东西,所以我对你一直很感兴趣。」
裘德考的手指顺着吴邪脸部的轮廓线条一路滑至领口,指尖一勾一挑,直接拨开他长衫立领上的第一颗扣子。
吴邪大吃一惊,呼吸骤然一停,勉强稳住心神问:「你这是干嘛?」
裘德考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将鼻尖凑到吴邪的颈项边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吴邪只听到风声掠过耳边,一阵天旋地转之後,整个人已经被摔到床上。还来不及从晕眩中回过神,腰侧已经被人抓住狠狠一翻,被迫仰面躺在床上。
吴邪瞪着压在自己身上,朝自己露出打量目光的裘德考,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道,然而裘德考呼出的灼热气息全喷在他脸上,那眼神里挑逗的兴奋光芒也太过直白,几乎中断他的思考能力。
「我只是突然觉得,」裘德考低声笑了一下,忽然伸出舌头舔上吴邪的耳垂:「除了头脑,你白晢如玉的身子更为迷人。」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下一秒响起,赤裸的肌肤在接触到冰冷空气的瞬间起了阵阵颤栗,分不清是因为恶心还是恐惧。
吴邪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决定无视裘德考充满挑逗意味的眼神,也不去理会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整个人摊平了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就像具玩偶一样。
察觉到他的异状,裘德考果然停了下来,撑起上身看向他:「我以为你应该更有反应一点。」
「我应该有什麽反应?」吴邪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戏谑。
裘德考眼底不由得闪过惊奇,却更迅速地脱去吴邪身上的衣物,那一瞬间吴邪忍不住倏然绷紧全身。纵然只是一瞬,也已经被裘德考发现。
体质略差的吴邪向来被吴家保护得很好,偏安杭州後王盟更是不遗余力地照顾,没受过日晒的肌肤色如白玉,只有胸膛上两点小小突起透出淡淡血色,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裘德考情不自禁伸出手,充满欲望地摩娑过每一寸肌肤,透过手掌感受那如丝缎般的触感。最後让指尖停在胸前花蕾上,爱不释手地来回划过,甚至曲指轻轻拉扯。
这要还能忍住,吴邪都要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我又不是明器,用不着摸得那麽仔细好吗?」吴邪咬牙说道。
「你比明器更好。」裘德考低头吻上那两点,声音低沉喑哑,「说,那张藏宝图哪儿去了?」
「孙师长派人拿回——」吴邪话还没说完,身体骤然一弹,连呼吸都停住。感觉到那只松开腰带往内探入的手,他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我操!小爷我没这嗜好,你少碰我!」
裘德考手指扣在底裤边上,只稍一用力便一览无遗,他低头吻了吻吴邪的耳垂,在他耳边低喃:「既然如此,默出藏宝图,否则……」
「吴家没人了,王盟再傻也懂得跑,你拿什麽威胁我?」
「我几时说要拿人威胁你了?」裘德考手指划过敏感的腰侧,见吴邪再次绷紧全身後,露出满意的笑容问:「拿你的贞操你看怎样?」
「操,少恶心了!」吴邪骂了一声,瞪着他说:「你这样让我怎麽默给你?」
裘德考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最後万分不舍地起身。一获得自由,吴邪连忙曲起脚往床角缩,拉开自己和变态之间的距离。
裘德考双手环在胸前,微笑看着他近乎傻气的逃避,难掩情欲地说:「天明之前默出藏宝图,不然就好好地和我巫山云雨一番。」
「妈的你当我天才儿童吗?才看过一遍的图你要我默出来?」吴邪大骂。
「为了译图,你不可能只看过一遍,还是你想直接就和我——」
见裘德考欺上前来,吴邪吓得又往里面缩了缩,大叫:「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就算看过很多遍又怎样,看过很多遍你就能记住吗?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裘德考双手撑在床沿,眼神贪婪地流连在吴邪裸露的肌肤上,「谁不知道长沙吴家的小少爷是出了名的好眼力,能够将中国五千年来的各类文字铭记於心,光这份功力就无人能及。要说你没把那图记下,恐怕没人相信。」
「你别吓唬我,」吴邪咬牙威胁,「再吓我就全忘光了你信不信?」
裘德考弯起嘴角看了看被吓得连嘴唇都失了血色的吴邪一眼,难得目光放柔地说:「你要嫌一天太短,不如我给你三天时间如何?过了三天你若还不能将图默出,就陪我一夜如何?」
「你做梦!」吴邪吼了一声,看向裘德考的眼神中难掩反感,「备妥笔墨,给我松绑,就默给你又怎样!」
「爽快。」裘德考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为吴邪解铐,同时击掌呼来守在外面的人准备合身长衫和文房四宝,离去前不免再次对吴邪交待:「别玩花样,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
裘德考临去前最後那一眼让吴邪几乎作呕,只恨不得有水能让自己好好洗刷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
张起灵已经离开一天有余,吴邪思索着再加上默图的三天,四天时间究竟够不够他将斗里宝物取出。然而怎麽想都觉得不够妥当,就怕最後张起灵一出斗来便和小日本的人马交接上,反而送了个便宜给人家。
可是照裘德考离去前的眼神看来,吴邪十分确定三天後若自己默不出图来会是什麽下场,他伏在案上咬着笔杆,搜索枯肠最後想出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小爷就给你默一张清明上河图又如何!
