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冬瓜山物語 — 第四章:寒冷的夜色(下)

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早上。(下)

山上有一种特有的,也是幽深的寂静。

我一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真是山间无岁月,鸟声催人眠,不觉高卧眠不起?

这一睡睡到下午两点我才悠悠醒来!

我洗把脸就去厨房找东西吃。

至仙在厨房留了菜。

我随便吃吃!

收拾碗筷!就坐在那里观赏窗外的风景。

心不是一个名字?修行必须从心下手,楞严经所说的心,包括六根,缘六尘产生的六识,都是心的范围!即是十八界!然後加上我执之心的七识风,八识田中的藏识海,都是心。

佛以五阴来解说心的活动,即色生受,受生想,想生行,行生识。我们接受现代的教育,不懂用心!尤其不知六根与心行的活动之来去?

必须借由入定的方法,来修习。由定生慧,自觅本心!

所以入定观是很重要的一门功课!

我受至仙的刺激,心逐渐由心入畜生道拉回心系人之自性来!因缘巧合,她一直提醒我是人,哪知这个暗示对我太重要了?

我很快就回复人心。

人的心,有自净以及五情五想的均衡之妙!

不像畜生之心,感情系缚横冲直撞?

当然,人的劣根性,淫怒痴也跟着活转过来了!

这可要用戒定慧来对治!

不是兽心的人心,简单的说:超然於两边,能中道而思而行而止!

而且能悲能慈能喜能舍,常生智慧圆妙如佛!

说到佛,说也奇怪,心作佛想,是心是佛境界即是佛境,感觉整个都不一样起来了?哈!

这心的运作其实也很简单,你看喔?

我现在坐在这里,耳听八方,音尘进入耳根,产生了对声音的辨识,即是十八界的作用!根、尘、识共有十八界。

再来一个声色可能引起我心的追忆,喔?是鸟声,我一下子想起二十岁时在小金门的山上碉堡里听到的鸟声,那感受就融合在一起了,心念一转,想说:唉呀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也就无限的感慨与凄凉,结论是直想痛哭一场!

这就是五阴行,念头的心路历程!

色受想行识的运作!

也没什麽难的?

这如同军人入伍出操的基本动作而已!

难在入定,在定中找到自性!

突然听到了开门声,有人回来了!小宝立即嗯嗯嗯的迎上前去!

「喂!美女回来了!人呀!你在哪里?」

小宝将她引到厨房。

「您吃了没?老宝贝!」

「谢你的午餐!」

以人心观之,这女人活泼,姿色中上,脾气不详?

「来来吃青梅!」

「干嘛老是塞给我这东西?」

「你的脸长青春豆了?要多吃梅子,还有绿豆汤!」

「哪来绿豆汤?」

「有有!」

花蝴蝶很快端来一碗。所有绿豆汤的想像盘据在我脑海里,一吃!我大叫:

「怎麽是咸的?」

「治疗青春痘要吃咸的!」

「哦?」

「嘻嘻嘻,」

「你看!元大证券行!耶!我开户了!」

我白了她一眼,接过来看!

「你哪来的三十万?」

「我爸给的!我爸很有钱!」

「哦?」我心想三十万应该不算很有钱?

不过现在有三十万现金的人也不多?坦白讲!

「给你!」

「不!」

「为什麽?」

「那是你的钱!」

「没关系我还有!」

「不不不!我当投资顾问就好!我不适合管钱!」

「你人很好真的!」

「没有!我只是一个色鬼!」

「哈哈!承认了吧!难怪姐叫我睡觉时门要关好!」

「是你自己睡觉不关门吧?」

「我作文重写了!放在你桌子上!」

「以後我门要关上!」

「姐姐交代四个小时巡一次你的病房!」

「病房?」

「姐说你有病!」

「心病!」她眨眼睛小小声的说。好像怕被人家听到一般?

「你不怕?」

「我是观世音菩萨!兼妈祖娘娘!」

「现在时机不大对!我想等你考完试再说?」

「为什麽?」

「亚洲金融风暴还没反应完?如同台风刚过境,身体还没复元?还会跌!」

「喔?」

「怎麽啦?」

「好想马上出手!」

「可以纸上谈兵!假装已经出手了呀!」

「用想像的?」

「对呀!」

「嘻嘻!那你对我有没有用想像的?」

「青蛙无毛又瘦小?」

我一说出口就知道是祸从口出了?一个人刚心入人心,压抑太久!淫怒痴蠢蠢欲动,经不起挑逗。

再来的结局是:至仙哭着跑出去,是其一;甩我一个耳光是其二!

「你还有救!」她冷酷的跟我说。

「啊!」

她幽幽的说:「有忧郁症,沮丧倾向的人,会自闭躲在阴暗的古墓中,不理人!你有了性趣就表示你在恢复中!」

「啊!」我又啊了一声!这是出乎意外的反应!

「我我,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忍不住!」

她站了起来,说:「您看仔细,给您三秒的时间!」

就要把牛仔裤蜕下,我慌忙阻止!「不行!不行!」

「怕了吧!」

这是厨房,面对着後山,光明亮丽,而不是男女暗室?

「不要猜了!我不是青蛙!我有毛而且肥美健硕!不是那种病恹恹的女人,发育停留在小孩时期的青蛙!」

「我我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坦白讲!」她瞪住我不放,又说:「现在是什麽时代了?」

又说:「要就坦白说!然後等待对方的回答!这是礼貌,要对方同意才可以!」

「只要女人同意,准备好了?没有什麽不可以的?这很自然!」

我不是现代的新新人?我受不了那种坦白!我站起来!羞愧的走了出去!

走在廊下,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努力压抑,适得其反,一发不可收拾,终於号啕大哭!

至仙追了出来!

「怎麽了?你怎麽了?」

「喂!」她扶着我,很不忍心的问:「我伤了您了?」

「我道歉!」

「没有,」我抬起头,泪眼汪汪的说:「我只是想哭!」

又说:「应该道歉的是我!」

就又哭了起来!

她扶我走入房间,让我睡下!

就默默的走出去!

我平静了下来。

心里想着:如果至仙代表一个新的一代?即是一种非凡的自由!自由的一代!

而这个自由是从强大的经济力量作为背景所成就!女人得到超凡的自由,可以自己作主!当然包括她的玉体在内!

而我所代表的是一个庞大的传承,而且应该加几个字?

正在瓦解,崩溃中!是不是这样?

我心又急又累,体力不支!

竟然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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