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孤獨之心 — 第七章

第二天,我带着我的行李箱来到了6号小屋,跟外表破破旧旧的11号小屋比起来,这栋房子外表看起来像融合了神庙和现代建筑的感觉,我站在门外,思考要不要敲门,同时深吸一口气,最後我决定不要敲门,直接走进去,也许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我软弱地告诉自己,但是我又错了,当我打开门,一群青少年立刻转头看着我,我注意到这屋子里的人多半都是女孩,显然雅典娜生的都是女生,当我被众人盯着看的时候,我不自觉地想着,最後,我开口了:「嗨!」,我的喉咙紧缩,除了这个我说不出别的,这时,一个有着褐色头发,较年长的女孩向我走来:「你好啊,新姊妹,我是露希安‧伊兰迪尔,雅典娜小屋的首席指导员,你

的床位在那里。」她指着角落的一张单人床,「谢谢」我紧张的微笑,她笑着回答:「不必这麽紧张,我们都是家人,而且我想你也已经见过我们其中一个姐妹了。」,我心中画了一个问号,直到我看到我熟识的人从浴室走出来。

「小亚!」我惊喜地叫道,薇亚一看到我就跑过来抱住我,通常我不喜欢肢体接触,但是薇亚的怀抱总是让我感觉像家,「没想到小依也是母亲的女儿。」薇亚开心的说,同时跟全小屋的人介绍了我,大家通通

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来自我介绍:洁艾儿,她是一个有着黑色长发和蓝眼睛的女孩,宜动宜静;蒂芬妮,有着黑眼睛和深棕色长发的活泼女孩;伊琳娜,同样有着灰色眼睛,但是头发是淡褐色的,如果我没看错,她

用来紮头发的不是发簪而是一枝笔,有时候表情有点呆,不太爱说话,不过大体上是个好女孩;莱思莉,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瞳,杏仁色的长发编成了长长的辫子,思考独立但是又不会太臭屁,是我喜欢的型;然後还有一些我见过的人,像安娜贝雅,她微笑地向我打招呼,我回应回去,其他还有一打名字,我努力地记,因为我认为忘记别人的名字是一件很失礼的事。

过了几个钟头後,雅典娜小屋终於不再那麽陌生,它开始给我家庭的感觉,我安置好我的行李後,我忽然听到蒂芬妮和莱思莉的对话:「...是真的吗?」「荷米斯小屋的人好像有听到...」,我转过头问道:「怎麽了吗?」,莱思莉回答我:「听说晚上没人的时候从树林里传来了歌声,我以为是树精灵...」,我尽量不动声色的说:「那还真可怕。」,我努力地想忍住笑,应该是我昨天唱歌给尼克听的时候声音太大了,不过他们怎麽会怀疑这里有鬼?明明这整个地方就已经够疯狂了。

尼克...自从昨天晚上的对话後他就没再出现过,他讨厌我了吗?我想到这里竟然有点难过,我跟露希安说了一声之後走出小屋,经过训练场时,我看到一个绑着马尾的黑发女还拿着一把黑色的剑不断刺的面前的稻草人,那把剑,很像尼克配戴的那把呢,我心想,我走上前去:「抱歉打扰你。」,那女孩停下动作看着我,她也有一双黑眼睛,突然我认出了她,她就是坐在黑帝斯餐桌的其中一个女孩,「你是黑帝斯之女,对不对?」我不甚确定的问,她点点头回答:「月影‧帝亚杰罗」,帝亚杰罗!?「你是尼克的亲姊姊?」我会这麽说是因为她看起来比尼克大,这回她摇摇头,简短的说:「同姓,不同人,帝亚杰罗在义大利是很常见的姓氏。」,看起来她是不擅与人攀谈的类型,「那你知道尼克都去哪里了吗?」我问她,「不知道,他不常出现在混血营。」月影回答我,「为甚麽?这里不是应该是所有混血人的家吗?」我不解地再问,「可能是因为他姐姐的关系。」月影说,姊姊?「不是你吗?」我问,月影再次摇头:「尼克有一个双胞胎姊姊,碧安卡,加入猎女队没多久之後就因为任务死了。」,喔,就是薇亚跟我说过的那个由阿蒂蜜丝带领的圣女队,听说都是女孩,永生不死,唯一的条件是不能跟男人谈恋爱,派蒂曾经跟我说过,爱没什麽不好,不论是哪一种爱都一样,抗拒它,生命就不完整了,所以我没有打算要加入,「死了?怎麽会?」,月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细节,这就是他眼中悲哀的来由吗?手足死了,所以才这麽悲伤吗?我出神地想着,「谢啦,月影。」我转身离开,月影又开始回去练剑。

