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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四点多──
「不……不……不!」申韶修猛然惊醒,「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时候?」他翻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然後「啊──」的大叫一声。
藉着这声大叫,他想将他的恐惧喊出来,他想将他的无奈发泄出去,他想将他心中所有的罪恶感完全轰走。
只是,他不知道他办不办得到?
今天这场恶梦似乎比以往的恶梦还来得真实,在梦里,他不仅看到火在燃烧,他还能感受到熊熊烈火所传来的热度。
他再一次的翻身回来仰躺着,一边喘息一边猜想:「难道是昨天看到郝沛荷出车祸的关系吗?所以原先已渐渐被遗忘的细节,一下子全被唤醒了?」
「唉!」叹了口气後,申韶修在床上坐了起来,他伸手抹了抹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後他举起手来看表上的时间,「四点多……不知道郝沛荷醒了没?」是的,郝沛荷没与他同房,他的房间没被郝灞翿给退掉。
至於说,他为何突然想知道郝沛荷醒了没有?原因是:他突然觉得他需要去抱她一下。
换言之,一做恶梦之後便去抱她,好像已成为数学公式、成为物理定律了。
此时的申韶修,不觉得他还能再睡,於是便决定掀被下床,准备去刷牙洗脸,让今天早一点开始。
「如果我跑去隔壁敲郝沛荷的房门,说我想抱她,她会有什麽反应呢?」申韶修一边走进浴室,一边觉得好笑的喃喃自语:「呵呵──她除了吵着要结婚外,应该是没其他的反应了吧?呵呵──不过,她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麽样的怪想法?竟然会想和一个陌生人结婚!搞不懂、搞不懂!」申韶修发现他紧张的情绪已开始在放松了,然而,他只是想到郝沛荷而已,他还没碰触到她呢!
只是,忽然间,她哥哥那张纸条里的内容,不请自来的跳出来了,叫他原本已开始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郝灞翿说他原本不放心让郝沛荷和我一起旅行……他这句话听起来,怎麽好像是他早就知道我会和他妹妹同行呢?这是怎麽回事?难道郝沛荷的行程与我的行程一样,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安排?」
他将牙膏挤在牙刷上後,边刷牙边回想,看最近有没有比较「诡异」或「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啊!妈每天都在追问我,有没有碰到叫我心动的女人!难道是妈把我的行程泄露出去?为什麽?妈认识郝家的人吗?还是郝家的人认识我妈?」等一下他得找机会向郝沛荷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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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
H市的市立鸟类保护区里。
站在池塘边的郝沛荷,正手拿着照相机,朝池塘里的水鸟狂拍。
保护区里的池塘虽是人工挖凿的,但一点也看不出来是非天然的。如自然形成的池塘一样,岸边有野草,水中有沙洲,微风吹来,池水波光粼粼,四周野花摇曳。
申韶修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他没在看鸟,而是在回想十年前,他和妻子杨海静坐在这同一条长凳上的情景。这个回忆里没有甜蜜,只有苦涩:想离婚的海静,坐在此处,脸上毫无表情,她没心情欣赏她喜欢的水鸟,她只想着要离开他。
「呵呵呵──」郝沛荷的笑声将他拉回现实来,他转头看她,见她笑得好开心,他忍不住也露出微笑。
今天的郝沛荷,穿了一件宽松的丝质白色短袖衬衫,她将衬衫前摆塞进牛仔裤里,但是後摆却是垂在牛仔裤的外面。
申韶修不知道她这种穿法是一种时尚或是她的自创?但是,她将衬衫前摆塞进牛仔裤的穿法,却是叫他忍不住注意到她的小腹平坦。而当他顺着她的小腹往下望去,他也立刻发现她有一双美腿,又直又长。此外,她任她的长发随意飘扬,竟让他在心里头滋生出浪漫的情怀来。
不知是与她相处的时间渐多的关系还是怎样,他开始发现她与杨海静不同的地方,比如说:她比杨海静高,且比杨海静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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