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只是想与你做场交易…」
女子媚眼如丝,红润润的朱唇附在她耳边低语,话语中的亲昵如条蛇,冰冷的在她肤上蜿蜒,然後紧紧勒住她的颈项。
惊坐起,尉迟沁犹丢魂失魄,已数不清是第几度,又或是第几日从梦中惊醒。
下意识的探向身旁,果不其然是一阵冰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她嘴角扬起,嘲笑自己不知何时身边竟要有向止戈才能安睡。
她向来浅眠不易入睡,故不重眠,与其闭眼空候周公大驾光临,宁愿多翻两页兵书。
所以向止戈不知从何时开始,理直气壮的打着为她身体着想的旗帜,总要押着她就寝,但她曾偷偷怀疑其中也有部份的贪欢,毕竟他一双手总没老实过。
刚开始她百般推拒,就怕被人知道给露了馅,偏偏他向二想做的事从来没有人挡的了,这麽长一段时间下来,他依然故我,摸黑来清晨去,有时睡眼朦胧的望着他蹑手蹑脚离去的背影,她真觉自己好似在偷汉子,没来由的心虚。
不过那日过後他闹起脾气,窗外再没有人丢着石子暗示,她竟莫名觉得孤枕难眠了起来。
想来,是时候改掉这个坏习惯了。
她征忡了一会,不再理会满心的怅然,披上外衣下了床,打理好一切後又翻开书,细细思量下一步的策略。
「尉迟参军。」有人轻敲房门。
不知何时窗外已大白,她揉了揉额际,应了声,「进来吧。」
来人是个瘦弱的小兵,低垂着头,唯唯诺诺的上前,捧着一大叠卷轴,「尉迟参军,这是时军师要我拿来的卷。」
「放着吧。」她随口答着,示意他退下。
小兵依言放下了东西,转身就要离去,但尉迟沁鼻子一痒,为一股异香起了疑,「且慢!」
「这麽快就露馅了,尉迟参军果真机灵。」回过身,小兵逸出银铃般的笑声,露出和粗布衣衫不相衬的柔媚脸蛋。
「艳姬姑娘竟能如此登堂入室,想来是我炎军的无能了。」她也不惊,只是眼底有着戒备,「无事不登三宝殿,艳姬姑娘有事就直说了吧。」
「呵,那奴家也不客气了,我今日是来取回蛊卵的。」她望向尉迟沁的眼神不掩渴望。
「是时候了吗?」尉迟沁敛目,神色看不出情绪,「时间竟这样快,也好,你取了去吧。」
「那还请尉迟参军忍耐一下了。」
艳姬上前,卷起她的衣袖就朝雪白的藕臂咬下,咬出一口血淋淋的牙印子。
尉迟沁轻皱起眉,感受她吮着伤处,接连而来的是一股剧痛,疼得她几乎要喊出声。
艳姬朱红的唇上沾上鲜血,更显得妖娆冶艳,她轻轻自口中哺出一颗黄澄澄的金卵,就着阳光仔细端详了下,绽出一抹媚笑:「看来尉迟参军照护得极好。」
尉迟沁撇开了目光,不再看她,「东西既然取了就赶快走吧,免得节外生枝。」
「那奴家这就谢过尉迟参军了。」艳姬略略一福身,旋即消失。
眼见时候不早,她放下袖口掩去臂上的伤,长长吁了口气,起身前往晨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