那麽,是跟我一样吗?死了心爱之人,他是在责怪自己?但是如果是这样,他的眼中不会有憎恨,他认为是别人杀了他姊姊?我满脑子都在想尼克的事,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走到主屋了,当我打开主屋的大门时,奇戎正在严肃地对一群人谈话,因为我的打扰,他们停下讨论看着我,「发生甚麽事了吗?」我问道,「我刚刚收到奥林匹斯的报告,雅典娜被绑架了。」奇戎回答。

第八章

奇戎召集了个个小屋的首席指导员和雅典娜小屋的人,当他们听到女神被绑架的时候,脸色吓得跟纸一样白,「又有天神被绑架!而且还是雅典娜?」薇亚惊慌失措地说,我看着他们在讨论,还是感到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够绑架他们,我是说,老天,他们是神耶!就算雅典娜真的被绑架了,为甚麽她不送个什麽像是GPS的魔法之类的让其他神去救她?或是乾脆挥挥手让关她的牢房消失?不过我也晓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泰坦曾经抓过阿蒂蜜丝,再来巨人也囚禁过希拉,古时天神更互设陷阱抓来抓去。」阿波罗小屋的首席指导员贝勒‧阿尔发说,「但为什麽是雅典娜?绑架她有什麽好处?尽管她是天神,但是她跟希拉不一样,没有什麽太特殊的权力之类的。」波赛顿小屋的琳达‧薰依说。

「先把原因放在一边吧,现在最紧要的是先把女神救出来,雅典娜只能由她的孩子去救,有谁愿意参加这个任务的?」奇戎问,雅典娜小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露希安深深的叹一口气後站起来宣布:「既然没有自愿者,那麽依照规定,身为雅典娜小屋的首席指导员,我愿意接下这项任务。」,她说这话的语气彷佛她是要去参加丧礼而不是去拯救天神,薇亚和其他人面露悲伤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为什麽他们要这麽难过,不过就是一个任务嘛!我的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把玩项坠,突然,我看见了异像。

我看见一个身穿黑纱的女人,她被关在一个像鸟笼一样的地方,双手双脚被上了黑色锁链,她从黑纱底下露出脸庞,一头繁复的金色秀发和一双如同暴风雨云般翻滚的灰眼睛,我知道这女人就是雅典娜,我的妈妈,一个巨人走到关着女神的牢笼边说道:「现在你可威风不起来了吧!智慧女神。」他说到最後四个字的时候彷佛是嘲讽一样,即使受到这样的屈辱,雅典娜依然平静的回答他:「我不会这麽肯定,帕拉斯(注1)。」,帕拉斯大笑:「被关起来了依旧爱耍嘴皮子,那些该死的混血人绝对不会想到你被囚禁在这里,智慧的源头啊!」他咧嘴一笑好像觉得自己说了个绝妙的笑话,「而且你只不过是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我会摧毁奥林帕斯,大家都会称我为王!」帕拉斯大声地宣布,大笑着离开了牢笼边,这时,雅典娜转向我,对我说:「释放我,我的誓言,我的女儿,释放我,时间不多了!」,女神说完话後,异像消失,我回到了现在。