二、
这三天里裘德考几乎每天照三餐来关心进度,搞得吴邪一肚子窝火偏偏又不敢发作,只能任由那充满欲望的视线贯穿自己。
最後一天,裘德考几乎整天都坐在房里看着吴邪默图,搞到最後後者几乎崩溃地扔下笔瞪着他:「你这样叫我怎麽默图?」
「你默你的,我看我的,有何相干?」
吴邪深呼一口气,捏着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後淡然一笑,绕过书案走到裘德考落座的桌前坐下。
紫木做成的八仙桌上摆了一组白瓷青花釉茶具,是裘德考特别让人送来的,一旁还有一只火炉热着滚水备用。只是他不会泡茶,准备了那麽多东西也只是摆着好看。
吴邪熟练地拨开茶具,捏起茶匙匀了几勺茶叶放入,开汤入盏,盏中顿时薄雾升腾,香气四溢。
裘德考眯着眼看吴邪手法熟练地泡茶,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你这手法真是好看。」
无视於裘德考那带着暧昧眼神的打量,吴邪四平八稳地替自己倒了两杯热茶後,举起其中一杯问:「喝吗?」
「你亲手泡的茶,岂有不喝的道理?」
裘德考的速度很快,在吴邪将茶杯放在他面前的同时,一手握住他还来不及缩回去的手,同时猛然伸手一捞。吴邪刹那间只觉得眼前一转,回过神来时已经坐在裘德考大腿上,被他理所当然地搂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难堪,吴邪又惊又怒,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一时竟透出血色。知道自己的力道怎麽都拼不过裘德考,吴邪也只得压下满心满腹的恶心,耐着性子对他说:「放手。」
怎知裘德考像浑然未闻一样,自顾自地将鼻首埋入吴邪的颈项间用力一嗅,发出一声叹息:「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全都剑拔弩张、揭竿而起,吴邪再也忍不住地伸手去扳裘德考扣在自己腰上的手,「你他妈的少恶心我!」
就在吴邪妄想以蝼蚁之力撼动象鼻时,突然有人转动门把、推门而入,一名穿着日本军服的年轻人走进来看见这一幕,立即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吴邪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恨不得拿刀砍下死扣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
裘德考这样的举止简直是在向别人宣告,他与他之间已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
然而事实上吴邪是什麽也做不了,为了不使自己陷入更为难堪的境界,他只能忍受那鬼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听着裘德考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发出一轮指令。其间不断有人进出房间,每个人脸上露出或诧异、或意味深长、或鄙夷,不一而足,都让吴邪几乎吐血。
裘德考似乎是很满意吴邪如此乖顺的表现,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後忍不住对他笑道:「好了,现在就让我们继续未完的事吧。」说完,扣在吴邪腰上的手加重力道,让两人间再无一丝空隙。
感觉到身後有一异物抵在自己股间,吴邪再也忍不住曲肘往後一撞,没想到裘德考早有防备,上身向後微倾躲过这一击後,近距离出手反推、同时右腿一勾一撩。
吴邪顿时身子一晃失去平衡,身不由己往後栽倒,後脑重重砸在地上,撞得他一阵头昏眼花。回过神时裘德考已经压在身上,双手并用、迅速地脱去他身上衣物。
「我操!」吴邪又惊又怒,瞪圆了双眼大骂:「你这家伙食言而肥,给我滚远点!」
看着白玉般的胸膛在眼前裸露,裘德考哪里还听得下去,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上去,感受着手底下温润的触感,「我突然觉得这笔交易不怎麽划算。」
「是不划算,小爷被人狠狠给敲了一笔,什麽赚头也没有。」吴邪一边咬牙恨恨说道,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虽然一点用也没有。
裘德考轻笑了一声,突然捏住吴邪的下颔咬上他的嘴唇,然後十分满意地看到身下的人瞬间停下所有动作,只剩下一双圆睁的眼睛透露出惊恐的神情。
「香肉在前不食岂不可惜?」狠狠吻了他一轮,低笑着说:「所以我反悔了,你还是先陪我一回吧。」
