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碰-
「奕轩!?」女孩跑上前,看见血流如注的男孩,泣不成声;一旁的朋友也吓傻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奕轩,不要吓我啊……」女孩的泪水滴落在男孩身旁,晕开那骇人的殷红。
「小曦……不要……哭……」微弱的声音传来,女孩的泪掉得更凶了。
「奕轩,你说过你不会丢下我的……」摇着男孩,女孩伤心欲绝。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一幕幕浮上心头;他坚定的承诺、温暖的笑容,全都一直刻在心里。
「对……不起……」虚弱的道歉,似乎已预告了结局。女孩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悄悄的死去。
「赵奕轩!你怎麽可以就这样走了!那若曦怎麽办?」另一个颤抖的声音。没有眼泪,心却像被撕裂般难受。
男孩吃力的挤出笑容。「沂……柔……若曦……就拜托……你了……」她大吼:「我警告你!我不会帮你照顾她的!你说过会给她幸福,你要自己做到!」所有情绪,都是为了掩盖即将失去的恐惧。
男孩使力,握了握眼前他最舍不得,也最亏欠的女孩的手。女孩倾身向前,仔细听着男孩说的每个字。
「答应我……不可以……再哭罗……你一定要……很……幸福……」
一阵悦耳的音乐响起。
「喂?」睡意还很深,胡乱接起电话。「学姐,起床罗。」好听的温柔嗓音。我勉强睁开眼,看看床头的闹钟。
「十二点半了?」想起和黄扬颢有约的事,睡意全消,我大叫着。电话那头传来浅浅笑意:「对啊。学姐你很会睡噢!」我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边飞快的冲进浴室,边道歉。黄扬颢轻笑道:「没关系啦!慢慢来就好,我也才刚到。」请他等我十分钟後,我挂掉电话。翻翻衣柜,选了一件红色滚边的粉色T恤和牛仔长裤,配上白色帆布鞋,将头发梳成简单的斜马尾,便匆忙跑下楼。
黄扬颢正低头玩手机,我轻唤他。「抱歉,让你等这麽久。」我歉疚的看着他脸上的汗,一定等很久吧。季若曦!你平常不睡,偏偏在跟人家有约的时候睡过头!我懊恼的想着。
像是看透我的想法,他笑笑:「不会啦!而且能多睡是好事啊!」我微笑,因为他的善解人意。
「那我们要去哪里吃呢?」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头号大路痴。除了到宿舍跟到家之外,每一条路我都是走过就忘。就算前一天才刚走过,隔天我还是有办法找不到。
沂柔每次都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调侃的说:「你到底是怎麽活到现在的?」耸肩。「也许是我妈没生地图在我身上吧!」沂柔哈哈大笑,建议我去装台GPS在身上,免得哪天她要去警察局领回「走失的小孩」。
啧啧,真是损友。
黄扬颢思索了一会儿,转身询问我的意见。「学校附近的简餐店好吗?我们每次练完球都会去那里。」我点头。一来是我对学校附近完全不熟,能不踏出校门就尽量不踏;二来是我睡过头,还让他在大太阳底下晒那麽久,餐厅总不能有意见吧?
黄扬颢递了顶安全帽给我。是篮球图案,果然他真的很爱篮球。等我坐好後,他发动车子,还不忘转头叮咛我要抓好,不然会飞出去……之类的话。
我将手放在後面,抓着铁杆。自从奕轩离开後,我的手便不曾扶着前面骑车的人的腰。那股熟悉的温度,再也回不来了。
奕轩,我今天跟学弟去吃饭噢!他真的跟你好像好像。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体贴……是你担心我,所以回来看我,对不对?