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沙发上,喃喃的说:「是我...」,众人一齐看着我,贝勒皱着眉头问我:「你说什麽?」,「要去拯救雅典娜的人是我,不是露希安,也不是别人,是我。」我重复了一遍,同时叙述了我所看见的,「我还是不懂,为什麽是你?任何人都有可能看到这些影像啊!」欧文说,「你们还不懂吗?她说『我的誓言』!那是我的名字,依莉莎白这个名字代表的意思就是『神的誓言』!她选择了我!你们得相信我!」我说,奇戎慈祥的微笑:「我们没有不相信你,孩子,如果你这麽觉得,这样的话,你需要去求个神谕,薇亚,带她去见凯特琳娜。」薇亚点点头,示意我跟她走。

「凯特琳娜是谁?」一路上我问道,「凯特琳娜‧艾德森,她是我们的神谕,我们通常都叫她凯特。」薇亚回答我,「她是哪个天神的小孩?」我努力回想我有没有见过这号人物,薇亚笑着说:「不是,凯特只是凡人,神谕几千年来都只愿意附身在美丽的凡人少女身上,就我所知,它从来没选择过混血人或是男人。」,「它的原形肯定是个色老头...」我咕哝,薇亚做了个鬼脸,我们边说边来到了一个山洞,洞口挂了几匹紫色布幔,「你们的神谕住在山洞里?」我扬眉问到,「她人很好,只是有点怪,是她自己要求要住这儿的。」薇亚说,同时拨开随风飘扬的布幔,洞里很明亮,装饰奢华,不过就我看见的,我连只鬼都没看到,更别提人了,薇亚疑惑地说:「真是奇怪,通常她都会在这的。」忽然我背後传出了一个梦幻的声音:「在找人吗?」,我摀住自己的嘴以免尖叫出声,薇亚无奈地看着我背後的凯特琳娜:「凯特,她是新人。」,「噢,抱歉。」凯特琳娜越过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我打量着这位神谕,她有雀斑、一头红发和一双闪亮亮的琥珀色眼睛,「所以你们找我有什麽事?」凯特琳娜慢条斯理地问道,薇亚快速的把整件事解释一遍,最後做出了结论:「所以我们需要找你求个神谕。」,「那薇亚就先去外面等着吧!这是专属於这位依莉莎白的神谕,还是你也想求?」凯特琳娜疑惑的看像薇亚,薇亚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洞穴,「呃...」我看着飞速离开的薇亚,「很多人都受不了神谕的经过,总之,问你想问的问题吧!」凯特琳娜说,「我该怎麽样才能找到雅典娜?」我问,凯特琳娜的眼睛发出绿光,嘴巴也冒出一团相同颜色的雾,那团雾像蛇一样围绕在凯特琳娜的脚边,然後,她开始用不属於她

声音说出神谕:

「白雪埋藏,智慧隐没;

黑夜降临,智慧之语即将沉默;

阴影深处,女神牢笼矗立;

亡者锁链束缚,唯智慧与死亡足以破解;

最终终点立於一切之始。」

说完,那团雾缩回凯特琳娜的嘴里,她瘫软在沙发上,薇亚走进来:「结束了?」,我点头,「她没关系吗?」我比比凯特琳娜,「她没事的,每次做出神谕之後她都会这样,隔天睡一觉就好了。」薇亚挥挥手不经心地说。

我们回到主屋,我对众人复述了一遍神谕的诗句,露希安陈思:「第二行可以理解,可是第一行的白雪是什麽意思?还有一切之始,是什麽东西的一切之始?」,琳达问到:「还有,你应该要带谁去执行这个任务?一个任

务可以准许让三个人行动。」,「神谕已经告诉我人选,『智慧』与『死亡』,智慧毫无疑问一定是我,死亡嘛...」我不用说下去,大家都知道了,死亡一向是黑帝斯的代名词,众人看像黑帝斯小屋的首席指导员月影,月影摇摇头说:「我不介意出任务,但是我的姊妹羽的资历尚浅,还没有办法担当这项任务。」,「但人数一定要凑足三个人啊!你们是混血营中唯二的黑帝斯的小孩,如果你们不去...」我打断莱思莉激动的话语:「不是唯二,」我注视大家「还有一个人,他也是黑帝斯的孩子。」,大家疑惑地望着我,「难道你要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他甚至不常出现在混血营,就算他凑巧在,你要怎麽说服他?他根本不关心我们,更不关心天神!」露希安惊愕地说,「噢,他会答应的,相信我,雅典娜总会有计策。」我露出愉快的神情说道。