所有约定说法全凭裘德考个人喜好,丝毫不顾吴邪意愿,一点一滴撕去他身上所有衣物,再没有遮蔽。
胸前被挑逗的感觉让吴邪起了一身惊颤,可手脚受制却让他无可奈何。心里清楚这类变态最喜欢猎物在身下挣扎,或求饶或悲鸣,吴邪只能狠狠咬紧牙关、闭紧双眼,在心中祈求这可怕的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或许是吴邪过度自持的模样增长了裘德考的恶趣味,他的手指突然滑过吴邪胸膛上的蓓蕾,划过腹脐一路往下,不肯放过地掳住那话儿,爱不释手地轻轻拉扯。
吴邪浑身倏然一僵,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呻吟。白到了极点的嘴唇禁不起他这般咬法,骤然一红,一颗血珠就这麽蹦了出来,被裘德考伸出舌头舔去。
「放松点,看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话虽这麽说,裘德考却反而加重了手上力道。吴邪忍不住哼出一声,嘴唇愈咬愈紧,霎时绵延出一线血痕,摊在苍白的唇间有种悚然惊心的感觉。然而下一瞬间,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没了,耳边只听到裘德考的闷哼,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松了一口气的吴邪几乎虚脱,他睁开眼只看见一个戴着大黑眼镜的人在自己身边蹲了下来,衔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瞅着他看。
连番的刺激几乎抽空神志,瞬间放松的吴邪只是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任凭泪水从眼角滑下去,一颗接着一颗停都停不住,就像此时此刻他身上的各种生理反应一样,如此令人难堪却又莫可奈何。
「别哭了,像个大姑娘似的。」伸手抹去泪水,那人将吴邪扶起整理一番後,扔了一套方才从日本兵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给他,「委屈一下,穿上好跟我出去。」
吴邪穿好衣服看向被扔在墙边的裘德考,忍不住问:「他死了吗?」
「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放着不管的话应该也差不多了。」黑眼镜说得一派轻松。
吴邪睁大眼看向他,眼眶里还含着泪水,在光线反射下漾着波光,看上去惹人生怜。黑眼镜笑着伸出手贴到他的眼角,一滴眼泪就这麽顺着手指滑落,还带着些许体温。
「要不,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杀了他?」黑眼镜笑道,像是在讨论什麽无关紧要的事。
吴邪摇了摇头,「你进来时应该已经惊动不少人,我们得抓紧时间出去。」
黑眼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领着吴邪循原路撤退。外面一路上躺了一排和裘德考一样的人,全都失去意识蜷曲在墙边不知死活。吴邪跟在黑眼镜身後走出一段路,停摆的大脑总算又开始动起来。
认出在危急之际出手解救自己的人是谁,他不由得大惊失色地问:「你怎麽会在这里?张起灵呢?」
「下斗去了。」黑眼镜回过头看了看他,笑得一脸无害。
原来张起灵担心吴邪安危,找到黑眼镜之後便要他赶回杭州救吴邪,自己则依吴邪解出的藏宝图自行下地。吴邪听完又惊又怒,大骂:「简直胡来!」
「是吗?我倒觉得你比较胡来。」黑眼镜冲着他笑道,然而话一说完,脸上的笑容倏然凝结。
发现他的不对劲,吴邪瞬间绷紧神经,「怎麽了?」
下一秒,黑眼镜扬手回头开出一枪,正好命中一推门而入的日军眉间,转眼子弹如雨点般落下。混乱间黑眼镜踢翻一张铁制办公桌,拉着吴邪躲了进去。
从肩章上可判断第二批攻进来的日军和镇守在此地的不是同一队人,黑眼镜看了吴邪一眼,无奈地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後,我怎麽不知道原来小三爷你那麽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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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没有H,这只是擦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