第九章

当大家讨论完离开主屋後,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尽管我保证尼克会答应跟我去出任务,但我对他到底什麽时候会出现在混血营却一点底都没有,根据月影和露希安的话,他似乎不常会出现在这...我想东想西,直到一个清脆的男声打断我的思考:「喂,你再不回神会撞到树喔!」,蛤?我的眼光聚焦到前方,果然看到一棵大树,原来我不知不觉地又走到森林里了,而根据我走路的速度来计算,如果这个声音再晚一秒提醒,我大概会直接撞到树,然後成为第一个死於愚蠢的雅典娜之女,声音是来自上方,我抬头想看看是谁提醒了我,然後我看到了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是他!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我脸红的问:「呃...你看到了?」这是个蠢问题,我知道,但我还是希望他没看见我出神的样子,他点点头,噢!天神啊!我真的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但是不行,我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我要求实现你之前的约定」我努力抹去脑海中的想法,他撑着下巴说道:「我在听。」,「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出任务,我要去救我妈。」我快速简略的把情形说了一遍,他一句话都没插嘴,面无表情地听着,当他听完之後只问我一个问题:「为什麽?」,我不解地望着他,「雅典娜并没有为你做什麽吧?那你为什麽想救她?」他问我,「这个嘛,也许天神可能都很混蛋没错。」一声雷轰隆地响起,但是我无视它,「但是还是我的家人,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不救,我所知的这个世界就会被摧毁殆尽。」,我透过树木之间的缝隙看着阳光普照的混血营,没错,这里是我的家啊,如果我不保护谁来保护它?尼克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最後开口说:「我答应你,我会跟你去救雅典娜,但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天神,我向来都不关心,」他停了一下,扯了一把他衣服上的线头「明天我会在边界等你。」他跳下树,消失在树影中。

我意识清醒地走回雅典娜小屋,我可不想再看到我撞到树还是其他什麽东西,我累翻地躺在床上,思考尼克刚刚对我说的话,照他话的意思,似乎是在乎我喽?想到这里我几乎想大笑,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想到我接下来的任务,拯救天神什麽的…我真的做得到吗?我丧气地拉起脖子上的十字架,看着镶在正中央的红宝石,喃喃的抱怨:「真是谢了,妈,净给我添麻烦,」顿了一顿,想到尼克的事,我用更低的声音说:「不过偶尔还是会做件好事。」等等,我在说什麽啊!我脸一红,迅速消除脑中的想法,同时坐起来看看看有没有人听到,不过幸运的是,大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没人听到我的自言自语,我松了一口气,这时,薇亚走了过来:「小依,这个给你。」她递出手上的後背包,我纳闷地接下问道:「这什麽?」,「旅程中要用到的东西都在里面,是大家一起打包的,密封袋和水壶里装的是神食和神饮,这些是神的食物,受伤或生病的时候可以吃一点,伤口很快就会痊癒,但是不能过量,否则就会身体会开始起火燃烧。」我很想认为起火燃烧是玩笑话,但是根据薇亚的口气,我猜是真的。

「谢谢你,薇亚。」我感激地抱住她,「要谢就谢谢大家吧!」薇亚微笑地说,「只是我觉得这一切都太疯狂了...我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我摇摇头说,「如果可以帮到你,我会建议你从波士顿开始。」薇亚说,「波士顿?为什麽?」,「荷米斯在那里开了间快递公司(注1),如果你要找人,找他准没错,毕竟他是道路之神。」薇亚解释道,我感谢地看着她,「嘿,我们是姊妹,记得吗?」薇亚拍拍我说,我点点头,晚上我要睡觉前,我忍不住在心里想着:我到底把我自己扯进甚麽样的麻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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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快递公司是参考电影里的情节,原着里没有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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